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詭波湧動 下(1 / 1)

蕭蘭寧心裡輕笑,臉上卻含淚看著他:“殿下……啊!!”

她話音未落,卻隻感覺一道寒光閃過。

她隻來得及本能地閃了一下,那原本刺向她脖頸的發簪便深深地紮進了她的肩窩!

蕭蘭寧細皮嫩肉的,從沒有受過超過摔跤劃破皮或者做女紅不小心紮到手指之外的痛。

這下,簡直要了她小半條命。

下一刻,那玉簪又被上官焰喬隨意地從她的肩窩裡抽了出來。

她痛得又慘叫一聲,瞬間渾身顫抖起來,捂住冒血的傷口不敢置信地看向上官焰喬:“殿下,你……”

上官焰喬看著手裡沾血的白玉發簪,淡淡地道:“這金鑲玉的發簪的簪骨不是白玉,而是人骨——明帝的臂骨浸油打磨而成,你也算很有運氣了。”

蕭蘭寧一聽,瞳孔一縮,渾身顫抖起來:“什……什麼……”

那是死人骨頭打磨的發簪!還是先帝的!!

她戴在頭上那麼久!

“為什麼,殿下,為什麼這麼對我?!”蕭蘭寧心如刀絞,咬牙不敢置信地踉蹌後退。

上官焰喬垂眸幽幽地一笑,猩紅的唇角勾起妖異的弧度:“上官宏業有沒有說過,九千歲的東西可不是好拿的,他曾收了本座的小姑娘,本座就殺了他全家。你收了本座一支發簪,本座收你一人的命,也不算過分吧?”

蕭蘭寧一次在人生中切實感受到什麼叫——恐懼!

明明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可現在這一刻,她卻從骨子裡感受到一種瘮人的恐怖來!

她渾身一邊發抖一邊狼狽地撐著自己後退:“殿下你……豈敢殺我,你就不怕我喊出來……讓所以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麵目!”

在上官焰喬對她動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再讓他放過自己!

上官焰喬握淡淡地道:“嗯,喊大聲點,這離前廳不遠,相信很快就有人來了。”

“你……你……”蕭蘭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上官焰喬忽然一伸手,刷拉一下,用那根發簪劃了自己袖子一道小口子。

蕭蘭寧茫然地看著他的動作,下一刻,便見他看著她陰鬱又惡劣地挑眉:“還不跑,是現在就想死,嗯?”

蕭蘭寧憤恨又茫然地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是下一刻,看著他握著滴血的發簪朝著她走來。

她瞬間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肩窩飛也似地推開門,朝門外衝了出去。

上官焰喬看著她逃了出去,不多久外頭也傳來一陣陣的驚呼。

小齊子立刻從門外走到上官焰喬身邊,輕聲道:“殿下,開始了。”

“嗯。”上官焰喬垂下幽暗的眸子,慢條斯理地拿帕子包了手裡的骨簪:“自從不當九千歲,就再沒唱過這般的折子戲了,且等著,一會便該登台了。”

小齊子眼底閃過一絲憂慮,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

明蘭若原本正在前廳坐著,與小白幾個說話,眾人和樂融融。

忽聽見有女子的尖叫,大廳裡一眾赤血將校頓時靜了靜,麵麵相覷。

原本是疑心聽錯,但不過片刻之後,又聽得女子倉皇地尖叫聲。

眾人自然是坐不住,低聲議論了起來:“這是怎麼了?”

明蘭若放下茶盞,起身環顧眾人,淡淡道:“大家坐著繼續吃,派人去看看怎麼回事,彆鬨過了。”

景明正打算出去,便見有女衛匆匆進來低聲說了幾句。

景明一愣,立刻轉身在明蘭若耳邊用傳音入秘的功夫,細說了幾句。

明蘭若一聽,眸光微冷:“把人帶到後廳去,你親自去請殿下過來。”

景明頷首離開,明蘭若則起身示意眾人繼續坐著後,去了後廳。

楚元白有些擔憂地看著她的背影,也起身跟了過去。

明蘭若剛走,陳將軍就手裡拿了一封信匆匆從門外進來,臉色古怪陰沉,一來見明蘭若不在上首坐著,他便朝著宋唐和紅姐等人走了過來。

紅姐見他表情不對,眉心一擰:“你怎麼了?”

陳將軍遲疑了一下,沒有當場說,隻把紅姐和宋唐都叫出了門外來,把手裡的信遞給他們:“你們自己看,這是剛才我們值守的人在戰報之中發現的。”

紅姐疑惑地接過來,展開信紙一看,最後目光落在信的落款上,頓時臉色大變。

宋唐見狀,立刻伸手接了過來:“可是出了什麼大事,是前線失手,還是哪位將軍出事?”

卻不想入手的是一張舊信紙,內容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這……這封信哪裡來的,裡麵的內容是否可信!”宋唐和陳將軍心中都浮現出同樣的疑問來。

紅姐的臉色卻難看到極點,擔憂地看向後廳。

她兩年前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

景明到了後院那耳房,衝著上官焰喬神色古怪複雜地行了個禮:“殿下,主君那邊請您過去一趟。”

上官焰喬從容地點頭,隨著她一同去了後廳。

他進房門的時候,後廳裡已經坐了好些人。

為首的當然是明蘭若,邊上坐著關悅城和另外幾位赤血老將。

而她麵前跪著的是剛剛被包紮了傷口的蕭蘭寧,正被一名女衛提溜著。

蕭蘭寧一見上官焰喬,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瑟縮著往後退了下,眼底卻閃過一點茫然的恨意。

到這一刻,她都不明白,為什麼他翻臉如翻書!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上官焰喬卻看都不看她,隻看向明蘭若,又瞥了眼一邊的楚元白,溫淡地道:“可是耽誤了明主君用膳?”

明蘭若見他完好無損,神色平靜而從容,還能分心瞎吃醋,陰陽怪氣,她微微挑眉。

這妖王殿下全須全尾的讓蕭蘭寧奔出來鬨這一場,怕是要唱戲了,她倒是好好聽,這位爺又要開什麼台,唱什麼戲。

明蘭若眯起清豔的眸子,端了茶,優雅地抿了一口——

“殿下說笑了,隻是今日有人指正殿下在這裡濫殺無辜,這裡終究不是西北軍,您要殺的是我堂姐。”

她頓了頓:“所以,我想聽聽殿下的理由。”

戲台都背著她搭好了,那就,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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