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漂泊無定的外人,如今在靈虛城處境堪憂,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就有殺身之禍,還談什麼以後?”

賀靈川伸了個懶腰:“我這人呢,就知道活在當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事來明日愁。你冒這麼大險來見我,不會隻動兩句嘴皮子就完事吧?”

風險和收益總要成正比嘛。對方如果有籌碼,現在就該開始往外掏。

果然奚雲河接著道:“你若幫我辦好這件事,我可以保你在靈虛城安然無恙。”

“哦?”賀靈川注目,“怎麼辦到?”

“我自有辦法。”

“我不信。”賀靈川拿個勺子攪和碗裡的米酒。

他不能喝,他攪一攪也好啊。

“你個通緝犯自身難保,還想保我平安?”賀靈川哈哈大笑,“你以為你是誰,國師嗎?”

奚雲河操控的傀儡木然而立,眼皮都不眨一下。

賀靈川好整以暇看著他。

奚雲河問:“什麼國師?”

“也不知怎麼,順口就說出來了。”賀靈川笑眯眯,“說錯了嗎?”

為什麼能猜到?因為董銳!

當然,他不能隨便出賣同一條壕溝裡的戰友。“得了吧,你今天能來找我,就是做好了攤牌的準備。咱們都節省點時間,不好嗎?”

奚雲河一聲歎息:“你真是聰明人。”

“所以你背後的主子,是哪一位國師?”他猜是秋宮國師,“不用擔心,我這裡有結界。”

奚雲河沒怎麼猶豫就道:“霜葉國師。”

嗬嗬,果然。賀靈川一哂:“猜也猜到了。”

就憑奚雲河一個通緝犯,哪有資格跟他做交易?這時候就該奚雲河背後的力量出場了。

他東躲西躲迄今未被白子蘄抓獲,當然不可能是單兵作戰。

“他和青陽國師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這麼往死裡整她?”

奚雲河事情做得再漂亮,安排的線索指向性很明確,就是青宮。

在靈虛城這種地方,能這樣針對青宮的,或者說,能跟青宮這種龐然大物作對的,要麼是天宮、要麼是其他大臣聯合起來,要麼……是其他國師。

奚雲河冷冷道:“公仇加私怨。”

“讓我新找一條線索給白子蘄,這也是霜葉國師的意思?”賀靈川問他,“他手下有的是人,為什麼非找我代辦?”

“首先,你是這案子的原辦人,由你提交的線索最有說服力,天神和白子蘄都容易采信,不會再深究。”否則什麼阿狗阿貓都去舉報送線索,隻會被天宮亂棍打出來,“其次,你和赤鄢太子如今在靈虛城風頭無倆,若能給不老藥案再添助力,短時內真無人敢動你了。”

“這麼替我著想?我謝謝你啊。”賀靈川禮貌地向他點點頭,“那真正原因呢?”

“我們要置身事外。”奚雲河道,“不能跟不老藥案沾邊。”

“為何?”賀靈川不解,“秋宮和青宮的矛盾,全靈虛城沒人知道嗎?”

“就因為有矛盾,才不能由我們出手。”奚雲河搖頭,“否則不老藥案就算告破,帝君也會心中不悅。”

賀靈川哦了一聲:“你是說,帝君更厭惡霜葉國師?”

“不要妄度君意。”

賀靈川對霜葉國師的確了解不多。他看奚雲河正要開口,於是搶先道:“對了,說說你和青陽國師的恩怨吧。”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隔著一個傀儡,賀靈川都能感受到他的不愉快。

“想托我辦事,就要說清來龍去脈。”賀靈川笑道,“這叫略表誠意。”

傀儡原地佇立好一會兒,才開了口:

“青陽國師優雅溫煦,德行無瑕,待人如和風細雨,在四大國師中最受平民擁戴。我慕其名入青宮,發奮圖強,終成青陽親傳弟子。那些年,師傅就是我的天,她一言一行,於我都如神光普照,無有不好。”

“可是外頭有些傳言對師傅不利,我甚至偶聞青宮弟子私議,一怒之下就都報給了恩師。”

“恩師淡然一笑,說山風過崗、清者自清,理會這些作甚?”奚雲喉間嗬地一聲,“她寬宏大度,我自然更加愛戴。”

“不久後,我發現青宮中有人偷盜寶物,一查方知是幾個師兄監守自盜,他們表麵上把寶物登記報廢,私下運出去銷贓。我心想這還得了,抓了其中兩個,連證據一起送呈恩師。”

“恩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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