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留了一手(1 / 1)

吳英蓮抹了把眼淚:“我有證據。當時老孫失手打死彭木生之後,他著急忙慌的找雨布藏屍體和打掃血跡,就讓我把榔頭給收起來,讓我在回去的路上隨便找個水井或者是池塘給扔掉。”

陸魚塘眼前一亮:“可你沒有扔掉?”

吳英蓮搖了搖頭:“沒有。”

陸魚塘搓了搓手:“喲……有意思了,你還留了一手?讓我猜猜看呢……你沒有扔掉那把榔頭,是因為知道一把凶器在凶殺案中的重要性的,對吧?而如果你一直掌握著這把凶器,就等同於掐住了孫誌友的命門。”

吳英蓮輕歎了聲,微微頷首:“是。你是不知道,我和士凱孤兒寡母的,如果沒有個可以依靠的男人,那日子是過不下去的,所以……所以我當時就留了個心眼,把那把榔頭給藏起來了,以防老孫哪一天會撇下我們不管。”

“孫誌友知道這事兒麼?”

“不知道。他……這些年總體上來說,對我們娘兒倆還行,所以我也沒必要跟他說這事兒。”

陸魚塘瞥了眼偷笑的孫浩,說道:“可你能確定……那把榔頭就一定能證明人是孫誌友殺的麼?”

“當然可以!”吳英蓮雞啄米似的點頭,臉上大寫著“”賣姘頭保命”幾個字,“我還是懂一些的,那把榔頭上不但有彭木生的血,還有老孫的血手印,而且是很明顯的血手印。因……因為當時老孫去擦彭木生嘴巴裡吐出來的血,所以兩隻手上沾滿了血,後來他撿起榔頭遞給我的時候就在榔頭木柄上留下了血掌印。現在看上去也還是很明顯的!”

陸魚塘冷笑道:“那把榔頭你藏哪兒了?這些年是怎麼保存凶器的?”

“就……一直藏在我家閣樓上頭。閣樓靠東的牆角有一個泡菜壇子,那把榔頭就一直藏在壇子裡的,用塑料袋包著的。”

“陳浩。”聽到這話後陸魚塘立即喊道。

“我明白。”陳浩也是立即掏出了手機,先是讓當地民警封鎖吳英蓮的房子,然後通知刑警隊物證科的同事前去尋找凶器。

這時陸魚塘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的望著吳英蓮說道:“你可真行,為了拿捏住孫誌友,竟然背著他藏起了凶器。人家對你用情還算深的咧,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栽在了你手裡。”

吳英蓮抽泣道:“你也不用諷刺我,對,我承認,我是個心腸狠毒的女人,可……可你不是我,你不知道孤兒寡母、特彆是農村地區的孤兒寡母,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話,得有多難!我……為了孩子,我隻能不擇手段!我不得不狠!!”

說著說著,吳英蓮是越哭越大聲,到最後幾乎就是在放聲哭嚎:“你以為我想變成這樣麼!?我不想!!我也想再找個男人成家,可我找的到麼!!我帶著孩子,又天生沒有生育能力,哪裡有男人肯要我!!!”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和孫誌友結婚?”

“我呸!你以為他就是什麼好東西!?他精明著呐!我是願意跟他結婚光明正大的過日子,可是他肯麼!?他不肯!!他就喜歡偷偷摸摸的!!!這麼些年……四鄰八鄉的寡婦和留守婦女,他還玩兒的少了!?你以為他一直願意和我保持著關係!?他不願意!!什麼對我感情深,我呸!!他早就把我玩兒膩了!!如果不是村裡的吳姓族人一直盯著他,他老早就把我給一腳蹬了!!”

