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個案子很可能涉毒,所以本來就引起了陸魚塘的興趣,這一聽周連華不但迫不及待邀請自己介入此案而且還主動要支付自己費用,陸魚塘頓時嘴都笑歪了。
於是撂下許澤平打來的電話之後,陸魚塘匆匆出門準備趕赴警隊,在等待電梯之際,卻隻見白葵走樓梯上來了。
“有事?”陸魚塘回頭望著她。
白葵打了個哈欠,點頭:“是有點。哦對了,新年好哈。”
陸魚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露出了饒有深意的淺笑:“怎麼,很困啊?嗬嗬,昨天晚上……很累吧?”
白葵一怔:“昨天晚上很累?什…什麼意思?”
陸魚塘抬手就給了白葵一個腦瓜崩:“還裝呢。昨兒晚上你一路尾隨我,並且還在佛嶺墓園盯了我半夜,你當我不知道?”
白葵摸了摸腦門,訕笑道:“果然還是被你發現了哈。”
“怎麼?擔心我真的跟大樹和燕子遭遇了,然後被他們說服叛變?”
白葵攤開了手:“沒辦法,這是柳副司生前留給我的任務,也是灰塔現任最高領導人給我的任務,我必須得執行。”
陸魚塘笑道:“如果昨天晚上我真的遭遇了大樹和燕子,並且被他說服叛變了,你會怎麼辦?同時麵對三名S級特彆行動員的情況下,你敢動手麼?”
“我還是那句老話,這是任務。如果它發生了,我就必須執行,與敢不敢的不相關。”
“咚!”
陸魚塘再次抬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回答錯誤。我沒說你不該執行任務,但麵對自己完全不可能單獨完成的任務時,你要是硬著頭皮上的話,那無異於自殺。記住,永遠不要在沒有充足的準備和信心的情況之下去盲目的執行任務。完成任務的前提,是執行任務的人還活著,做無意義的犧牲對於特彆行動員來說是最蠢的事情。除非,你的死能換來任務的完成。如果昨天晚上我遭遇了大樹和燕子,並且我也叛變了的話,你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即逃離現場,把信息帶回總部從長計議,而不是當場跳出來送死。”
“叮。”
這時電梯門開了。
陸魚塘伸手攔住了電梯門,回頭瞥了眼被自己訓的耷拉著腦袋的白葵:“所以說……你上來找我有啥事兒?”
“那個……上回接了個任務,經過權衡之後,我覺得這個任務是要配合完成的。裴姐的意思是……給安排另一名A級的特彆行動員來配合我,我就想著……”
“喲,這就對了嘛,沒有十足的信心去單獨完成任務的話,就彆硬著頭皮自己一個人上。”說著陸魚塘走進了電梯,按下了一樓的按鈕,“我還有點事,任務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白葵呆望著緩緩關閉的電梯門,然後摸了摸腦門,“好嘛……一頓訓外加兩個腦瓜崩,然後就走了?這叫什麼事兒嘛。”
當陸魚塘走進周連華的辦公室時,許澤平已經離開了,因為這案子被叫到市局開會去了。
本來周連華也被通知了參會,可此時他哪裡有心情去聽領導吧啦吧啦的,所以便讓許澤平隨便找個理由給自己請假,為的是留下來等陸魚塘。
剛進門,陸魚塘便被周連華給拉著坐了下來,並且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開口就是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怎麼看?”
陸魚塘點了根煙,淡淡道:“還能怎麼看,現場還不夠明顯麼?最大的可能就是製販毒團夥的報複行為嘛。好了好了,周隊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咱先冷靜下來,把這案子仔細的捋一捋。這個臥底叫什麼名字?”
周連華神色黯淡的歎了口氣,沉聲道:“他的真名叫程建忠,今年才二十六歲,從警校剛畢業就被安排做了臥底。”
陸魚塘擰著眉頭問道:“從警校剛畢業就被安排做了臥底?我去……你們禁毒隊還有沒有人性啊,人家隻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啊,這種菜雞你們也忍心給扔到販毒團夥裡做臥底?怎麼,無間道看多了啊?”
“當初是他自己……要求的。”
“一個剛畢業的、沒有任何實踐經驗的警校生,他自己要求去做臥底?這什麼情況?敢情是他無間道看上頭了?”
周連華擺了擺手:“不是,你聽我說。想進入咱金州市的刑警隊或是禁毒隊工作呢,基本上都是碩士學位以上、或者是重點警察院校畢業的才行。小程呢,是咱金州市本地人,可他隻是個二本警校畢業的,按常態來說,他畢業通過聯考之後大概率是被分配到縣級或者是鄉鎮的派出所工作,根本不可能進入金州市的警察係統。”
陸魚塘微微頷首:“這我倒是有所耳聞。這不,左鈴那丫頭就曾經跟我吹噓過,說什麼自己就是因為成績好考進了重點警察院校,說還是個國內數一數二的警校,要不她畢業之後也回不來。”
“對。當時呢,我們禁毒隊剛剛察覺到了那個製販毒集團的存在,經過研究之後,就決定派遣一名身份乾淨的臥底潛伏進去。我們單位的一名副隊長呢,是小程的遠房親戚,於是便來找我說情,問我能不能讓小程去做臥底,以此來換取進入咱金州市禁毒支隊工作的機會。怎麼說呢,破格錄用的情況是的確存在的,隻是名額少的可憐,對於想進入大城市警察係統工作的年輕人來的,這種機會也是很寶貴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陸魚塘冷笑道:“為了個大城市的工作崗位,這位程同學還真的是用命在拚呢。”
周連華苦笑道:“一開始我是不大同意的,因為我也明白,一個警校剛畢業的孩子沒什麼這方麵的經驗,我當時還是傾向於發展一名毒販作為線人的。可是後來……小程自己捧著一大堆在學校時的各種表彰證書來找我,求我給他一次機會,並保證自己的能力足夠勝任臥底的任務什麼的,總之是說了一大堆,我當時頭都被他給說暈了。”
“最終你同意了?”
周連華點頭:“同意了。可最終打動我的不是他自己聲稱的能力如何,而是他的身世。他自幼沒了父母,是爺爺一手將他帶大的,聽他說那老爺子很犟,是死活不肯離開金州市的老宅去外地養老生活的,所以他要是不能留在金州工作成家的話,那老爺子可就是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了,所以最終……我就給了他這一次機會。”
“後來他表現的怎麼樣?”
周連華重重點頭:“作為臥底來說,他還是很有這方麵的天賦的!事實證明,小程他……雖然年輕,卻是一位優秀的臥底,臥底將近四年來,他從未露出過任何馬腳,在犯罪團夥中雖然地位不高,卻深得他們的信任,一次又一次成功的將情報傳送了回來,這對於我們逐漸看清這個犯罪團夥的全貌起到了關鍵的作用。並且最終,幫助我們端掉了這個團夥的大本營。”
頓了頓,周連華站起了身來,雙手負在身後來回踱了幾趟之後,喃喃說道:“這位年輕人的確是儘了力,他最終的戰果也足以證明他是一名優秀的緝毒警察。他……是我們金州市禁毒支隊的驕傲,這是我身為禁毒隊領導對他的蓋棺定論。”
“可他的爺爺,自此就真的是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了。”
“……”聽到這話周連華垂下了頭去,是一口接著一口的猛吸著煙,無言以對。
可以看得出,這名禁毒隊的一把手,此時的眼眶,紅了。
陸魚塘深吸了口氣,翹起了二郎腿:“好了好了,我的錯,不打擊你了哈,咱接著捋。說說看呢,程建忠生前所臥底的那個製販毒團夥,大概是個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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