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舒舒跟十福晉一輛馬車,九阿哥跟十阿哥一輛馬車。
十福晉有了主心骨,已經愁雲散儘,又恢複開朗的樣子。
“我額赫說了,分給我大嫂五百匹馬、一千頭牛、五千隻羊做供養用,阿哥這邊,每年由郡王府撥給廟裡一千兩銀子,阿哥身邊人口,也會留兩百戶……”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道:“我也打算每年送回去五百兩銀子,做香火銀子。”
舒舒在旁聽著,並不插話。
不管是郡王做主,還是郡王福晉做主,這都是比較周全的法子,分的是牧群,而不是牧場。
若是分了牧場,兩三代人過去,骨肉情分澹了,內部就要割裂。
分的牧群中,又以牛羊為主,馬匹比較少,就算要招攬人手,培養護衛,供應也有限。
“等到我阿哥的兒子大了,我額齊格會將他送到京城來,求給差事……”
十福晉繼續說著。
舒舒道:“這些年蒙古各部子弟留京的越來越多了,也是好事。”
也斷絕了有人蠱惑小王孫的可能,避免叔侄相爭的局麵。
舒舒心裡很是佩服,這樣的安排,將二十年後的隱患都顧忌到了。
十福晉想不到這麼多,她就是覺得兄嫂侄兒都有了保障,沒有爵位,也能維持優握的生活,就很好了。
顯然,這一場變故,也讓十福晉成熟了不少。
她看著舒舒道:“九嫂,您跟九哥要好好的,我跟十爺也會好好的。”
舒舒點頭,道:“是啊,咱們都好好的,身體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是空的,所以你也放寬心些,不管是輕身,還是備孕,都沒有你自己的身體健康重要,多聽太醫的話,精神放鬆就好了。”
十福晉並不是有耐心之人,這幾年輕身也好,備孕也好,都是一陣陣的。
弄到後來,她自己鬆弛不下來,就有些經期混亂,要麼二十來天一次,要麼就四十來天一次,額頭上也冒了一堆紅疙瘩,眼下正吃著樂鳳鳴家藥鋪製的烏雞白鳳丸調經。
十福晉點頭道:“嗯,我放鬆,不想這些了,長生天跟佛祖會保佑我的,隻是小娃娃還在路上,我耐心等待就好了……”
前頭的馬車上,十阿哥也對九阿哥說了郡王與郡王福晉對台吉這一房人口的安排。
九阿哥聽了,有些唏噓,道:“估摸著,在郡王跟福晉心中,都慶幸還有你這個皇子貴婿坐鎮,要不他們才要頭疼,那個恩和王子,看著跟他大哥差太多了,沒人看顧,真擔心立不起來。”
雖說蒙古各部都是獨立的部落,可是每個部落分了旗。
部落內部,不是一個王爺獨掌,多是兩、三位王爺,還有其他貝勒、貝子、國公等貴族。
旗的上麵,還有更大的單位,就是盟,那就是相鄰幾個部落。
要是嗣郡王氣勢弱了,就要防著旁人惦記爵位,侵占牧場,搶奪旗權。
內部、外部,隻要有人,就免不了紛爭。
可是有十阿哥這個皇子貴婿在,還有十福晉這個高嫁的姑奶奶,阿霸亥部就能平穩三代。
十阿哥點頭道:“皇子阿哥,聽著確實能唬人,不過郡王也沒將指望都放在我身上,打算上折子為恩和求娶宗女了。”
九阿哥思量了一下,道:“不會指公主了,沒有年歲合適的,也不會給阿霸亥兩次恩典,親王府的未婚格格,眼下有莊親王府三格格,還有簡親王府幾位格格……”
十阿哥搖頭道:“三格格是宮裡養育的,王府大格格、二格格都是撫蒙,就算三格格撫蒙,也會留在京裡,以慰莊親王骨肉之情,她的親事,應該是在京城當差的蒙古王公裡擇選,汗阿瑪應該早圈了差不多的人。”
九阿哥曉得的宗室格格不多,除了這兩家,隻記得蘇努貝子府還有不少宗女。
“不會是蘇努貝子府的宗女吧?那樣的話,咱們成了拐著彎的親戚了!”九阿哥帶了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