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天無二日九阿哥已經到了內務府值房。
高衍中正在拿著冊子,核對今日所需滿席、羊與酒的數目。
見到九阿哥過來,高衍中忙請安。
九阿哥伸手,看了眼那冊子,嘀咕道:“定下這樣的規矩,怪不得是太祖皇帝,這是請客都不吃虧啊!”
原來上麵寫的是今日宴席王公進獻的份額,總共要用一百二十桌五等滿席,六十隻羊,六十壇酒。
其中大部分都是王公進獻,親王每人五席、郡王每人三席,均兩隻羊、兩壇酒;貝勒每人兩席、貝子每人一席、入八分公每人一席,均一隻羊、一壇酒。
所剩差額,由鴻臚寺補上。
這都是隨的入關之前的八旗老例。
所有的國宴,都是王公按照份額進獻。
五等滿席所耗銀是每席三兩三錢三分,羊與酒也各有定價。
王公們實際上是直接結算銀子。
九阿哥又看了一下菜單,主菜就是羊肉鍋子。
早年藩宴是烤羊肉,康熙二十三年以後換成煮羊肉與蒸羊肉。
九阿哥看過就算了,出了值房。
已經天光大亮了。
九阿哥打著哈欠,緊了緊身上端罩。
不僅他是這個穿戴,放眼望去,王公大臣、大學士、禦前侍衛,差不多都是同樣的穿戴。
每年冬至月初一,從皇上到侍衛,臣工一起換端罩,也叫翻褂子。
今早起了太早了,九阿哥想要睡個回籠覺,不過那不合時宜,隻能繼續堅持了。
遠遠地,聽著號角的“嗚嗚”聲。
九阿哥眺望兩眼,並不想上前。
“九哥,九哥……”
隨著說話聲,十四阿哥由遠及近,匆匆而來,道:“您怎麼一直在這兒啊?也不往禦前去……”
九阿哥見他興致勃勃模樣,全無昨天的酸臉子,道:“也沒有什麼事兒,去禦前做什麼?”
等著挨訓不成?
十四阿哥道:“十二哥、十三哥都他們都去了。”
九阿哥打著哈欠道:“應該是就今日演射,汗阿瑪另有吩咐吧,你愛去你去,離大閱還早著,我可不湊這個熱鬨!”
聽他這樣說著,十四阿哥也不動窩了,道:“這幾日我改練新弓來著,八力也不脫靶了。”
說到這個,他心裡很是懊惱。
早換新弓就好了,前幾日也不會露怯。
九阿哥白了他一眼,道:“你還想上天啊,才十四八力弓勉強也能使了,已經比好些人強了,非要去爭第一第二麼?”
十四阿哥挺了挺胸脯道:“大家隻會記住第一,除了第一,其他的名次都沒有意義……”
他想著幾日前的試射,道:“大哥早幾年十四力弓不在話下,今年卻吃力了,這是老了,三哥也比大哥年輕不了幾歲,再過十年看,第一舍我其誰?”
九阿哥道:“那十三還隻大你兩歲呢,十二隻大你三歲,你能將前頭的哥哥們熬老了,還能將這兩個也熬老了?真要到那個時候,是不是小十八跟小十九也能盼著你老了?”
十四阿哥聽了進去,道:“您說的也對,跟我一班大的還有十二哥跟十三哥,那我要雙手準備了,除了等著上頭的哥哥老了,自己也要再勤奮些,兩位哥哥都當差了,也抽不出太多功夫騎射,我卻不一樣,還要再上書房兩年,可以更用心些練習騎射。”
九阿哥道:“會不會算賬,怎麼就兩年了?眼下已經是冬月,明年一整年,後年你就要開始學差事了。”
十四阿哥聽了,生出緊迫感,想著距離大閱還有一個多時辰,跟九阿哥說了一聲,就往校場去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九阿哥看著十四阿哥的背影,點了點頭。
還算湊合,曉得自己不足,也沒有想著邪門歪道,隻想著自己努力。
這會兒功夫,五阿哥又來了,道:“還要鹿奶不要?方才我去找總管問過了,眼下鹿苑有八頭母鹿下崽……”
九阿哥立時道:“要!”
福晉愛喝這個,有富裕的還用這個做奶皂。
五阿哥道:“那我告訴總管一聲,叫他挑好的母鹿單留出來。”
九阿哥道:“五哥留不留?”
五阿哥點頭道:“留一頭給孩子們。”
九阿哥看著五阿哥的體態,想著自己福晉給十福晉擬的食單,打算回去問過舒舒,也給五阿哥抄一份。
既不用忌口,還能減重,也適合五哥。
五阿哥道:“汗阿瑪下令理藩院,讓從通州織采買掛毯,可惜了,這個要做朝廷賞賜之物,今年倒是不好往外賣這個……”
九阿哥想了想道:“要不五哥安排人,帶他們去京城的鋪子裡轉轉,尤其是老十家的洋貨鋪子,那個應該少見吧?”
五阿哥搖頭道:“洋貨在漠南蒙古稀罕,在喀爾喀不算什麼,喀爾喀挨著俄羅斯,聽說每年有兩三百俄羅斯商人去土謝圖部互市,喀爾喀三部汗王,每次來朝的貢品,就有不少從俄羅斯商人手中買來的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