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舒舒看著九阿哥。
夫妻倆想到一塊去了。
她低頭將十個字都看了一遍,提筆將前前麵排除了“盛”、“康”,後邊排除了“美”、“春”、“熙”、“媛”。
九阿哥探身看著,道:“前頭這兩個字怎麼了?”
舒舒道:“‘盛’音剩,不好聽;‘康’算了,重了姑姑跟表哥那邊的王號……”
九阿哥扯了扯嘴角。
他隻想到年號上,忘了這個。
他不怕旁人說自己阿諛諂媚,這兩個就是寓意不錯,要不然也不會被選了當年號。
舒舒又指了指後頭四個道:“這些聽著就像小格格的算了,不夠堅韌。”
九阿哥不乾了,道:“爺還護不住她麼?那麼堅韌做什麼?做個嬌氣的小格格就行了。”
舒舒指了指自己道:“我也是個嬌氣的小格格啊,阿瑪當初估摸也是爺這樣想的,可是現在阿瑪可操心了。”
九阿哥:“……”
好一會兒,他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舒舒的肚子。
上麵的小寶寶紋絲不動,沒有反應。
下邊的位置,慢慢地有個小小的鼓包。
看著像個小拳頭,很秀氣的樣子,比大拇哥大不了多少。
九阿哥神情變的柔軟起來。
舒舒見狀,也跟著笑了……
隱隱的,也有些小嫉妒。
她忙克製了。
爭寵不在這個上,也不是這個時候。
這是她肚子裡孕育的骨肉,又不是撿來的。
外頭有了動靜,是崔百歲過來稟道:“主子,直郡王府的長史來了,遵了王爺的吩咐來見爺。”
九阿哥一愣,隨即鬆了口氣,對舒舒道:“有陣子沒見到大哥了,估計是莊王府的事情傳那邊去了,大哥不放心,打發人來問問,爺過去瞧瞧。”
幸好隻是長史來,不是大哥親自來,要不然自己估摸著還要被念叨一回。
跟舒舒說完,他就起身去了前院花廳。
長史在這裡候著,年歲跟大阿哥相彷,也是大阿哥的哈哈珠子出身,上三旗子弟,成丁出了上書房後家裡補了侍衛。
大阿哥出行時,皆是他帶著人扈從。
等到大阿哥開府時,這人已經是二等侍衛,就被大阿哥推薦為郡王府長史,正三品。
見九阿哥進來,那人忙起身,打了千兒,道:“奴才元鬆見過九爺,請九爺安。”
既是大阿哥舊人,那九阿哥也是眼熟的,等到叫了起身,直接稱呼道:“老鬆,怎麼是你跑腿?大哥有什麼吩咐的?”
那人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來,從裡頭拿出幾張莊票,道:“我們主子說要買湯泉的地,打發奴才給九爺送莊票。”
九阿哥“哈哈”笑了。
這是聽說他賣給莊王府每畝地十五兩,擔心他被宗親挑剔,來給自己當“參市”了。
真是好大哥!
九阿哥點頭道:“行啊!等明天爺過去見大哥,看看大哥挑哪塊地。”
長史道:“我們主子說了,不挑地方,九爺您看著安排就是了,也按照莊親王府的價格,不用低,這莊票不夠了再補。”
九阿哥點頭,道:“好,爺曉得了,代爺謝謝大哥。”
天色不早,那長史辦完了差事,就起身告辭了。
九阿哥還沒走,又有了動靜。
蘇培盛來了。
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我們主子說了,比照著莊親王府的價格來,要是旁人問起,阿哥就說統一行市就是了,也不用被人挑剔……”
那樣的話,就沒有趁火打劫、勒索莊親王的嫌疑。
“我們主子還說,宗室尊親人家,爺該怎麼收銀子還收銀子,也回些禮,湖石花木這些,看著就體麵了……”
這是“人情送匹馬、買賣不饒針”的意思了。
九阿哥看著莊票說不出話來。
旁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麼?
去年被他“借”了一回錢,各府積蓄不剩什麼了,這又是大幾千兩的送出來。
好像人情越壓越多。
不過,九阿哥也領情,點頭道:“代我轉告四哥,就說我曉得怎麼應對了,謝謝四哥操心。”
蘇培盛也沒多待,就起身出府。
結果在皇子府門口,他正好與五阿哥、八阿哥迎頭撞上。
“五爺,八爺……”
蘇培盛忙打千兒。
五阿哥示意他起了,道:“四哥打發你來的?”
“是。”
蘇培盛應著,卻是也隻是應著,嘴巴跟蚌殼似的,沒有多言的意思。
八阿哥看了蘇培盛兩眼。
早先沒發覺,現在才發現,四哥是個能調理人的,身邊的人規矩都嚴著。
五阿哥擺手道:“行了,回去複命去吧……”
五阿哥與八阿哥直接入府。
九阿哥才從花廳出來,就又迎了兩人過去。
五阿哥指了指外頭,道:“我帶了兩盆竹子,明兒你去莊王府賠不是,拿著那個過去,伯王也能消消氣,還有兩個盒子,是兩盒虎鞭。”
九阿哥嘴角抽抽著,有些意外,道:“五哥怎麼曉得此事?”
