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轉過頭,道:“我這可沒什麼茶水,你隨便坐吧。”

王守仁習慣了,李青不答,他便也不再繼續上個話題,轉而道:

“先生,小生來拜訪,並非是為敘舊討茶喝。”

“為了練武?”

“不錯。”王守仁點頭。

李青沉吟了下,突然問:“對了,今年的鄉試你參加了沒?”

“沒有,時間上不趕趟了,且我之前也沒這個打算,準備不夠充分。”王守仁道,“磨刀不誤砍柴工,不急這一時。”

“……成吧!”李青問,“那你想學什麼方麵的武?”

“我還能選?”王守仁驚奇。

李青傲然,“那是自然,我可是百年不遇的武道奇才,就沒有我不會的。”

“那我想學弓射。”

“?”李青詫異,“你跟人講道理,人不聽,你還能拿弓箭射人不成?”

王守仁好笑道:“先生你想哪兒去了,我學弓射,是想從武。”

“……你咋想一出是一出?”李青黑著臉說。

“為國儘忠,並非一定要從文啊!”王守仁說道,“未來我想做個將軍,平定天下。”

李青白眼翻上了天,笑罵道:“平定天下首先得天下亂起來才行,今大明一片祥和,你可沒這個機會。”

王守仁撓了撓頭,接著,狐疑道:“你該不會不善弓射吧?”

“嗬嗬。”李青哼道:“你可知海東青?”

“聽說過,”王守仁點頭,“據聞,是漠北草原上的神鳥,乃萬鷹之王,好像還能在戰時充當眼線,漠北的韃子很是鐘愛。”

“算你還有點見識。”李青淡淡道:“那玩意,我一般都是射下來做燒烤。”

你這也太能吹了吧?王守仁哪裡肯信,且不說李青水平如何,單說海東青,這是關外物種,除非去大草原,可誰沒事兒去大草原啊?

終是有求於人,王守仁不好拆台,隻得道:

“不知,守仁是否有幸見識一番?”

“也就你運氣好,遇上我這個神射手了。”李青自得道,“也罷,既然答應你了,那就讓你見識一番。”

他邁步往屋裡走,突然想起家裡沒有弓箭,停下步子道:“我這兒沒有弓箭,你要想學自己準備,最好再弄些箭靶子。”

“你真會弓射?”王守仁起疑,哪有神射手家裡沒有弓箭的?

“你要想學就去準備,不想學就算了。”李青無所謂的說,“還有啊,我過段時間要出趟門,你可得抓緊了。”

“去龍虎山?可你不是說明年嗎?”王守仁不解。

“不是去那兒,總之我時間寶貴,你掂量著來。”

“好吧,”王守仁點點頭,“先生啊,記得你之前說,要在京師住很長一段時間,為何……?”

“這次出門用不了多久,辦完事兒就回來。”李青道。

“這樣啊,”王守仁放了心,訕笑道:“那我能不能多學兩樣兒?”

李青不悅道:“你當學武很輕鬆啊?樣樣會不如一樣精,俗話說,一招鮮吃遍天,精通一樣即可,況且你還要科舉呢,彆貪心。”

“好吧。”王守仁有些失望,吸了口氣,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準備。”

“嗯,去吧。”李青頷首,看著王守仁離去的方向,不由皺起了眉。

“這廝是見一樣兒,學一樣兒,貪心的緊,簡直什麼都想學,可彆到時候被我不幸言中,樣樣會,卻樣樣隻會皮毛啊!”

李青有點擔憂。

毫無疑問,王守仁是個好苗子,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王守仁可倒好,又是儒,又是佛,又是道,現在又對學武打仗起了興趣兒……

如此龐雜,隻怕是樣樣都會,樣樣不行。

“改明兒得說說他,好不容易碰上棵好苗子,可不能讓他長歪了……”李青輕聲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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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父子倆相對而坐,殿中再無他人。

“做皇帝如何?”朱見深問。

“不太好。”朱佑樘倒也耿直,遲疑了下,道:“父皇,兒臣罷黜了萬安。”

“罷黜就罷黜了吧。”朱見深毫不在意,道:“皇帝哪有那般好做,不過,你做的勉強還行。”

“不及父皇萬一。”朱佑樘矜持的說。

朱見深笑笑,“倒也不用這般謙虛。”

頓了下,他指著一旁的大行囊,道:“這次父皇可不是光遊玩,也做了些事,你打開看看。”

“是。”朱佑樘起身抱過來,解開布囊,頓時兩眼發直,“錢,都是錢……”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朱見深撇撇嘴,“三百五十萬兩,都是麵額千兩的銀票,這錢入內帑,可彆給了戶部。”

“哎,好。”朱佑樘喜滋滋答應,國庫富裕,內帑也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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