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把小希派過去安撫他,可他卻好像更不爽了,天天做出一副——
清心寡欲冷書生,非禮勿近的樣子,見麵就客客氣氣地叫她“小娘子”
她總覺得,他好像把之前她疏遠他時,客氣地叫他舅舅的那套來對付她了!
明蘭若托著額側,輕哼一聲。
嘖,這要比誰心眼更小氣是吧?
……
而就在明蘭若帶人回府時
黑暗的街道上,一道人影匆忙地幾個縱躍,掠過房頂,悄無聲息地進入了一處院子。
如果注意細看,就能發現這處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房子,就在香娜常去茶館的後街。
進了房子後,秦玉沉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隱藏好了蹤跡,沒有被人發現。
今晚實在太驚險了!
可他才關上門,便聽見一道人影正坐在自己房間的窗邊,那人身邊還站著太子身邊的近侍唐公公。
秦玉沉一愣,隨後立刻上前抱拳:“參見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唐公公笑道:“秦指揮使,殿下接到了密報,說是你皇家園林那邊有不法之徒潛入鬨騰了起來,殿下一猜就是你大概動手了?怎麼樣,可有結果?”
秦玉沉遲疑了一下,還是道:“這事說來話長,但是香娜——楚元白的妹妹今晚確實動手了,但她失手被擒了。”
說著,他簡單說了一遍今晚發生的事。
太子眉心一擰:“也就是說楚元白一直追查的蠱神宿主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江湖勢力,和明蘭若、秦王都沒什麼關係?”
秦玉沉遲疑了一下,搖搖頭:“不,殿下,據下官觀察,今晚那個最厲害的人,看似披著暗紅鬥篷的蠱神宮主,但一直全程主導事情進展的還是那個小二打扮的女子。”
太子一愣:“所以……”
秦玉沉道:“所以,我認為那個女子,可能就是明蘭若!”
“此話怎講?一開始你也沒什麼把握不是麼?”太子納悶了。
秦玉沉為太子倒茶:“那女子雖然蒙著麵,但臣曾仔細觀察過明蘭若,她走路的姿態和身形都跟今晚的那人非常相似。”
“所以,她即使蒙著麵,你也認出來那人是明蘭若?”太子半信半疑地蹙眉。
秦玉沉並不因為被太子質疑而惱怒,他隻笑了笑地道——
“我如果沒有見過她,至少有一半的把握,一個普通人如果沒有接受過專業的喬裝潛伏訓練,是很難改變自己的聲音和體態的。”
他頓了頓,從容一笑:“而臣恰好曾經接受過東廣喬裝潛伏訓練,所以細細觀察就能看出來一些。”
太子點點頭:“很好,那你看出來孤身誰喬裝的了麼?”
說著,他抬起丹鳳眼,幽冷淡漠地對他一笑。
秦玉沉一僵,忽然猛地一掀桌子,然後將整個桌子朝著“太子”砸了過去。
隨後,他反手就掏出一個東洋忍者專用的煙火彈朝著房間猛地一砸——
“轟!”一聲,雖然這東西爆炸威力不大,但是衝擊力也不小,短距離炸在當場,能要人性命!
關鍵是此物炸了的一瞬間整個房間都滿是煙霧,讓人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秦玉沉扔出煙火彈的瞬間,一扭身,敏捷地躍出窗外!
他甚至沒打算看自己扔出去之後的結果,頭都沒回地一路朝著遠處狂奔。
仿佛有什麼恐怖的怪物在追他一般。
他飛簷走壁,運起輕功奔得飛快,但不到一刻鐘,背後就傳來利箭的呼嘯聲!
秦玉沉一個鷂子翻身,直接避開了背後追殺的利箭!
他冷笑一聲,在半空中轉了姿勢正準備再飛奔,但忽然迎麵一股尖銳巨大的力道襲來——
“哧!”又一支銳利的重箭挾著暴戾的殺器直插他的肩膀,竟將他迎麵直接射了個對穿!
而且那支重箭透過肩膀,將秦玉沉整個人釘釘子一般深深釘在了堅硬地麵上!
“嗚啊!”痛呼聲響起,秦玉沉奮力地試圖掙紮,想要將自己從那長箭的禁錮裡脫身。
但那開金裂石的力道,讓他根本無法掙紮開,反而撕裂了傷口,鮮血流淌了一地。
一道暗紅的人影出現秦玉沉的麵前。
男人披著暗紅的鬥篷,伴隨著玫瑰的香氣,一步步地走到秦玉沉麵前。
但那鬥篷下,露出的麵孔卻是——太子上官宙的。
秦玉沉躺在地上,看著對方,卻忽然笑了起來:“果然,那個什麼蠱神宮的宮主——香飄飄,就是你啊,督主為何不以真麵目見玉沉呢?”
站在他麵前的‘太子’,忽然用一方浸了特殊藥水的帕子輕輕暗在臉上,不過片刻……
上官宙的人皮麵具脫落,露出一張冰冷精致,眉宇間卻氣勢逼人的臉孔,那是屬於九千歲——蒼喬的臉。
“秦玉沉,你果然在林子裡也認出本座。”蒼喬淡淡地道。
秦玉沉捂住肩膀,躺在地上看他,哂笑:“督主,你我兄弟一起出生入死那麼多年,我又怎麼會認錯你?”
蒼喬眯起鳳眸,神色深沉地看著他:“是,你我一起出生入死那麼多年,本座卻發現不認識你了,秦玉沉!”
秦玉沉頓了頓,哂笑:“你眼睛裡隻有你那好外甥女,你的女人,你什麼時候真正在乎過我這兄弟,你認識過我什麼?我在你眼裡算什麼?”
說完,他又譏諷地道:“你和明蘭若那女人在一起之後,就連潛伏化身的名字,都變得惡俗了,什麼……香飄飄?
秦玉沉冷漠地道:"還有你身上那庸俗的玫瑰熏香,都是她搞出來的吧?蒼喬,你為了一個女人,倒是什麼都能做,你還記得你是朝野上下都忌憚的東廠督主、九千歲嗎?”
蒼喬某光冰冷地看著他:"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不必扯上若若,本座隻想問你,本座哪裡對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