陸魚塘倒吸了口氣:“誒?你說……這孫誌友一把年紀了為什麼就一直不結婚呢?就算不跟你……作為一個正常男人來說,那也會跟彆的女人結婚生子嘛。畢竟……他是正一派的道士,又不是全真派的,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結婚生子過日子嘛。”

吳英蓮搖了搖頭:“你不知道……老孫他…有點毛病,就是你們城裡人說的……要看心理醫生的那種毛病。他是個孤兒,據他說自己小時候是被離婚的父母給拋棄的,而且父母兩邊的親戚都不肯收留他,所以他一直很抗拒結婚,也不想生孩子,怎麼說呢……他這個人實際上是沒有什麼家庭觀念的,喜歡獨來獨往。”

頓了頓,吳英蓮接著說道:“其實……從田歡歡的事兒上也能看得出來,老孫是很冷血的。我當時還問過了他,問他為什麼就能狠心把自己的孩子給送福利院去……”

“他說是怕被你知道,他還說當時給了田歡歡生母一大筆錢,為的就是怕被你知道這事兒。”陸魚塘接道。

“屁!聽他的?他不知道玩兒過多少婦女,我全都知道,還差被我多知道這一個!?他當時給了那女人一筆錢哪裡是為了瞞住我,他是怕那女的去什麼宗教管理部門去鬨,他怕把自己的道士身份給搞沒了!!你猜我當時問他為什麼不把田歡歡接回來時,他說什麼?他竟然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說把孩子送去福利院不好麼?說憑什麼我是孤兒他就不能是孤兒?你們聽聽……這話得有多冷血!這不是心裡有毛病是什麼!?那可是他的親骨肉!”

陸魚塘眉頭一挑:“喲……你這話說的,跟自己是個大善人似的。你要不冷血的話,為什麼反對孫誌友把田歡歡給接回來呢?”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吳英蓮一怔:“啥玩意兒?這……這不顛倒是非黑白了嘛!知道有了田歡歡這麼個孩子之後,可是我主動勸老孫把孩子給接回來養的,是他自己不肯!他貪圖逍遙自在的日子,不願意接回自己的親骨肉!!”

“臥槽?”說著陸魚塘望向了陳浩,“當時談起田歡歡被殺的時候,那老小子可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啊,特麼的……難道是在演戲?陳浩,我沒看過吳英蓮的的訊問筆錄,是這樣子的麼?”

陳浩點頭:“據吳英蓮的筆錄來看,是她主動勸孫誌友把田歡歡從福利院接回來的,可是孫誌友不肯,並且還出言諷刺,質問吳英蓮不是要確保自己的錢財都用在她們娘兒倆的頭上麼,還說田歡歡這一接回來不就對她們娘兒倆產生威脅了麼。當時13歲的吳士凱是聽了孫誌友這番話之後才對田歡歡起了殺心的。”

“好家夥……”陸魚塘甩了甩頭,“兩邊的說法都不一致啊,這得信哪一邊的?”

“我認為……應該信吳英蓮的。”陳浩說道。

“為什麼?”

“因為吳士凱的筆錄和吳英蓮的是對得上的。吳士凱自己也承認了,當年是因為聽見孫誌友那番諷刺吳英蓮的話之後才要去殺田歡歡的,而吳英蓮當時是極力勸說孫誌友接回田歡歡的。”

“難道……孫誌友這家夥,還真是個冷血到連自己親骨肉都不管不顧的畜生?”陸魚塘喃喃念叨了一番,隨即聳了聳肩,“無所謂……管他倆怎麼相互推搡責任,都對案件的影響不大。畢竟田歡歡是被吳士凱所殺的,而殺田歡歡的念頭是吳士凱自己起的,沒有人對他進行直接教唆。對了,你叫人去找那把榔頭了麼?”

陳浩點頭:“物證科的同事已經出發了。”

陸魚塘拍了拍手:“那行,咱這兒先收工!”

“你們……等等。”吳英蓮突然開口道。

陸魚塘一怔:“怎麼?還有事兒要交代?”

吳英蓮抹了抹淚眼,支吾道:“說實話……這些年我一直在為田歡歡那孩子感到難過,也後悔自己當年沒有及時察覺到士凱起了要殺那孩子的糊塗念頭。我想問問你們,田歡歡的屍骨……今後你們會怎麼處理?”

陸魚塘眉頭一挑:“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吳英蓮垂下了頭:“我想……出點錢,給那孩子買一塊墓地,給好生的安葬了。”

陸魚塘沉默了片刻,仰麵歎道:“其實……你和孫誌友是各執一詞,看上去有點互潑臟水的意思,可遺憾的是,如今已經無法證明你們倆誰說的話才是真的了。嗯……我也不知道該信誰。”

說著陸魚塘拉開了訊問室的門,背對著她甩了甩手:“不過……既然你能有這份心的話……那我就權當……你說的是實話吧。那孩子,應該會被妥善安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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