他中午的時候打發孫金跑了一趟,去莊親王府問了莊親王明日在不在,自己想要過去請安。
畢竟,不打招呼就過去,那成了“不速之客”,也怕撲個空,浪費功夫。
那邊回話是明日在家。
旁人曉得還罷了,消息靈通些,自家五哥這些日子也老是居家,閉門不出,怎麼也知道了?
九阿哥有不好的預感,道:“不會是莊王府那邊出來的消息吧?”
五阿哥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是那邊的消息啊,說你要上門賠罪,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九阿哥臉色漲紅。
那邊也不算說錯,可是怎麼就覺得自己成了大笑話呢?
這是多少人閒的,要看自己的笑話?
他忍不住跟五阿哥抱怨道:“那邊什麼意思啊?又不是什麼大事,用得著廣而告之麼?太小氣了……”
五阿哥這回沒偏著九阿哥,想了想,道:“未必是伯王的意思,估摸是下頭人安排的,誰叫你之前傷了伯王的體麵呢,這回他們也是要將伯王的體麵撿回來。”
九阿哥默默。
以後不能再做這種傻事了。
一動不如一靜。
要不然鬨到最後,自己成了沒臉的。
八阿哥看著九阿哥,有些擔心道:“伯王脾氣不好,要不明天我陪你過去吧?當著旁人在,伯王也不好發作……”
九阿哥忙擺手道:“八哥,千萬彆介,本就是弟弟不對,還是讓他老人家出了這口氣吧!”
八阿哥遲疑道:“這樣行麼?真要伯王發作,你能忍下?”
九阿哥點頭道:“那當然了,弟弟可是在內務府當差三年了,那邊處處都是大爺,也當了好幾年孫子,哪裡還會毛毛躁躁的?”
這話說的,叫人沒法信。
真要是穩重了,也不會鬨出明日賠罪的事兒。
五阿哥對八阿哥道:“讓他自己去,丟人也偷著丟,當著咱們的麵,他丟兩回臉,回頭該彆扭了。”
九阿哥看著五阿哥,帶了不滿道:“五哥怎麼說話呢?好像弟弟多小心眼似的!就是沒必要興師動眾罷了,省得落到外頭,又有人編瞎話、扯閒篇……”
說到這裡,他若有所思。
那種傳瞎話、寫小文章的人太討厭了。
不能這樣放著,得想法子治治他們。
《大清律》上有一條,叫“誣告者反坐”,可那是經過官府才會有的懲處。
不經過官府,那些小人不就逃之夭夭了麼?
見他的神色恍忽,五阿哥以為他抹不開臉,臊了,哄著他道:“行了,你說的都對,不是小心眼,是沒必要叫人看笑話。”
八阿哥笑了笑,也不好說什麼了。
九阿哥看了座鐘一眼,道:“不早了,要不兩位哥哥在這邊吃點再回……”
八阿哥還沒有說話,五阿哥已經迫不及待地點頭道:“好,有什麼吃什麼,不用添太多菜,那個釀辣椒來份,還有小炒肉,要是有鹵的牛肉、牛雜什麼的,也來一份,還有茄鯗……”
九阿哥“嗬嗬”兩聲,吩咐何玉柱去正房傳話去了。
八阿哥笑道:“還真是好久沒在九弟這邊吃飯了……”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道:“八哥近日忙什麼呢?”
八阿哥帶了溫和道:“在刑部看一些盛京的桉子。”
九阿哥聽了,心下一動,想起桂元來。
盛京的“人參桉”發回去重審,應該快有結果了。
自己要不然打發人去盛京一趟,看看桂元如何?
省得從盛京往京城押解,到時候沒人照應,再受罪什麼的。
八阿哥原等著九阿哥接話,沒想到九阿哥低著頭不吭聲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
五阿哥又道:“主食再來份春餅吧,用那個卷辣椒跟小炒肉吃……”
九阿哥點點頭,打發孫金傳話。
正房,東次間。
得了何玉柱與孫金的稟告,曉得兩位皇子要留下用飯,舒舒就吩咐核桃道:“除了五爺提的幾樣,再蒸一盤五分瘦的臘腸,炒一盤香辣肉絲、一盤韭菜雞蛋配卷餅……”
至於八阿哥的口味,她也知道些,口味比較清澹克製,不喜歡有味道的菜。
她就笑吟吟道:“再添個清炒小白菜、苜蓿黃瓜片,放在八爺那邊……”
核桃下去吩咐了。
何玉柱與孫金也躬身退了出去。
倆人心裡佩服的不行。
旁人不知道,他們在九爺身邊還看不出麼?
福晉主子不喜八阿哥行事。
可饒是如此,在人前她也恭敬著,人後也想的周全,給爺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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