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葵後移了兩步,迅速從後腰抽出了一對鋼刺,雙手交叉橫於胸前:“那試試?”
“試試?”陸魚塘隨手一甩,右手也是已握住一柄匕首,“在我的字典裡,沒有‘試試’二字,如果你確定要對我出手,你能選擇的隻有‘生’和‘死’兩個字。”
“我說……你倆是當我不存在?”柳鬱舟吧唧著嘴,悠悠說道。
陸魚塘緊盯著白葵手中的雙刺,沉聲道:“彆怪我頭上來,是這個吃了火藥的妹子要對我出手。”
“白葵,還不把武器收起來?怎麼?你也想違規?我發布過抹殺陸魚塘的任務了?”
“是…是,我不該衝動。”白葵立即收起了武器,輕哼了一聲,走到了一旁。
可陸魚塘卻沒有收起武器。
“那麼……柳副司,你確定要追究我殺了禾哥的事,你確定……要抹殺我麼?”
柳鬱舟抬頭瞥了眼陸魚塘,輕笑了幾聲,隨即繼續往口中送入桔瓣:“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手上的爪刀,是關景林的。”
見柳鬱舟沒有正麵回應,陸魚塘仍舊是緊握著匕首,微微頷首:“對,是關景林的。”
柳鬱舟苦笑著甩了甩頭:“關景林……哼,可惜了,好苗子哇!”
陸魚塘再次點頭:“對。二十歲出頭便已有著S級的實力,的確是好苗子。可惜他卻走上了另一條路。”
“你能孤身抹殺關景林,的確是對得起S級特彆行動員這個稱呼的。老頭子我甚至還承認,在當今的三位S級特彆行動員中,綜合實力屬你最強,換句話說,我承認你是當今灰塔最頂尖的戰力。”
陸魚塘冷笑道:“所以說……如果要抹殺我的話,你也得做好付出慘重代價的思想準備。”
柳鬱舟輕嘖了一聲,拍了拍手,隨即慢條斯理的收拾著茶案上的桔子皮:“你這孩子…怎麼老是喜歡打斷我的話呢。”
陸魚塘瞥了眼緊盯著自己的白葵:“那您接著說。”
誰料柳鬱舟卻風輕雲淡的說道:“算了吧,你私自殺禾哥的事,我不追究了。”
陸魚塘眉頭一挑:“不追究了?關景林當年也是殺了任務之外的人,為什麼追究他而不追究我?”
“那能一樣麼!?關景林當年是殺了任務目標的家人,是殺了多個無辜的人,這影響是很惡劣的,是正兒八經的嚴重違規!他當然應該被抹殺!而那個禾哥本來就是個販毒頭目,並且還在逃亡的途中殺了一個16歲的少年,的確是個作惡多端的、該死的人,雖然他的惡行還不足以讓灰塔出麵解決,但……算了,殺就殺了吧,好在他是一個即便經由法律審判也一定是死罪的人,不然……我還真不好給你網開一麵。”
“16歲…的少年……”此時左鈴的身影突然浮現在了陸魚塘的眼前。
他明白,柳鬱舟所說的這個少年,就是左鈴的哥哥,左誌佳。
“還不收起武器?”
陸魚塘暗自鬆了口氣,緩緩將匕首藏進了袖口:“那就…多謝柳副司網開一麵。”
“吃桔子麼?”柳鬱舟突然問道。
陸魚塘稍稍一怔,隨即擺了擺手:“不吃。”
“讓你吃你就吃,怎麼,還怕我下毒?”說著柳鬱舟不由分說的扔了一個桔子過去,“坐下吧。”
陸魚塘接住了桔子,走到沙發前坐下,隨即也慢條斯理的剝起了桔子皮。
柳鬱舟沒吭聲,隻是安靜的注視著他。
桔子剝好之後,陸魚塘掰了一半,拿起衝著白葵晃了晃:“你吃麼?”
白葵輕嗤一聲,將臉瞥向了一旁,不予回應。
陸魚塘塞了一瓣桔子進嘴裡,邊嚼邊笑道:“這姑娘挺衝的。”
柳鬱舟也笑道:“給你介紹一下,白葵,我的貼身護衛。嗬嗬,老嘍,身手不再嘍,身邊要是不帶個人連趕著綠燈過馬路都費勁。這孩子天賦不錯,有點像當年的你。”
陸魚塘繼續吃著桔子:“看她的樣子,不過二十來歲吧?我這個年紀時,已經被評為A級了。”
“她也是。”
“哦?”陸魚塘扭頭望了白葵一眼,隨即笑吟吟的點了點頭,“那倒的確是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是想把她培養成下一任的S級特彆行動員吧?”
柳鬱舟故作惋惜之態,歎道:“哎……誰讓你們三個過兩年就要退休呢,是留也留不住哇。你們這一走,灰塔不是就沒S級的人物鎮場子了麼?不抓緊培養接班的怎麼行?”
陸魚塘乾笑了幾聲,沒有回應,隻是悶著頭一個勁的吃桔子。
“這桔子甜吧?”
陸魚塘使勁點頭:“嗯,甜……還不錯。”
“甜就好。趁著你小子嘴裡甜,我想再跟你說說關景林。”
陸魚塘抬頭望了眼柳鬱舟:“關景林怎麼了?”
柳鬱舟起身踱到了辦公室一角擺放的魚缸前,盯著魚缸中幾尾黑色的小魚喃喃道:“其實這個關景林,是我親自帶大的徒弟。”
“什麼!?”
“對,他是我的徒弟。”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陸魚塘眉頭一擰:“他……是你的徒弟,那你為什麼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非要追殺到底?”
柳鬱舟垂目呆望著正在水裡歡快追逐的小魚,苦笑道:“灰塔不是讓人改過自新的組織,灰塔,是給人一個結果的組織。即便你將要抹殺的對象是你的徒弟、師父或是兄弟姐妹,他們在你的眼裡應該隻有一個身份——任務目標。”
陸魚塘深吸了口氣,重重點頭:“對,規矩,就是規矩,在麵對罪惡時,任何的猶豫都是不應該的,這也是我們特彆行動員的入門課程之一。”
“那……你呢?”柳鬱舟突然轉身問道。
“我?”
“對,你!”柳鬱舟的聲調突然抬高,甚至情不自禁的向前踏出了一步,“如果讓你執行的目標是跟你關係親密的人,你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麼?”
陸魚塘嘴角一揚:“柳副司,我不知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您對那些初級的特彆行動員質問出這麼一番話,那我理解,可是……對我?嗬嗬,您認為身為S級特彆行動員的我,連這種最基本的覺悟都沒有麼?”
柳鬱舟沉聲道:“我不懷疑你的覺悟,但你畢竟沒有真正的經曆過這種情況。你隻正麵回答我,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毫不猶豫的動手麼!?”
陸魚塘沉默了片刻,答道:“當然會!”
“行。那……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談話了。”
“下一步?”
“對,下一步跟你談談,我把你突然召回總部的原因。”
眼見柳鬱舟的麵色突然沉了下去,那雙渾濁的眸子裡也是突然閃現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意,陸魚塘明白,終於要步入正題了。
而且從這位灰塔元老、灰塔首位S級特彆行動員那多年未外露過殺氣的罕見情況來分析,這個正題對於自己來說,也許很沉重。
也許……
對於整個灰塔來說,也很沉重。
於是陸魚塘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您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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