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

沉重的青銅門一震,簌簌飛灰抖落,門緩緩劃出扇形的弧度,露出這座古墓深不可測的冰山一角。

眾人都屏氣凝神,甚至顧不得相互警惕,迫不及待地往裡麵看去。

——隻見寬闊而封閉的古墓裡,端端正正擺著一具水棺。

沒錯,水棺。

天知道柔軟而無形的流水是怎樣被鍛造成棺材的形狀,甚至是一泉活水,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潺潺流動著。

這具水棺滋養著沙地,在荒蕪的沙漠中,硬生生澆灌出一片肥沃的土地。

水棺周身開滿了茂盛的雜草,其間點綴著不少漂亮繽紛的花朵。

開門的那一瞬,濃鬱的水元素因子蓋過一切沙土的腐朽味兒,撲鼻而來。

與此同時,寄居在古墓裡,許多喜水的異獸聽到這一聲異響,也被驀然驚醒,睜開了眼睛開始活動身軀。

趁著眾人驚愕之際,李希嬋抱著水金蟲噔噔噔地往古墓中跑去,她沒忘了拉上柳予卓和莊晴。

一邊跑的同時,一邊大聲命令道:“過來!”

“!”

蔣暖暖第一個意識到她行為有異,立刻回過神來,“阿泠!攔住她!”

一聲令下,她懷中的冰隱狐如同閃電般竄了出去,發出厲聲嚎叫:“嗷嗚嗚!”

水藍色的霧氣自它的尖嘴中吐出,冰刀在霧氣中迅速凝結,砰砰兩聲打在李希嬋腳下。

李希嬋一個踉蹌,險些被絆倒在地,但還是下達了第二道指令:“保護我!”

荀扶和榮思等人也回過神來,麵色一沉的同時,紛紛發動攻擊。

唯有蔣暖暖心裡忽然咯噔一下:她這個指令……好像不是對著水金蟲下的。

除了水金蟲,她現在身邊隻有一隻青棉蟲。

青棉蟲的戰力可以忽略不計。

那這句“過來,保護我”,是對著誰說的?

後排主攻的天生警惕性讓她不得不打起精神,環顧了一圈四周——

難道是類似於水金蟲這種可以被她的天賦蠱惑的異獸?

可是,在哪裡呢?

為什麼沒看到?

就在此時,她的後頸微微一痛。

極其輕微的刺痛感,比她小時候紮針抽血還要微不足道的痛意。

但這一秒過後,她的後頸迅速開始發麻腫燙,麻痹感在瞬間接管了她的身體。她在三秒內迅速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膝蓋一軟,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因為精神力大幅度震蕩,她的冰隱狐身形閃了一下,被收回禦獸空間。

此時,她還僅存著一點理智。

蔣暖暖努力張開嘴巴,想要出聲警告隊友:“有、有、毒……”

哪成想,她的話還沒說完,又是砰砰砰三聲!

她隻能癱倒在地,絕望地看著幾l個隊友接二連三地倒下。

連榮思都單膝跪

地、意識不清的時候,團裡唯一一個站著的竟然是荀扶。

他麵色鐵青地從後頸處摸出一隻紅鱷蠍。

——這是他自己養的那隻。

經年累月的磨合,讓他對紅鱷蠍的毒有了一定的抗性。

這也是他沒有被毒翻的原因之一。

蔣暖暖失去意識之前,在心口翻湧的隻有滔天恨意:

好你個荀扶,早就看出你想篡位了!

竟然敢指使紅鱷蠍給團長下毒!

老娘跟你不死不休!

荀扶的理智也沒有維持太久。

因為很快,他又從領口裡掏出一隻白鬼蜈蚣,這種異獸雖然無毒,但卻可以讓他在短時間內陷入無儘的噩夢,從而達到牽製他行動的目的。

荀扶活了這麼多年,作為玩毒高手,還是第一次栽在自家毒蟲手裡。

他倒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還在狠狠瞪著李希嬋:“你、你——”

“我?”

李希嬋還以為他要說出什麼惡毒的話來咒罵自己,賤兮兮地學著他的模樣,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我咋了?”

沒想到這個家夥硬生生卡著一口氣不肯咽下的執念竟然是:“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然後徹底昏死過去,沒了意識。

古墓裡徹底安靜下來,隻剩潺潺的流水聲。

柳予卓大著膽子走上前,試探了一下這些人裡唯一一個單膝跪地的榮思。

這家夥真夠裝的。

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就她一個單膝跪地,姿勢擺得跟電影裡那種向死而生的殉道者一樣。

柳予卓踹了她一腳。

榮思高大的身軀晃動了一下,隨即撲通一聲,轟然倒地。

濺起一地飛揚的沙土。

柳予卓試探了一下鼻息,抬起頭對李希嬋說:“沒死,隻是昏過去了。”

她嘖嘖歎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嗬嗬。”

李希嬋抱臂冷笑,“想要利用我,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莊晴說:“還要感謝他們護送呢,要不是他們一路出力,我們還走不到這裡。”

她的嘴巴一向刻薄。

柳予卓失笑地搖了搖頭,剛要起身,隻見一隻巴掌大的蜘蛛忽然從榮思身下爬了出來,速度極快,幾l乎是直衝著李希嬋和莊晴二人的方向而去。

她立刻認出這是荀扶的毒火蛛,叫道:“危險!快閃開!”

李希嬋卻衝著她擺了擺手,蹲下身,任由那隻毒火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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