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東西吧。”李青遞上啃了一半的烤羊腿,放在朱祁鎮嘴邊,“來,張嘴~”
“你……!”朱祁鎮恨恨瞪著李青,“君子不吃…唔唔……”
還挺香。
朱祁鎮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
他吃得並不快,不敢做大口吞咽動作,劍還在咽喉抵著呢,動作太大會……疼。
李青是早已吃飽喝足了,看著密密麻麻的韃子,喊道:“都離遠點兒,我這人膽小,一受驚就容易做出不智之事;
你們也不想大明皇帝死了吧?”
“嗖!”
一支利箭斜刺裡激射而來,勢大力沉,快如閃電,直衝李青後腦。
眼看就要得手,卻見李青像是腦後長眼一般,丟掉烤羊腿反手一抓,將箭矢牢牢握在手中,然後說了句:
“皇上你忍一下。”
???
我剛吃了兩口,你怎麼就丟……朱祁鎮還沒來得及吐槽,下一刻,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噗嗤……’鋒銳的箭矢插進朱祁鎮胸口,隨即鮮血汩汩流出,朱祁鎮麵容扭曲猙獰。
李青低聲道:“彆叫,帝冠會掉。”
接著,他清冷道:“誰敢再耍心眼兒,下一次,老子可就不客氣了,大不了老子和皇帝同歸於儘。”
朱祁鎮聽不懂李青的話,不過大概意思他明白,無非就是用自己的命要挾韃子。
他理解,但不妨礙他憤怒。
這李青未免也太放肆了,自己可是……嘶~好疼!
“這位明官,你彆衝動。”脫脫孛羅忙大聲勸道,“他是大明的皇帝,你是大明的官員,如此做非臣待君之道。”
他比李青緊張多了,同時也焦躁起來。
這一路好幾天了,愣是沒半點兒進展,大明的皇帝是被他們捉住了,但人卻不在他們手裡。
這波屬於得到了,但沒完全得到。
雙方一直在心理博弈,奈何始終是李青占據上風。
朱祁鎮的脖子已經被割了好幾道口子,胸膛又被捅了一箭,一副要死不活模樣。
脫脫孛羅看得出來,再逼李青,下一次,李青絕對會把箭矢捅進朱祁鎮心窩,亦或割開這個大明皇帝咽喉。
甚至說,即便李青不再過激,這個狀態下的朱祁鎮,不及時治療也撐不到韃靼部。
“他娘的,真是服了,怎麼會有人這麼對待自己的皇帝?”脫脫孛羅低罵:“漢人不是常說,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的嗎?”
他很無奈,隻得苦口婆心的勸:“弑君可是天大的罪過,你莫在不歸路上越走越遠,漢人有句話,放下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旁的心腹補充。
“啊對對。”脫脫孛羅抬頭大聲喊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位明官,你可彆做傻事。”
頓了頓,“我們隻是想請大明皇帝去草原上做客,並無惡意啊!”
李青撇撇嘴,卻沒有反駁,他也不想鬨太僵。
大戰剛結束,逼急了,韃靼調頭重新衝關,是他不願看到的,他得給大明爭取時間。
“皇上,都是為了大明,你多忍耐忍耐。”李青輕聲說。
我忍你奶奶的個腿兒……朱祁鎮麵容扭曲,“快給朕止血啊!”
他不想死,失血過多,加上一路奔波勞累,他已經有些恍惚了。
朱祁鎮剛說完,脫脫孛羅便再次喊道:“大明皇帝的傷需儘快醫治,我們可以提供草藥。”
“不用,他暫時還死不了。”李青搖頭。
“我覺得,我還是需要的。”朱祁鎮說,“我現在頭暈眼花,感覺快不行了。”
李青:“不,我不要你覺得。”
——
京師。
一路緊趕慢趕,用時五日,張輔總算是進了京。
王振啞著嗓子說:“國公,彆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呀,咱家根本沒蠱惑過皇上。”
張輔隻斜睨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他當然知道王振沒蠱惑過皇上,但王振的確死不足惜,況且…朝廷需要體麵。
張輔看了看時間,距離午朝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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