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因為皇帝欺負你了,去找母親告狀?”

“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今日看見皇帝和昌邑侯站在一起,心裡有些擔憂罷了,皇上和關家越走越近,與我母親則漸行漸遠,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想提醒母親一番。”

謝翎沉默了一會,低聲道:“你想到的,你母親早就想到了,他們想做什麼,我們也早已知曉。”

崔荷麵露驚訝,於是追問道:“他們想做什麼?”

宮門外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謝翎閉口不談,將她抱上馬車,又想著隔牆有耳,哪怕崔荷一路追問也沒有與她說。

直至回到聽荷院,遣走屋裡的丫鬟,關上房門後將事情告訴了她。

馬腳是從禪光寺裡露出來的,謝翎派人一路順藤摸瓜,將他們的安排摸了個透,謝翎將此事告訴了長公主,長公主示意他不必打草驚蛇。

崔荷長籲一口氣,幸好他們及早發現,否則等事發當天措手不及,恐怕會讓他們得逞。

“還有不到半月的時間,會不會生出什麼變故來?而且以身飼狼太過危險,萬一有意外,母親豈不……”崔荷雖然已經知曉他們的陰謀計策,依舊忍不住擔心當中哪一步出了錯或是他們突然更改計劃,會釀成大錯。

謝翎坐在榻上,以手為梳,穿過她順滑的青絲,安撫道:“你彆擔心,有宋喻在,母親會沒事的。”

得了謝翎的保證,崔荷也沒有完全鬆懈下來,雖然事情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可總會有意外發生,譬如至今未找到蹤跡的蕭逸,於是多問了一嘴。

謝翎搖頭,無奈道:“蕭逸此人十分狡猾,我想他應該是喬裝打扮隱匿在某處,你的顧慮沒有錯,蕭逸功夫了得,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若在此之前都沒有辦法找到他,計劃的風險會加大,我會想辦法加大搜查力度。”

崔荷聞言微微頷首,但依舊愁眉苦臉,謝翎拉過她的手柔聲安撫:“你如今懷著孩子,這種事我本不想告訴你,可是既然你問到了,我乾脆就不瞞著你,沒想到你還要憂愁。”

崔荷有些慚愧,不知是否懷孕的緣故,總是容易想太多,為了讓他放心,崔荷主動鑽進他懷裡摟抱住他的腰身,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鬆柏香,歉意道:“事關重大,我難免會憂心,既然你說了沒事,那我就信你,不想這些了。”

她轉移開話題,兩個人沒有再聊這件事。

日子始終在繼續,離太廟祭祀的日子越來越近,謝翎也變得忙碌起來。

入冬後,她時常犯懶,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謝翎讓她白天多到院子裡曬曬太陽,還讓謝語嫣過來陪她。

謝語嫣對此求之不得,本以為能來崔荷這兒偷懶玩耍,沒想到崔荷竟然要教她作畫,跟她的女夫子一樣,突然變得無趣起來。

書房裡燃著安神的熏香,屋子燒了地龍,暖洋洋的讓人犯懶,謝語嫣坐在書案前提筆就困,墨水在宣紙上暈染開一片紅色。

坐在一旁看書的崔荷起身來到書案前,取出謝語嫣手中的筆放到筆擱上,掐了掐謝語嫣肉嘟嘟的臉頰,無奈說道:“既然困了,就彆畫了,出去走走吧,新的蹴鞠做好了,我讓金穗銀杏陪你玩。”

謝語嫣聽聞不用畫畫還可以去玩,當即便醒了,拉著崔荷的手一起出院子。

冬日雖然有寒風,但坐在太陽底下暖融融的反而更舒服,崔荷此刻便披著厚厚的狐裘鬥篷,坐在花園裡的矮榻上看謝語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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