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個在內書房外站了一會兒,沒有進去打岔,而是去了寧安堂。
見九阿哥回來,伯夫人很是高興。
“出門辛苦了,這陣子舒舒可是掐著手指頭盼著你回來……”
九阿哥看著舒舒,眼神溫柔,道:“我也念著福晉,歸心似箭。”
伯夫人道:“孩子們也盼著你,昨兒吃飯,尼固珠還念叨來著。”
就是其中,惦記著九阿哥帶的零嘴兒的心更切些。
九阿哥道:“我在外頭,也不放心他們,怕他們淘氣不聽話,幸好有您在家。”
伯夫人搖頭道:“我沒做什麼,倒是你嶽母,過來侍候月子受累了。”
九阿哥道:“嗯,我明兒就過去給嶽母請安。”
也要好好道謝。
夫妻兩人在寧安堂待了兩刻鐘,說好了中午過來吃飯,就先回正院了。
舒舒說起宮裡事兒:“娘娘氣色都好,曉得爺回來了,還問來著。”
九阿哥道:“娘娘的日子沒有不好的,什麼都不操心,日子差不了。”
幾十年都如此了,那就繼續保持,操心也沒用。
舒舒又說起了五貝勒府側福晉之事,道:“姓氏尊貴,出身大族,還有個胞兄是三等公……”
九阿哥歎了口氣。
他已經知曉五貝勒府的侄兒有癲癇,自然也曉得這側福晉所謂何來。
他怕舒舒不知內情,道:“這也是五嫂自作自受,小阿哥是她生的,是五哥的嫡子,還是汗阿瑪的皇孫,她去年攔著小阿哥種痘,實屬失智,那是她能做得了主的?”
沒有那個能耐跟見識,還非要出頭,禍害了小阿哥,總要受責罰。
要知道,去年痘疫那陣子種痘的孩子,都熬過去了。
反而是沒有種痘的,或是殤了或是留下了其他後遺症的,足有兩、三成。
要是五福晉沒有攔著五阿哥給兒子種痘,那說不得就不會有這樣的後果。
八福晉當年有大過,八貝勒府才指了個側福晉。
五福晉的過失,傷了皇孫,細究起來,不亞於八福晉。
“還好汗阿瑪心疼五哥,那位瓜爾佳氏既是能被皇祖母與娘娘選出來,行事人品應該不會差……”九阿哥道。
舒舒想了想見了瓜爾佳氏三次的印象,道:“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行事跟富察氏相類。
是個心中有成算的人。
舒舒心中有些惋惜。
這樣的氣度,是家裡精心教導過的,這是正室嫡妻的品格。
可惜的是,皇家有旨,就隻能進皇子府添坑。
九阿哥又說起了早上去裕親王府之事。
“進去見了人,跟著說了兩句話就出來了,病來如山倒,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才兩個月的工夫,頭發差不多都白了,人也瘦得厲害……”
舒舒道:“外頭說的不好聽,可年輕人都要節製,更不要說上了春秋。”
九阿哥心有戚戚然,道:“是啊,也是想不開,孫子都有了,還惦記著多幾個兒子,聽說還用了藥……”
說到這裡,他不由有些心虛,瞪大了眼睛,道:“不會是用了‘衍子丸’吧?”
舒舒:“……”
夫妻兩個麵麵相覷。
舒舒不由擔心道:“真要如此,禦前會不會遷怒爺?”
九阿哥眨眨眼,道:“那藥也不是爺孝敬的,關爺什麼事兒?”
舒舒想到裕親王的壽數,有不好的預感。
等到康熙喪弟喪兄,誰曉得會不會無理遷怒?
見舒舒麵帶憂色,九阿哥也不放心了,道:“汗阿瑪不會那樣不講道理吧?”
舒舒拉著他的手,道:“反正爺這陣子,還是老實當差吧,燒鍋藥酒那裡,也琢磨琢磨長生養顏的方子,過兩年再推這種……”
要不就太礙眼了。
九阿哥點頭道:“汗阿瑪這裡還罷,總有個遠近親疏,真要是伯王損在這個上,那保泰、保綬兄弟說不得要記恨爺。”
舒舒道:“要是這樣糊塗人,那往後就敬而遠之吧!”
九阿哥點頭道:“爺本來就跟他們不親近,隨他們去,除了汗阿瑪之外,爺也不必看他們臉色。”
舒舒又提及恭親王,道:“那邊前陣子也大病了一場,眼下聽說好了,爺要不要去恭親王府?”
九阿哥道:“四哥說了,明早過去恭親王府。”
舒舒聽了,就明白了四阿哥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