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憨嗎?”朱高煦嘿嘿笑著,手上卻一點不留情。
朱瞻基站站都站不穩了,連連賠笑,“我憨,我憨……”
世上最尷尬的事,莫過於背後說人壞話被逮個現行,朱瞻基又羞又氣,憤憤瞪向李青。
他就沒見過這麼狗的人!
李青無辜地攤了攤手:“我就說吧,你二叔不是那樣的人,你看他對你多親啊!”
“……”朱瞻基咬著牙,擠出一句:“你能活這麼大,真是個奇跡。”
“你咋說話呢。”
“我就說……”朱瞻基本能硬剛,話剛出口忽覺不對,憤怒的臉色一僵,腦袋一寸寸轉向一旁,看到了一張黑乎乎的老臉,“爺,爺爺……”
朱高煦趁機發難,“父皇,這小崽子表麵在咒李青,實則不懷好意,母後的病隻有李青能治,你說他安的什麼心?”
“爺爺我不是……”朱瞻基都快哭了,但朱棣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滾……”
朱瞻基委屈極了,卻又不敢忤逆,麻溜兒地滾了。
今兒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人心險惡。
小崽子也有今天……朱高煦強壓下心中的得意,行禮道,“兒臣拜見父皇。”
“免了吧。”朱棣擺了擺手,拉著他走向遠處的徐妙雲。
李青沒有跟上去,依舊百無聊賴地賞花。
人家一家人相聚,他融入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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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兒子受欺負了。”朱瞻基一臉受氣模樣。
“誰敢欺負你啊?”小胖放下手中奏疏,接著又拿起一封看著,“你比我都能耐,又是你爺爺的心肝兒。”
“二叔。”朱瞻基哼哼道,“還有李青。”
他把李青的狗詳細說了一遍,小胖聽完哈哈大笑,“他就這樣,你爺爺都被他坑過,何況是你,多大點事兒,至於嗎?”
“事兒不大,但很氣!”朱瞻基氣得不行,“爹,你說他這麼欠揍,怎麼就沒人揍他呢?”
“這才叫本事。”小胖道,“洪武一朝,朝堂腥風血雨不曾斷過,他從一個平民,短短數年就一路做到了世爵侯爺,又豈是泛泛之輩?
你太爺爺對賞賜最是慎重,能被封侯可見他的厲害之處;
要知道在那時代,官員彆說升官了,能活著就不錯了;
你呀,還得練,年輕氣盛的毛病得改改,要心胸寬廣、虛懷若穀,看事要看本質……”
朱瞻基滿臉無語,“爹,兒子被人欺負,你做父親的不是應該替兒子出氣嗎,再不濟安慰兩句也行啊,你怎麼也教訓我?”
小胖一瞪眼:“你是爹我是爹?”
“……你,你是,孩兒冒犯了。”朱瞻基長長一揖,“請父親治罪。”
“嗯,去書房讀書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門。”
朱瞻基傻眼,“爹,你玩真的啊?”
“不是你讓我治罪的嗎?”小胖道,“老子沒打你板子就夠慈愛了,少廢話,快去。”
“父親,二叔他回來了,我得幫你。”
“用不著,根本用不著。”
爹呀,你可長點兒心吧……朱瞻基無奈道,“等二叔走了,我再去讀書行不?”
“不行,現在就去。”小胖慈父形象崩塌,“彆逼我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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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趙王也來了,兩個活寶的到來,給平靜皇宮帶來一絲樂趣兒。
李青朝會都不怎麼參加了,幾乎成了全職私人醫生。
但醫生能醫病,卻醫不了命,儘管李青使儘解數,也無法阻止徐妙雲病情惡化。
徐妙雲的病情日益加重,後來更是時常昏迷,一個半月後,終於到了燈儘油枯。
這天,李青見實在無力回天,便趁著她昏迷,給她注入了大量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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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一片肅穆。
朱棣坐在床邊,三高立在床前,後麵是皇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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