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這一次不歡而散,賀靈川順勢劃出了兩人權責的邊界。

他必須讓溫道倫知道,有些界限不能隨便越過,有些意誌不能強加於人。

最重要的是,他讀過後世的史書,知道溫道倫和盤龍城對付瀧川水匪的主張,是錯的!

扭轉玉衡城和瀧川商路不利局勢的窗口期,太短了。

留給賀靈川的時間著實不多,可他要辦的事情實在太多,沒空閒去整這些虛頭巴腦。

與其跟溫道倫慢慢磨合,不如讓他快速認清現實,以後才好各司其職,井水莫犯河水。

“溫先生看似溫和,實則執拗。”孫茯苓也道,“確實,你輕易說不動他。”

“他們那一套要是行得通,蕭統領為什麼被調走了?”賀靈川淡淡道:“在我接管玉衡城之前,他們努力了大半年,彆說消滅瀧川匪患,就連水泊裡麵哪些是匪、哪些是民都搞不清楚!”

“從前盤龍軍消滅荒原土匪,無往不利。但荒原土匪是窮匪,拿著草叉上路打劫,隻要給點活路他們就不拚命;瀧川水匪卻是富匪,世代都乾這個營生,那草泊裡麵的一個個水寨,你都說不清它是村鎮還是匪窩,光斬首水匪頭子也沒用,今天殺一個,明天就冒出來一雙,跟九頭蛇似地。按照蕭統領和溫先生的做法,不把整個瀧川夷平、不把人全殺光,這匪根本剿不完。”

他一邊說一邊涮了塊薄切羊肉,吹掉熱氣才放到孫茯苓碗裡:“吃。”

孫茯苓嚼得斯斯文文,咽下去才道:“溫先生想著,不用太著急,這裡畢竟是盤龍城的領地了。”

“他不急,我急啊。”賀靈川心道,老子看過後邊的劇情推演,怎麼能讓玉衡城一路走進死胡同裡?老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救他!

按照原有曆史,溫道倫會因匪患而死。

賀靈川改變這段曆史,也就是救他一命嗬。

“瀧川匪患背後有貝迦推動。唉,要比消耗比堅持,誰耗得過貝迦?但若想用武力強行消滅,玉衡城軍傷亡太大,正好遂了伏山烈和西芰偽軍的願望。”賀靈川長歎一聲,“要是把大風軍調給我,哪怕隻給一半軍隊,我都能強行推平瀧川。可惜啊,現實太骨感,我能倚仗的隻有玉衡軍。”

他今後的期冀,就是比照大風軍的標準,把玉衡軍也練成一支無敵之師。

但,路還長著呢。

孫茯苓問:“你現在的做法,是想以水匪治水匪,孤立伏山烈麼?”

“能過安生日子,誰願意刀口舔血?”賀靈川簡潔道,“隻要千金寨和球花幫接受了我的提議,其他幫派都會效仿。”

這就叫帶頭示範效應。

他再吹得天花亂墜,也要匪幫自己嘗到甜頭,才能安心給玉衡城打工。

“今後,我們隻打西芰偽軍就行。如果他們入侵其他幫派的管轄路段,就彆怪我們和其他幫派一起揍它。”

孫茯苓喝了口酒:“你好不容易把這些匪幫打得半死不活,現在又用路稅供養他們,不怕他們羽翼再豐、變成路霸?”

這就是溫道倫的疑慮和不滿。

“我把他們打得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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