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很意外。老蔡這是怎麼了,剛剛好像還奄奄一息的樣子,乾嘛突然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不等我開口,老蔡就激動地說開了,“我老早就看出老弟你年輕有為是個做大事的人,我沒有看錯,你果然有出息了。現在你發達了,你成了豪門董事長的女婿,可不能忘了你這個蔡老哥呀!”
我說:“老婆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乾嘛拍我的馬屁?什麼叫我發達了,你都瞎說些什麼呀!”
“陳陽老弟,你明天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不知道你肯賞光嗎?”
我吃了一驚對方不是已經累得幾乎癱在床上起不來了嗎,怎麼突然要請我吃飯?我忍不住問:“老蔡,你行不行啊?”
“當然行了,不行的話,我還能生兒子嗎?”
“我說的是你現在身體能不能下床?”
“一點問題也沒有。退一步說,即便現在不能下床,隻要老弟你答應,不能下床也得下床。我對你可是一片真誠啊。”
“好吧。明天晚上就在寧華房產售樓處對麵的小飯館,也就是現在你表侄的這個飯館。晚上六點,不見不散。”
放下電話後,我對老蔡的表侄說:“不太對呀,剛才聽你表叔說話的語氣,好像突然之間煥發了第二春一樣。是不是回光返照的表現啊?你趕緊去他家看一看,不行的話,趕緊打120。”
老蔡的表侄嚇了一跳,“回光返照?什麼意思啊?”
“先彆管什麼意思了,你把飯館趕緊關門,快去老蔡你表叔家,看一看吧。”我話音剛落,李采兒從房間裡出來,走了過來。
老蔡表侄一看到李采兒,頓時變了臉色,連忙說:“好。我現在就去看一看。”說完,他吩咐另外一個店員值班,然後他急匆匆地奪門而出,就像兔子逃跑一樣。
我搖了搖頭。飯店老板急匆匆而去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可能性就是真的去老蔡家看看他表叔究竟怎麼了,是不是真的像我說的回光返照。第二種可能性就是看到了李采兒,他手下的服務員差一點被李采兒飛腳廢了。老板被李采兒嚇跑了。
李采兒很奇怪地問:“這人是飯店的老板吧,他乾嘛去了?跑的那麼快。”
“沒事。他們家公雞下了一個蛋。他回家看看去了。”
“你說什麼?公雞下蛋?”
我知道老蔡的事情三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我對李采兒說:“他被你嚇跑了。”接著,我把李采兒和胡采在房間裡打鬥時不小心把服務員踢傷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李采兒感到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趁機教育對方,“說句心裡話,你長的很美,幾乎就是我接觸過的女性中最美的。但是,幾乎所有男人看到你都感到心裡發怵。我覺得,雖然你在感情上受過欺騙,但是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覺得天下烏鴉全是黑的。其實好男人多的很,你不能一概而論啊。”
見對方不說話,我繼續道,“女人嘛,還是溫柔一點比較好,畢竟打打殺殺的事情都是爺們兒乾的。女人太狠,其實對身體不好。我有個朋友叫嚴昊,是內分泌方麵的專家。他曾經寫過一篇文章,是關於女人衰老和青春常駐的分析,我看過這篇文章,大致意思是說女人太狠容易導致內分泌失調,會引起身體某些功能紊亂…”
“好了,你不要說了。我先回去了。記住,你明天到望海小區看一看,多利國通過火車運來的裝修木材已經運到小區了,明天開始正式裝修。你去找掌握一下情況,防止毒龍會的人去搗亂。有啥情況趕緊告訴我。”李采兒說完之後,飄然離去了。
我望著她的背影,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天。
這是個什麼情況啊,按照原來的計劃,對方和我吃完飯之後要求我去她住的地方和她互動一番,怎麼就這樣走了呢?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我剛才說的這一番話說到對方心裡去了,對方心裡一定起波瀾了。所以把互動的事情就給忽略了。
我心中暗喜。如果對方能夠聽進我說的話,如果變得溫柔一些的話,這實在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想一下,李采兒是菊花會老大,她如果變得溫柔了,那麼她手下成員自然也變得溫柔。這樣的話,我和她們相處就放心的多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路上人很少,燈光有些昏暗。小飯館距離我住的小區隻有2公裡,我步行回家。
我點上一支煙,一邊吸一邊慢慢地走著。我回憶在飯店裡發生的情景,李采兒的腳法今天晚上我是看到了。胡采功夫非常不錯,但是在李采兒淩厲的腳法下,他也隻有招架的份兒。那麼問題來了,李采兒的功夫是從哪裡學來的呢。我記得她曾經和我說過,她為了報仇好像是跟一個高手學的功夫,那麼這個高手是誰呢。另外,江曼的腳法和李采兒的腳法看上去幾乎差不多,兩個人會不會是同一個師父教的呢?
就這樣,我腦子裡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往回走。半個小時之後,遠遠的我看見小區的傳達室了,繼續走了幾十米之後,我忽然看見有兩三個黑影在門口晃悠了一下,我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趕緊再看時,已經消失了。
我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會不會有人對我暗中埋伏呢。我頓時高度警覺起來,我吸了一口氣,試探著感覺一下身體內那股熱流,卻沒能感覺得到。此時我腦袋還有些醉醺醺的,都是被那半瓶酒害的呀。
我摸了一下衣兜,意外摸到胡手雷給我的那顆香瓜一號手雷,我心裡有了底。我想到了售樓處剪彩儀式現場那天,炮哥用假手雷震懾全場的那一幕。實在不行的話,我也隻有跟著炮哥學,敵人再多,我也不會害怕的。退一萬步說,實在不行,就和敵人同歸於儘。說實話,這一刻我突然有種人生了無牽掛的感覺,老婆是彆人的,兒子也是彆人的,我幾乎什麼也沒有。至於櫻花國、菊木道還有三王子,好像距離我非常遙遠。突然之間,我找不到人生存的價值。
人如果不怕死了,那就變得一切都從容了。我大搖大擺走到小區門口,走了進去,經過一片灌木叢的時候,突然有兩個黑衣大漢竄了出來,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短棒,二話不說,對著我的腦袋狠狠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