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有個朋友”就是自己了。

“是真有個朋友。但她自己搞不定,就來找我想辦法了。”賀靈川笑道,“你看,我隻好找你幫忙。”

“你在靈虛城也是初來乍到,怎麼會有人求你在這裡辦事?”

“說的是啊。那麼,到底國師能不能幫?”

奚雲河想了想:“年讚禮自己去攻打鳶國,靈虛城不會理睬;但他若用貝迦的精兵出戰,那等同於貝迦親自出兵,帝君必然責備。”

擅攻他國,這在貝迦是重罪,即便是藩妖國也不能自作主張。

所以伏山越一聽到年讚禮的訴求,就根本沒打算去找須羅國設法。賀靈川點了點頭:“就完全無法可想?我聽說今年夏天年讚禮攻鳶,霜葉國師也給他劃撥了許多元力。”

否則以年讚禮的軍隊,很難動用綠意瓶。

“劃撥一點元力,畢竟和調動軍隊不同。”奚雲河先後在兩個國師手下做事,對元力調配的理解比常人更深刻,“其實你這是兩個要求:給年讚禮弄到軍隊,以及征得帝君同意對鳶出兵!”

前者不容易,而後者的難度還要在這基礎上,再翻好幾倍!

所以奚雲河很乾脆道:“一條小小線索,不值得國師費如此周章。你換個條件吧。”

“哎,急什麼?年讚禮心急回去複仇,隻要借到兵就行,又不一定非得是貝迦的;再說了,兵是借了,到時候聽不聽他的,又是另一碼子事兒。”賀靈川兩手一攤,“我聽說霜葉國師交遊廣闊,與外使也保持相當友好的關係。”

收到酈清歌的請求以後,他就反複思索從年讚禮手中獲取竹筒的可能性。

來硬的不好。

就算不搶到假的,也容易搞到魚死網破,到時候酈清歌若香銷玉殞,他不是幫了倒忙麼?

還得讓年讚禮自願交出筒子。

簡單來說,就得你情我願,你給我收,安全交接。

年讚禮急著借兵,賀靈川就得投其所急。這應該是目前能打動年讚禮的唯一辦法了。

奚雲河用奇異的眼神看著他:“外兵也行?”

“外兵就不能打仗了嗎?”

奚雲河好像笑了笑:“待我回去稟報國師,讓他老人家拿主意吧。”

“還有個條件。”賀靈川飛快道,“我看你這傀儡傳話的神通蠻好用的,我也想學。”

“……可以,雕蟲小技耳。”奚雲河這回答應得痛快。

賀靈川爽快道:“我沒問題了!”

“明日再來答複你。”奚雲河說著,後退兩步。

仆役臉上的麻木褪去,眨了眨眼,一臉茫然。

他看看賀靈川,再看看自己,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

奚雲河走了。

賀靈川歎了口氣,指桌上東西順口吩咐仆役:“我不要了,你端下去吧。”

“哎好。”

仆役將托盤收走,行禮離開。

賀靈川隻說端走,沒說“倒掉”。這些吃食自有下人瓜分,不會浪費。

這時攝魂鏡忍不住了:

“喂,我聽過你和鬆陽府主對話,你是鳶國人吧?”

“嗯。”

“鳶國不是剛和這個年讚禮打過大仗嗎,還打得元氣大傷。”

“對。”賀靈川回屋,隨手又支了個結界才低聲道,“那場仗我也在,我就是被邯河水衝到魔巢的。”

“……”鏡子一陣黯然憂傷。如果賀靈川不出現,它現在還是快樂的單身鏡,讓鏡奴背著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人就吃人;不過眼下這樣其實也不錯,找到一張長期飯票,磨洋工也可以不勞而獲……

嗯?想岔了!

“你是鳶國人,還要給年讚禮借兵對付鳶國嗎?”鏡子叫道,“你看酈清歌都不願意讓年讚禮反攻回去呢。”

“那隻是她的說辭,不一定能當真。”賀靈川拍了拍護心鏡,“幾萬精兵又不能揣進兜裡隨身帶,無論從哪裡調動,不得有個信物和憑證?”

“你是說?”

“先把酈清歌交代的那隻竹筒搞到手,後麵再讓年讚禮帶不上兵。”

“你都想好了?”鏡子驚訝,“你手裡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還有腦袋去想這個?”

換作是它,非得同時處理這麼多麻煩,還每一件都很要命,它一定原地爆炸。

這小子晚上是怎麼睡得著覺的?

“事情再多,不還得一件一件去辦?”賀靈川笑道,“好不容易霜葉國師來求我一次,不借用他的力量就太可惜了。”

他形單影隻,在靈虛城隻是個小人物,若不善於借勢,恐怕什麼事都辦不了。

賀靈川伸了伸懶腰,決定去後園裡練槍,那地方比較開闊,便於騰挪跳躍。昨日仆役還給他紮好一個稻草人,就是練槍用的。

不過他經過側花園時,卻看見一頭羽毛豔麗的鳥兒,站在拱門上方載歌載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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