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那些漂亮的金魚,都嬌貴著,怕是不禁禍害。
九阿哥瞥了眼平平無奇的草金,搖頭道:“都一個模樣,認不出來哪條是哪條,不好……”
到時候孩子們撈不起來,都不好追著撈了。
那掌櫃的以為九阿哥會掛賬,九阿哥卻直接吩咐何玉柱結了賬出來。
等到路過果子鋪的時候,九阿哥又叫馬車停了,打發何玉柱下去將鋪子裡有的幾樣鮮果都買了些,有甘蔗四根、蘋果半筐、山楂一籃、秋梨一籃。
水果商人有專門的窖藏方式,賣的鮮果比外頭的水靈。
舒舒正覺得屋子燥,看到甘蔗,隻覺得口舌生津,叫人削好了送到後院一份,正房也留了一份。
冰冰涼涼的那種清甜,舒舒連著吃了好幾塊,才讚道:“過年正適合吃這個……”
九阿哥道:“明年冬存些,這個也耐放。”
舒舒看著他怏怏的,沒有什麼精神,道:“爺早上起得早,這是乏了?歪下歇歇吧!”
九阿哥應了一聲,拉過一個撫枕半躺著,道:“也不是累,就是早上過去內造辦,長了見識,一百零八個蓮花燈台,預備出三百二十四個銅坯子出來,一個一斤,這也是慣例,畢竟是上用的東西,不許有半點瑕疵,預備出三份,備著選用,可是你猜那些廢料怎麼處理……”
“居然是報損,那是銅,不是瓷也不是琉璃,報的什麼損?可是偏偏這麼多年來,沒有人覺得不對……”
“是,涉及的銀錢不多,銅料一斤一錢三分銀,二百多斤銅料下來,也就是二十多兩銀子,可叫人心裡膈應……”
“這宮裡有什麼事情能瞞過汗阿瑪?這內務府的貪汙案,查出一處接著一處,可禦前也沒有徹查的意思,像銅作這樣的報損的,不知有多少處……爺尋思了,汗阿瑪自己都不上心,爺再操心這些費力不討好,還得罪人……”
“以後內務府的差事,還是馬斯喀跟十二阿哥盯著吧,爺騰出手來,將咱們家的產業歸攏歸攏……”
舒舒道:“皇上也不容易,八旗製度在這裡,皇上最信重的人手還是上三旗的人……上三旗勳貴又牽扯太多,內務府三旗是家奴,本是用著最放心的,真要從上到下查,那宮裡就要亂了……”
九阿哥歎氣道:“爺曉得這個道理,所以才覺得內務府的差事不用太上心,該製定的規矩爺製定了,大家麵上過得去就協…”
舒舒道:“到底是皇上的內務府的,皇上求穩,爺的選擇沒錯。”
九阿哥挑眉道:“爺這幾年的差事也儘心儘力了,等到官燒鍋起來,一年給內務府增加萬八千的收益跟玩兒似的……先鬆快幾年,將咱們自己家的茶園、果園都歸攏歸攏……”
舒舒想起了蘇州東山島上橘子園。
東山島在太湖邊上,太湖珍珠……
舒舒按耐下這個念頭。
事緩則圓。
現在不用往富了熬,等到過了奪嫡這個節點再……
乾清宮,西暖閣。
魏珠已經打聽了緣故,曉得九阿哥在內造辦發火的前因後果。
等到聽到九阿哥處理方式,是命內造辦郎中自查重新核定損耗比例,康熙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明白九阿哥為什麼鬱悶了。
要是按照九阿哥之前的行事,眼裡揉不進沙子,定要重罰的,可是內務府接二連三的官司,贍也是皇家體麵。
九阿哥這是懂事了,曉得顧全大局,才輕拿輕放。
也該如此了,一年比一年大,總不能行事還毛毛愣愣的。
隻是銅作,竟是六成報損……
康熙沒有在這事上留過心,眼下也覺得鬱悶。
要知道內務府的賬目,不都是三五千兩銀子的支出,更多的就是幾兩幾錢銀子的開支。
如皇子做貂帽,如皇子做毛筆,有時候一筆賬就是一兩幾錢幾分。
可是下頭的包衣,一個蓮花燈台的差事,就報損了二百多斤銅料,折銀二十多兩銀子……
各種檢查與結果都出來了,除了糖尿病,還有高血壓、頸椎硬化、眼底動脈硬化跟巧囊與肝功能異常,除了降糖的司美,暫時不能用其他藥,每輸液都是護肝的,等著生化指數下來,才能開其他對症的藥回家,所以還要在醫院再待幾。555,大家要保重,愛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