看著鏡頭,路原抱著大羅的貝斯,弓著大腿,在一側賣力地擺著pose,仿佛這是一個多麼了不得的表現機會。

最後一張照片是她們舉杯的照片,上麵特意用小字標注了黎硯知的名字。黎硯知的唇角抿了抿,看來她們今晚玩的很開心。

她繼續往下翻,小瑞的這條朋友圈的評論很多,第一條就是她們班級裡的助教,她先是捧場地誇了誇小瑞的構圖,隨後又有些懊惱地留了一條新評:【你們從哪得到的消息呀,這票價花得也太值了。】

藍蘋果在網絡上已經有了不小的名氣,今晚原本是個常規場,票價很低,而且幾乎不會有人提前來排隊搶前排。

人的心理總是這樣,遇上這樣物超所值的機會,即便並不怎麼喜歡,但錯過了還是覺得吃虧。

小瑞還沒來得及回複,便被章魚搶先。章魚總說,自己畢了業如果沒當導演,那肯定是去乾娛記了。黎硯知現下瞧著也是,這搶首發的意識簡直是根深蒂固。

她有些神秘地給助教透露了一下,【我們宿舍有特彆牢靠的人脈。】

黎硯知的視線掃在這層疊的評論區上,唇角輕輕勾起,眼尾蕩起一個短暫的笑意。

琢磨著舍友已經回到了宿舍,她放下手機開始準備下周要上交的個人作品集。電腦上搖晃的鏡頭對準一個眉眼桀驁的少年,他短促地低鳴了一聲,下一秒鮮血便噴湧而出。

鏡頭毫不遲疑地朝著他看過去的方向扭轉,貼著地麵上零落的血跡向前,一個很明顯的動物視角。

爬行鏡頭有限的視角範圍裡,隻在邊緣裡飄出一個沾血的裙角。

看著眼前嶙峋豔麗的畫麵,她的瞳孔閃爍著瞬息的狂熱。這是她高中的時候拍的一個短片,當時出了一些狀況,所以被她當做了廢片。

現下拿出來倒還挺應景。

把複剪好的短片存在u盤裡,黎硯知套上了件清涼的外套下去吃飯。這裡的飲食作息還沿留著從前主人的習慣,家裡的阿姨每天都會在既定的時間備好餐。

但特殊就特殊在明天是中秋節,阿姨們中午就已經備好餐放假回家。

周姨走得晚,臨走前給她準備了一份簡餐放進了冰箱,叮囑她晚上熱著吃。她一向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又從地下室的步入式冰箱裡調出一塊無筋的原切牛肉,用黃油煎了份牛排。

餐廳空蕩蕩的,中央空調的溫度開得很低,冷氣下沉在腳邊,陰冷地扼住腳腕。

剛把餐盤擺好,大門便響起並不悅耳的聲響,沾著囂張的氣焰一下撞到牆上。這座莊園裡的所有家具物件全是金貴的東西,這才堆疊起這裡迷眼的通天富貴。

隻有一個人會如此輕狂地對待這裡的一切。

李錚拂過如墨的夜色大步進來,門被拍開時的回音仍在回蕩。黎硯知緩緩抬起頭來,落在聲音的來源上。

似乎是沒想到家裡隻有黎硯知自己一個人在,李錚的腳步微妙地頓了頓,狹長的眼睛從怒氣裡抽出片刻空白,顯得有些呆愣,但隻是一瞬便被悉數收回。

他大概是剛演出完,連演出服都沒換下來,背後的吉他浮動著墨色的光暈,隨著他上樓的腳步一點點變得暗淡,和他一起隱入樓梯晦 暗的光線裡。

黎硯知埋下頭去吃飯,一點也沒被這個插曲影響。

到了房間,李錚斂著眉目把背上的吉他往床上一扔。剛和路原發生了口角,他心裡自然不痛快。李澤西讓他回家一趟,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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