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一人一份。

豐生跟阿郡的是一人一把銀匕首，沒有開刃的童刀，可以掛在腰帶上。

尼固珠的是個俄羅斯的套娃，是紅色的。

尼固珠立時就想要伸手，克製了一下，望向旁邊的舒舒，等到她點頭了，才一把摟在懷裡。

十八阿哥見哥哥給三個孩派東西，就跟著坐在阿郡後頭等著，自然是什麼都沒有，迷糊道：“我的呢？”

十七阿哥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今是給侄兒們帶東西，回頭哥哥給你補上，接下來該你給侄兒禮物了……”

十八阿哥倒是聽話的很，點零頭，看向保母打開的包裹。

裡麵也是三份禮，豐生兄弟是一樣的，都是銀製九連環，尼固珠的是金香包。

十八阿哥聽著十七阿哥的話，也將東西分給三個孩子。

尼固珠則是拉著十八阿哥的手，跟舒舒道：“額涅，不是叔叔，是哥哥……”

著，她指了指十八阿哥，又指了指阿郡，道：“外頭的哥哥……”

阿郡與十八阿哥相貌相似。

十八阿哥比阿郡胖一圈，可眉眼還在這裡，尼固珠一下子就分辨出來。

舒舒坐在炕邊，耐心給她解釋道：“你二哥像你瑪嬤，你十八叔也像你瑪嬤，他們就長得像了。”

尼固珠臉上都是混沌。

瑪嬤又是什麼？

阿郡在旁道：“就跟大哥跟七舅一樣……”

去年的記憶不真切，幾日前的記憶卻是真切的。

尼固珠記得郭羅瑪法家有個七舅舅，也是孩子，跟大哥長得像。

她覺得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不大懂，道：“那誰跟我一樣呢？”

她望向舒舒跟九阿哥，眼巴巴地看著。

九阿哥伸手將她抱起來，道：“阿瑪跟你一樣啊，這不是正好……”

尼固珠回頭看著十八阿哥，道：“不好，我想要孩兒跟我像……”

九阿哥被嫌棄了，輕哼道：“那等著吧，回頭你汗瑪法給你生個姑姑、叔叔的，不得就有個像你的了……”

尼固珠“咯咯”笑了，滿意道：“一人一個，額涅了，這叫公平……”

這麼大的孩子，已經開始有了自我認知。

喜歡不，也喜歡圈起了自己的東西。

搬到海澱，幾個孩子都在一個院子裡住著，每相處的時間也多了，舒舒擔心孩子們有了爭執摩擦，少不得絮絮叨叨的，一遍一遍地講規矩道理。

每個饒玩具，也都分派的清楚。

尼固珠也有了基本的認知，不能搶哥哥們的東西，每個饒東西都是每個饒。

也不能老讓額涅抱，額涅是三個饒額涅。

十七阿哥在旁，聽到九阿哥與尼固珠的對答，讚道：“侄女真聰明……”

尼固珠聽了，曉得是好話，“咯咯”笑得更歡實了，從九阿哥的懷裡出溜下來，又湊到十七阿哥身邊，摟著他道：“十七叔也最好了……”

十七阿哥被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紅著臉道：“不該你摟我，應該我摟你……”

尼固珠搖頭道：“你摟不住我……”

十七阿哥不信。

他不是孩子了，他今年都六歲了！

過幾日太妃隨太後過來，他就要開始入上書房讀書了。

雖他挪阿哥所的日子往後延了一年，可是開蒙的日子沒有延。

十七阿哥伸出胳膊，學著尼固珠的動作摟人，還真是沒合上胳膊。

十七阿哥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

十八阿哥見狀，很是貼心，道：“摟我能摟住，哥哥還抱我……”

豐生在旁道：“妹妹能摟我，也能摟弟弟……”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比了胳膊長短，又比高矮。

十七阿哥、尼固珠與豐生都是實誠孩子，十八阿哥與阿郡卻是踮腳。

原本舒舒打算讓三個孩子見了禮就抱回後院的，五個孩子看顧不過來，也容易怠慢客人。

可眼見著五個孩子湊到一起，竟是玩到一起去了，就改了主意。

挺好的，孩子陪孩子。

眼見著十八阿哥與阿郡的動作，舒舒很是意外，跟九阿哥道：“十八阿哥看著懶懶的，阿郡也是能不動就不動的樣子，還以為兩人性子都不要強……”

沒想到看走眼了。

這兩人才是有勝負心的。

九阿哥道：“阿郡這性子好，不跟哥哥、妹妹爭，在旁人跟前要強；十八阿哥這個，有點兒蔫淘啊，沒有十七阿哥實誠……”

舒舒看著，若有所思。

阿郡的性子有點兒隨自己了，自己時候就是差不多的脾氣，在家裡對弟弟們都寬和友愛，不與相爭；到了外頭，卻是個有脾氣的格格。

可十八阿哥這脾氣，跟五阿哥、九阿哥不相似。

這……是個比胞兄們聰明的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