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接管了方向盤,輪胎在地麵劃出各種尖銳的摩擦聲。
江印白緊張地看著能源箱,電量正在急劇下滑。
突然,對麵車朝他們撞來,一下、兩下,車門開始凹陷。
江印白攥緊手裡的槍。
在對麵車第三次靠近時,霍爾忽然減速轉向,一瞬間天旋地轉,江印白被甩到坐墊上,又撞到前排座椅上。
車子拐了一個圓弧,停在公路邊緣。
江印白從坐墊上爬起來,朝窗外望去,對麵的車已經從路上滾落下去,翻倒在田野中。
還沒等他看清車內人的狀況,霍爾就說了聲:“走。”
車子再度疾馳而去。
江印白驚魂未定地坐回座位,霍爾把控製權交還給係統,匆忙在他身上按壓著:“有沒有傷到哪裡?”
江印白搖搖頭,把假肢舉起來。
霍爾看著變形的拇指,眉頭緊皺。
“沒事,”江印白安慰他,“反正也不用它乾精細的活。”
霍爾低下頭,江印白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等他再抬起頭時,臉上隻有關切。
“你見到那個議員了?”霍爾問。
江印白點點頭,歎了口氣。從結果來說,這不算一次成功的協商。
他把商議的結果告訴霍爾,霍爾不假思索地說:“那就答應吧。”
江印白的表情變成了震驚。“這事風險太大了,萬一……”
“如果不賭,我們也沒什麼希望,”霍爾望著他,“到時候你不要出現,替我喬裝打扮一下,我站上那個演講台。”
“你瘋了嗎?你是逃犯!這是自投落網!絕對不行!”
霍爾沒有商量的意思,隻是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去。”
“如果你出鏡,像是罪犯在倒打一耙,拖彆人下水,”江印白說,“我好歹是正經記者,我來說更有可信度。你給我好好躲著,等事情有希望了再出來。”
“不行,”霍爾說,“我不能拖累你。”
“你看到剛才那些人了嗎?他們早就堅信我們是一夥的了,我站不站上演講台都一樣,”江印白看著他,“再說了,這是我的新聞,我有權決定怎麼公布。”
頓了頓,江印白又說:“不止你的事,我哥哥的事也要曝光,既然要引發輿論,乾脆把夏廳的底全掀了。他的事,你難道比我知道得更多?”
霍爾半跪在他麵前,高大的身形籠罩住他,氣勢卻被他的眼神完全壓倒了。
很久之後,他無奈地讓步了:“好。”
江印白立刻拿出終端:“聯首已經發現我們了,以後行動會更難。趁議員還沒走遠,趕緊聯係她。”
莫曆對他的轉變很是欣喜,立刻答應回來接他們,會麵地點定在附近的一個鎮上。
車子開進鎮中,電量差不多耗儘了。經曆過剛才的追逐戰,車子坑坑窪窪的,也太引人注目,於是兩人下車步行。
夜幕降臨,光線逐漸昏暗下來。江印白給霍爾戴了帽子和口罩,頭發之前就染過了,乍一看,不太能聯想到本人。
莫曆報給他們的地點在鎮中一個餐館附近,他們一麵走,一麵警惕四周。
天邊的陰雲聚攏起來,漸漸地,下起了星星點點的小雨。街燈在雨霧中模糊成點點黃暈。
他們疾步穿過街巷,走到一個路口,忽然,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霍爾回頭瞥了一眼,看到模糊的幾道人影。對方迅速逼近,一邊跑,一邊將手伸向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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