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的玩偶,小心地放回了他的懷裡。

“我們永遠都會是最好的朋友。”我輕聲說道。

昏迷中的綾辻行人閉著眼睛,但我覺得他一定能聽到。

像心中隻有大義的費奧多爾那種人,是沒辦法體會到友情的分量的。

毀滅世界後再創造一個沒有異能力的新世界,即使新世界真的沒有殺戮和戰爭,那沒有了我珍視的那些異能力者,對我而言也是毫無意義。

……

在約定時間的最後十分鐘,我回到了港口Mafia,直接去找了森鷗外。

一路暢通無阻,他的下屬們默默替我開門,似乎都知道我會過來,應該是他提前吩咐過。

辦公室裡,除了森鷗外和他的人形異能力艾麗斯,沒有第三個人。

“森先生,請您放了太宰。”

聽到我用了敬語,森鷗外臉上露出了些許欣慰。

“櫻溪小姐這是已經抓到犯案的凶手了嗎?”

“沒有,甚至不知道凶手是誰。”我搖了搖頭,“綾辻發動了Another,但他擔心凶手是我,所以提前服毒,讓自己陷入了假死狀態。”

森鷗外大概沒想到我會如此坦誠,半天沒說話。

事實上按照他多疑的性格,他肯定派了人監視我的行動,我說不說謊都沒區彆。

“那你還敢回來?”

“因為太宰還在您手上。”我苦笑道,“我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我不記得你和太宰君的關係如此親密。”森鷗外嘲諷道,“難道是因為那段財產分割不完全的婚姻?”

一針見血。

明明沒什麼財產需要分割,卻幾年都斷不乾淨。

我和太宰的婚姻像一段遊戲,一個笑話,就是不像婚姻。

婚姻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之上,但我們之間卻缺少利益。

“森先生,我不想和您討論那些。”

比起費奧多爾,森鷗外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壓抑了人類對於情感的追求,他們都不會理解選擇為他人而不是更大的利益犧牲的那種英雄。

我忽然想起了太宰的朋友織田作之助。

那個收養了五個孤兒努力又寫小說的男人,他雖然過得很貧苦,卻心懷兩種夢想,他為他人而活,也為自己而活。

多麼幸運又偉大的家夥,他簡直整個港口Mafia最富有的人。

我過去不知道他的事,太宰也從未跟我提起過,這是在今天查案時偶然得知的——不,這樣或許是必然。

“您執意殺掉太宰的話,我無法阻攔,但是恐怕關於您的秘密,也要公之於眾了。不,”

頓了頓,我在森鷗外意味深長的目光中,繼續說道,“更糟糕的是,關於Mafia不可告人的事,就要讓異能特務科知道了。”

光威脅森鷗外本人沒用,還得影響到他的港口Mafia。

“嗯?”森鷗外打算裝死,“Mafia有你們異能特務科頒發的營業許可證,也一直合法納稅,我不知道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哦。”

“這個呢?”我拿出了一枚銀幣。

這是太宰在出事前給我的,具體用法沒說,但我猜就是為了此刻。

森鷗外果然不笑了。

“太宰君還真是一個大麻煩。”

“除掉一個麻煩會帶來更多的麻煩,就像說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來圓它。”我提醒道,“森先生,請您慎重。”

“放太宰一條生路,不用和武裝偵探社結怨,也不會得罪異能特務科,你知道的,我的同事阪口安吾也是太宰的友人。他很有希望成為種田長官的接班人。”

“殺了太宰,您將到處樹敵,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會和你同歸於儘。”

“那Mafia的損失誰來承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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