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警方果然在白石村吳英蓮宅中找到了那把榔頭,物證科聯合技術科連夜加班,第二天便出具了這把榔頭的鑒定報告。
經過比對,可以確定榔頭木柄上的血掌印為孫誌友的,而木柄及榔頭上的血,則是彭木生的。
更重要的是,還在榔頭與木柄的結合處發現了兩根被榔頭上鐵披鋒勾住的頭發,經過比對,可以確定是彭木生的。
這個關鍵證物的出現,基本可以宣告孫誌友就是殺害彭木生的凶手。
至於最終孫誌友會被判故意殺人罪還是過失致人死亡罪,陸魚塘不感興趣,因為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是支票。
所以在孫誌友、吳英蓮、吳士凱被移交給了檢方之後的第二天,他就出現在了許澤平的辦公室裡。
在聽明白陸魚塘的來意之後,許澤平是攤開了兩手,一臉無辜的問道:“你啥意思?你不是在老葛跟前信誓旦旦的說過什麼……今後隻要是涉及到兒童和毒品的案子,都是免費的麼?”
陸魚塘點頭:“對。所以田歡歡的案子,免費;而彭木生的案子,還是四十萬。”
“……”許澤平無語。
他的確無話可說。
雖然彭木生的案子是由田歡歡的案子給牽連出來的,可如今已經可以證明,這兩個案子並沒有太多的關聯,如果要算成是一個案子的話,那還是比較牽強的。
但許澤平還是很快想到了個借口……
“可是……彭木生的案子,我們可並沒有委托你進行協助哦,對不對?是你自己一個勁的查下去的嘛。”
陸魚塘一把捂住了臉:“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要不……少給點,給個十二萬意思意思?”
許澤平扔過去一根煙:“彆鬨。”
陸魚塘接住煙叼在了嘴角,猶豫了片刻之後笑了笑,隨即轉身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行吧,你說的對,這案子是我自己主動查下去的,並不是你們要求的,不給錢我也無話可說。算了,那十二萬……我自己出吧。”
“你等等。”許澤平站起了身,衝陸魚塘招了招手,“回來回來,把話說清楚呢。你自己出?啥意思這是?你要花十二萬做啥?”
陸魚塘撓了撓頭,苦笑道:“我打聽過了,金州市南郊有一座墓園,叫作‘安然墓園’。好像那裡的墓地挺貴的,最便宜的都要十二萬。”
許澤平茫然點頭:“對,那個墓園裡安葬的都是未成年的孩子。那兒的環境確實比較好,而且打著讓孩子們聚在一起不會感到孤獨的營銷旗號,賣的是挺貴的。你……想在那兒買墓地?給誰買?”
“田歡歡。”
許澤平一怔:“田歡歡?”
陸魚塘點頭:“對。挺可憐的一個孩子,出生的不明不白,死的不明不白,而且還被親生父親給封進了水泥裡。所以我就想著……給那孩子一個好點的歸宿。”
許澤平端著茶杯是一個勁的吸溜著茶水,考慮了片刻之後,微微頷首:“行吧,這筆錢……我們刑警隊出了。”
“喲?這麼爽快?”
許澤平笑道:“這不……借著這事兒,也正好讓媒體給我們刑警隊做一次正麵宣傳嘛,這對於樹立我們刑警的親民形象還是很有幫助的嘛。”
陸魚塘當即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了,加十分。果然不愧是當領導的,這腦回路還真是超凡脫俗哈,不會放過任何給自己臉上貼金的機會。”
“……”許澤平是差點被一口茶水給嗆著。
……
再有三天,便是除夕。金州市的街頭也突然變的空曠了起來,因為外來的務工人員都陸續回老家過年去了。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過年是好事兒,因為這意味著放假和團聚。
可左鈴和陳浩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這兩個刑警隊的新人,被安排在了大年三十值班。
而且還是晚班。
哦對了,還有個倒黴蛋也被安排在了大年三十的晚上的值班。
那就是比他們資曆還要淺的小鄧。
這意味著他們仨今年,得在刑警隊裡守歲……
帶勁。
陸魚塘卻沒有什麼彆的安排。
往年他都會趕往定南縣,與大樹和燕子聚在一起過年。
可如今……
他已無人可聚。
所以他打算今年過年窩在家裡不出門,自己個兒研究研究新菜。
左鈴自從醉酒把葉彬約出來的事件之後,這麼些天來對陸魚塘表現的一直很冷淡,甚至連出門碰著了都裝作不認識,小臉兒一扭就直接路過。
跟陌生人似的。
左鈴這倒不是有意的要冷落他,而是……
不敢再搭理他。
那件事兒的第二天,左鈴回想起自己把葉彬給約出來之後,是羞的差點兒就要鑽地縫,要不是陳浩指天發誓不再提起此事,她連班都不敢去上了。
現在班是可以放心的去上了,因為陳浩是不敢拿這事兒取笑她的。
