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他痛苦!”

“清醒總是痛苦的。”

“裝作為他著想的樣子,其實你隻在意自己的想法,中也憑什麼要跟你走?”

魏爾倫悲切地注視她:“你不可能不理解吧,作為那種用途誕生於世間的我們,生來就被無可救藥的孤獨籠罩,既然清楚自己的處境,怎麼可能不互相理解並彼此守望呢?”

他眼中的深海般的孤獨哀傷真切地刺痛了茉莉,她沉默了會兒,說:“不是不理解。”

“你想帶走中也,所以要剪斷他的牽絆,就算連筋帶骨,要斬斷他的念頭,就算那是他存活的根基,你不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很熟悉嗎?”

魏爾倫有些迷惑:“熟悉?我一直以來就是這樣。”

“就是那些糟糕的家夥教會你這種做法,”茉莉道:“除了目標之外不顧一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不是天性如此,是試圖把你變成工具的人長年累月在你思想上刻下烙印,這才是你這樣痛苦孤獨的根源。”

魏爾倫苦笑道:“可能是吧。”

茉莉揚聲罵道:“彆人用錯誤的方式對待你,塑造你,讓你如此痛苦,你還要用相同的方式對待中也?到最後他也隻會和你一樣絕望,難道你會因此高興,因此解脫?”

“兩個一樣孤獨、絕望,無藥可救的人湊在一起,隻會更絕望!”

“學習並延續相同的錯誤,不知悔改,固步自封,這可是人類的專利!魏爾倫,你可比你自以為的更像人類,從骨子裡、靈魂裡,漸漸變得和他們一樣了!”

死水般的沉默,在這安靜行駛的轎車中蔓延著,一時間,就連車窗外倒退的風景也好像要凝固了一樣。

稍許之後,魏爾倫微笑著說:“你是想冒犯我嗎,我稍微有點生氣……不過妹妹是重要的同類,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會原諒你的。”

這句話可以翻譯成你再說當心我打你,茉莉翻了個白眼,閉嘴熄聲了。

說不清過了多久,魏爾倫在路邊把車停下,對她道:“中也就要來了,我想請他上車好好勸勸他,你要聽話一點,妹妹。”

茉莉心不在焉地點頭,希望中原中也不要來,可他還是很快出現了,她看著他那張平靜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臉。

車門平滑地推開了,中原中也驚訝地望向她,茉莉飛快地說:“開車的是魏爾倫,快逃!”

這起了反效果,他愣了下,臉上很快就露出覺悟,甚至對茉莉笑了下,“彆害怕,茉莉,不管怎樣我也……”他以為魏爾倫是來暗殺他的,茉莉是他的人質。

“你真是不聽話。”魏爾倫看了茉莉一眼,當然也不意外。

他從容地走下車,對中原中也微笑道:“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吧,妹妹實在是太脆弱了,稍不小心就會受傷,你覺得呢?”

他給的理由太充分了,中原中也沒有拒絕的餘地,隻對茉莉說:“你就在這裡等著。”就和魏爾倫走了。

茉莉哪會聽話,可想下車才發現自己解不開安全帶,車門也被鎖上,她被魏爾倫關在車裡了!

再沒有比這更煎熬的等待了,不算太遠的地方傳來的動靜竟讓人聯想到世界末日。

茉莉等到了魏爾倫回來,他獨自一人,衣服有點亂,但還是神態如常,波瀾不興,好像一切儘在掌握。

“你對中也做了什麼?”

“給他看了他的本質。”魏爾倫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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