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怪物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迸發出驚人的力道。眾人驚呼聲中,賀靈川腰部以下已被埋入地麵。
津渡鬼崽老幺後背一下就被七八支武器招呼,血肉模糊,許春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杆短槍,直接將它捅了個對穿。
柳條、瘦子和段新雨則用力提拔賀靈川,想給他來個泥地拔蔥。
津渡鬼崽不顧疼痛,從胸口拔出袖箭箭頭,反手將許春擊飛到一丈外的石壁上,而後仰天咆哮。
遠處的骨俑如受召喚,前進的速度突然又加快了三成!
津渡鬼崽像是被傷勢激發了凶性,突然大發神威,力戰眾巡衛而不倒。
它勢大力沉,連門板都被它連人帶盾抽飛四尺開外,瘦子也不小心中了一下,左臂喀一聲折了,人也飛出去砸壁,腦袋險些都破了。
好在這一記暴打反而順勢將賀靈川從地麵“拔”了出來,連帶地底的第二隻鬼崽都露了頭。
賀靈川還跟它客氣麼?順勢一刀,貼著地麵就把腦袋斬了下來。
骨碌碌,鬼頭在地上滾了兩圈。
“抱起來,快!”綠液流進眼睛他都來不得擦,一個打滾抱住了鬼崽的腦袋,再不敢讓它落地。
這詭異地宮會吸收死去的鬼崽之力,交給最強壯的那一隻繼承。
老幺已經足夠厲害,不能再讓它多個隨時隨地拉人的技能了。
不過賀靈川隨即感覺到眼睛一陣劇痛,忍不住捂緊眼睛,低呼出聲。
“藥粉,藥粉!”柳條手忙腳亂往他眼裡灑藥粉,但好像遲了。
賀靈川忍住驚人的劇痛勉強睜眼,左眼看見的不是紅就是白,不能正常成像。
綠液流進眼睛裡了,這隻左眼……大概要瞎了。
再看鬼崽的屍首,也被段新雨抓了起來,用一支長槍釘在牆上。
屍首和牆體有距離,相互並不接觸。洞窟也就無法吸收這隻鬼崽的力量了。
賀靈川把鬼頭也紮在槍上。
此時,骨俑大軍終於殺到。
鬼崽老幺一記大跳,落進骨俑當中。隻見周圍數十隻骨俑向它聚齊,很快就化作一件閃著灰白光芒的骨甲。
這骨甲防護十分嚴密,關節處甚至長有尖刺。
好端端一隻渾身是血的鬼崽,轉眼就成了殺氣凜然的白骨大將。
它折下不知哪一頭骨俑的肋骨,隨便磨了兩下,就磨成一把骨劍。
此劍一舉,骨俑大軍潮水般衝向獵物。
津渡鬼崽的耐心已經用完了,再說地宮外麵好像有些糟糕的變化,它必須速戰速決。
眾人的神通紛紛出手。
賀靈川擦掉臉上的血汗扶牆而起,向著撲上來的第一隻骨俑揮刀相向!
……
赤峰鎮。
太陽西斜,山體滑坡的疏堵也基本完成,隻剩下最後幾丈路段。
尖岩上的山澤其實也沒偷懶,給高處風化易墜的大石都用法術加固,至少保證它們一兩天內不會掉下來。
胡裡長第四次來察看進度,伸長了脖子往山路眺望。
路那一端自然是靜悄悄的,沒有人聲。
進入礦洞的巡衛,還是沒出來。
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大概有七八騎之多。
胡裡長臉色微變,舉著火把回頭,很快望見了暗紅色的衣甲。
大風軍!
這裡的變故,居然驚動了大風軍?
高處的豹妖見狀,也跳下尖岩,小快步奔了過來。
幾騎快馬奔到胡裡長麵前才停下,為首之人一扯韁繩,駿馬人立而起,站穩後幾乎靜止。
後麵一騎奔前,騎士正是胡旻。
他下馬即問:“胡裡長?”
“啊,是!”胡裡長不淡定了,“各位軍爺,這、這是怎麼了?”
他忽然看清為首的將領,嚇得雙眼發直。
“那三支巡衛隊進去了多久?”
胡裡長嘴巴都不利索了:“有、有快兩個時辰了吧?”
胡旻點頭,忽然問他:“你可知罪?”
“啊?”胡裡長大驚,“我、我什麼罪,您不要……”
就在這時,胡旻身後那人的座騎打了個響鼻,噗嚕。
胡裡長嚇得一哆嗦,兩腿流下一股溫熱。
冰冷的聲音響起,“石英,巡衛們還沒回來麼?”
原來那頭豹妖叫作石英。它貴為本地山澤,又是鐘勝光的靈寵,這時卻壓著耳朵回答:
“還未回來。”
“當時你為何不跟去?”
石英尾巴尖打轉,不敢吱聲,監工那一套也不敢說了。
它不就想偷個懶麼?
那時它也不知道礦洞裡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