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九阿哥回了住處,已經帶了幾分亢奮。
舒舒見他身上帶了酒氣,就叫白果將準備好的蜂蜜水給他遞過去。
九阿哥笑得越發蕩漾,接過來,“咕嘟咕嘟”地喝了乾淨。
舒舒都能察覺到他的歡喜,跟著笑了,道:“看來今天這席麵好,爺吃得歡喜……”
九阿哥挑眉道:“一等燕翅席,瞧著黏黏糊糊的,冬天還罷,現在吃著不清爽,爺瞧著幾位額駙也是吃不慣的,吃慣了牛羊肉,吃這精細菜也吃不慣,大哥吃冷盤就酒來著,四哥也可著小菜跟鮮果吃,爺吃了幾口燒茄子跟素雞……”
舒舒也不大愛吃燕翅席,燕翅席上的燕菜都是鹹口的,她吃不大慣。
“那爺怎麼這樣高興?”舒舒好奇問道。
九阿哥忍不住笑出聲,道:“哈哈,燈籠,就你想著接人了,爺就損了大哥他們一頓!”
舒舒:“……”
實不能理解九阿哥這損人不利己的做派。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夫妻兩個簡單梳洗,歇了下來,九阿哥才開始為大阿哥抱不平,道:“早先沒發現差距,這回才瞧出來,居然有人敢怠慢大哥了!”
彆扯什麼喀喇沁部的規矩,三額駙三十來歲的人,還不曉得入鄉隨俗?
不過是奉承太子,外憨內狡罷了。
借著規矩說事兒,也是對太子的投誠。
太子行事也越發小氣了,沒有訓斥三額駙不說,還給了對方台階。
九阿哥覺得自己火眼金睛,看人越發看得明白了。
舒舒想著“大千歲黨”,好像是都蟄伏起來了,從索額圖問罪處死之後。
大阿哥前幾年的消沉有喪妻的緣故,更多的也是故意借此做個姿態。
不知道拿主意的是明珠,還是大阿哥自己。
要是大阿哥自己就好了,熄了奪嫡的念頭,往後也能有個善終;要是明珠拿的主意,大阿哥還不死心,那往後還不知如何。
明珠也是將近七十歲的人了。
等到明珠去世,還要看大阿哥的選擇。
九阿哥對三額駙意見不小,道:“完犢子玩意兒,這是因之前被汗阿瑪下令訓斥,要抱太子的大腿呢!他腦子被驢踢了吧?怎麼舍本求末?他是公主額駙,隻要肯好好地待三姐,汗阿瑪還會與他計較不成?儘想著歪門邪道,這是絲毫不將三姐放在眼中啊!”
雖說三公主這次對他們夫妻並不怎麼熱乎,往來也不多,可是因十阿哥的緣故,九阿哥還是盼著三公主的處境轉好,省得十阿哥操心。
舒舒不好點評三公主什麼,隻道:“皇上是慈父,三公主的性子,幸好是指到喀喇沁部,距離京城最近,要是遠了,更叫人不放心。”
九阿哥想著三公主的性子也無語,道:“要說後頭的公主還罷了,前頭的公主跟著前頭的哥哥們一起讀過書的,三姐這性子也是獨一份了!”
其他三位公主,純禧公主、榮憲公主與四公主,都是標準的滿洲姑奶奶脾氣,當家主事能立起來。
要說出身高低,除了榮憲公主出身最高,打小受寵之外,純禧公主是親王府庶女出身的皇家養女,四公主生母貴人、養母是妃,說起來她們兩個並不比三公主的出身高貴,結果隻有三公主怯懦。
偏偏這位性子怯懦的公主,又冒天下之大不韙,跟侍衛有了瓜葛。
夫妻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全是三額駙的過錯。
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個?
夫妻兩個說著幾句閒話,就睡了。
次日,十三福晉過來相約,想要跟舒舒去買賣街轉轉。
舒舒自然沒有二話。
今年的買賣街,從開業到關門,也就這一陣了。
買賣街距離皇子院有二裡半。
妯娌兩個叫了馬車,坐著車過去。
曹順素來能乾,九阿哥名下的四個鋪子已經都掛幌了,匾額也齊全。
跟其他幾家相比,這四個鋪子,就顯得有牌麵多了。
十三福晉看了一圈,道:“九嫂,你們這匾額哪裡定的?怎麼預備的這樣快?”
他們名下的兩個鋪子,還在想名字。
舒舒道:“是京城鋪子備用的,直接跟貨物與人手一起送過來了。”
十三福晉帶了羨慕,道:“怪不得我們爺說您府裡有能人呢,這可預備得真周全。”
已經有蒙古王公與女眷過來,看著開門的十來家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