可問題是,他家的對麵,還住著個陸魚塘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以她對陸魚塘的了解,如果恢複了和他以往交流狀態的話,那廝百之一千會拿這事兒來笑話她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絕對是羞到連家都不敢回。
所以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天天就這麼繃著,以零交流的姿態來杜絕陸魚塘取笑她的機會。
可三天之後,她還是破功了……
大年三十這天晚上,左鈴和陳浩在單位大門口的值班室裡看電視聊天,小鄧則在辦公室裡守著報警電話。
而陸魚塘則跟白葵二人在家享用著火鍋,就當是年夜飯了。
剛過十二點,外頭響起了陣陣“咚咚”聲。
趕到陽台上仰麵望去,隻見天空中綻放開了一團又一團的煙花。
這並不是普通市民為慶祝新年的到來而燃放的煙花,畢竟,城市早就禁燃煙花爆竹了嘛。
此時天空中不時綻放的煙花,實則是金州市政府為了慶祝新年而舉辦的一場煙火秀。
仰麵欣賞了片刻之後,白葵打了個哈欠:“行了,這就算過了年唄,時間不早了,我得下樓去睡覺了。”
“嗯。”陸魚塘仍舊是仰麵欣賞著絢麗的煙花,嘴角揚起了一抹不那麼容易被察覺到的淺笑。
可就在白葵剛轉身準備離開之際,陸魚塘口袋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掏出來一看……
是一條短信。
可看清短信內容之後,陸魚塘的麵色頓時沉了下去。
“怎麼了?”白葵察覺到了他臉色的轉換,“這大年三十的……該不會是聯絡站讓你去接任務吧?”
陸魚塘緩緩搖頭:“不是……”
白葵倒吸了口氣:“這我就得八卦八卦了,既然不是聯絡站發來的……還有什麼信息能讓你這麼個S級大佬花容失色的,嗯?”
陸魚塘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緊盯著手機屏幕喃喃道:“奇怪了。”
“怎麼了?”
“你自己看。”陸魚塘將手機遞了過去。
白葵接過手機一看,隻見這條短信的內容居然是求救……
“救命。佛嶺墓園。”
而再看發送這條短信的名字,白葵卻是頓時驚呼了一聲。
因為這條短信的發送者,竟然是左鈴!
“趕緊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怎麼回事兒。這大年三十的,房東姐姐怎麼整這麼一出?”
陸魚塘點了點頭,撥通了左鈴的號碼。
可是……
卻無人接聽。
一連撥打了數次之後,都是無人接聽。
“這到底是怎麼了?她……好像今天晚上是在單位值班的啊。”陸魚塘摸著下巴的胡茬,疑惑的望著同樣滿臉疑惑的白葵,“她……畢竟是個刑警,即便是在出警的時候遇到危險了的話,按照行業規範也是立即呼叫警方的增援才對,怎麼會聯係我?”
話音剛落,陸魚塘的手機上又收到了一條短信。
還是同樣的求救信息,一字不差。
可是發送者,卻變成了陳浩。
陸魚塘輕“咦”了一聲,又連忙撥打陳浩的電話……
可結果卻還是一樣,無人接通。
“我去,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白葵滿麵嚴肅的說道:“我覺得……還是先不要去分析他倆為什麼會向你發送求救信息,也不要分析他倆是在什麼情況之下發送這條信息的。現在的事實是,發送這兩條短信的人,就是他倆的號碼,對不對?”
陸魚塘點頭:“對。”
白葵攤開了兩手:“那就意味著他們倆,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意外的情況。即便……這是一個針對你的陷阱,那他們倆此時也很可能處在危險之中。”
頓了頓,白葵又說道:“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倆會不會是在跟你開玩笑?”
陸魚塘深吸了口氣,摸了摸袖子裡藏著的一柄匕首,然後大步向門口走去:“這大過年的,他倆再逗逼也不會開這種玩笑吧。我去看看。”
“要我一起麼?”
“不用。”陸魚塘打開了家門,回頭,嘴角揚起,“如果這真是針對我的一個陷阱的話,你猜,針對我的會是誰?”
說完陸魚塘迅速離去。
而白葵則是呆望著空蕩的門口,喃喃道:“現如今敢於挑釁你的人、有理由挑釁你的人,還能是誰……他們唄……看你那樣子,就這麼迫不及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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