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程建忠回到金州十天之後的短信聊天內容。
也就是說,程建忠在剛回到金州的前十天裡,是沒有開機的。
不過也難怪,程建忠剛回到金州便被送去戒毒了,而戒毒的前期有兩名戒毒所的同誌是日夜盯著他,所以他不敢拿出那部手機,沒有與袁文麗聯係的機會。
而差不多十天之後,程建忠完全擺脫了身體上的毒癮,取得了初步的勝利。
於是對他的監督也就放寬鬆了一些,在那之後隻有一個戒毒所的人白天陪著他,而晚上,則是留他自己在房間內睡覺。
所以說,程建忠在回到金州十天之後才開機聯係袁文麗、並且聯係的時間都是在晚上,原因就在這裡。
首先,是程建忠回到金州後的首次開機聊天內容……
“程建忠:這些天你還好麼?你沒出什麼事兒吧?”
“袁文麗:我還好。你呢?”
“程建忠:我正在戒毒。”
“袁文麗:為什麼突然要戒毒?你在哪裡戒毒?”
“程建忠:我以後會告訴你的。對了,我們正大光明在一起的日子就快要來了,你耐心的在元州等著我,我會去接你過來的。還有,到時候我會幫你戒毒的,咱們一起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袁文麗:嗯,好。我很想你,到底出什麼事了,連現在在哪裡都不肯告訴我嗎?”
“程建忠: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耐心的等著我,等我去接你的時候,當麵跟你解釋清楚。”
接下來幾天的短信內容,無非也就是二人之間的正常聊天。
直到大年三十前的一個禮拜,終於又出現一些關鍵的信息……
“程建忠:快過年了,我特彆想你,我好想跟你一起過年。”
“袁文麗:那我就過去陪你過年。”
“程建忠: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到了跟你解釋一切的時候。哎,不管了,我太想你了,我現在還不方便去找你,你記下這個地址:金州市淡陽區老城黃龍裡社區,狀元巷142號。這是我家,你大年二十九直接過來找我,我們一起過個年。”
“袁文麗:好的。到時候我到了金州再聯係你。”
“程建忠:彆。這個手機大年二十八以後我就關機了,你二十九直接來我家就是了,我會在家裡等你。”
“袁文麗:嗯,到時候見。”
看到這裡,左鈴是重重的拍了拍腦門:“他就是這樣惹火上身、把自己的家庭地址給泄露出去的!這個袁文麗,肯定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陸魚塘卻是盯著這些短信內容撇了撇嘴:“先彆急著下結論。好,我問你們,從這些短信中我們可以獲得哪些信息?”
陳浩搶先說道:“首先,我們可以斷定程建忠與袁文麗存在著一段向棺材釘與警方隱瞞的戀情;其次,這個袁文麗是一名吸毒者,而從短信中‘棺材釘今天沒有來店裡玩兒’這句話來分析,她極有可能是在某個娛樂場所上班;再有就是,這個袁文麗與棺材釘也有男女關係,可從袁文麗描述棺材釘的反感語氣來推測,她與棺材釘應該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而且棺材釘給她提供毒品,這對於吸毒者來說,是難以抵擋的誘惑。”
陸魚塘嘴角一揚:“還有麼?”
“我來補充一下。”左鈴突然開了口,“程建忠是棺材釘的手下,從袁文麗一句‘我們一直不都是偷偷摸摸的’的這一句,以及他二人那些長期曖昧的語氣來分析,程建忠和袁文麗的確是真心相愛的,可袁文麗卻是棺材釘所包養的女人,所以他們二人隻得背著棺材釘偷偷摸摸的交往。甚至為了隱瞞,他倆還很謹慎的準備了專門用於聯係的手機,以防被人發現。簡單點說,就是一個馬仔,跟大哥所包養的女人偷偷相愛的事兒。”
陸魚塘呲牙一笑,衝他倆豎起了大拇指:“你們推測的都很不錯,加十分……”
陳浩卻是擺了擺手,苦笑道:“我們這算什麼,你的那個推測才是重點,就是程建忠是自己把臥底身份給主動泄露出去的。現在看來,你的推測應該是成立的了。他在警方行動的前一天警告袁文麗第二天不要去找棺材釘,這是擔心袁文麗會被警方給一起抓了,這種行為麼……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對程建忠的身份起疑。”
頓了頓,陳浩又說道:“雖然還不知道袁文麗與吳方友集團是什麼關係,或者她與彆的製販毒集團又有什麼關係,但就目前看來的話……能夠察覺到程建忠身份的人就隻有袁文麗了,嚴謹些來說的話,目前袁文麗識破了他身份的嫌疑是最大的。”
“哎……本來是個優秀的臥底,瞞過了所有的毒販,卻在一個女人的跟前露出了馬腳。”左鈴歎道。
陸魚塘微微頷首:“是啊……人呐,畢竟天生就是個情感動物,一生之中許多的行為和抉擇都是被情感左右的。想完全克服情感所帶來的乾擾?嗬嗬,聽上去容易,可實際卻很難,甚至……要經過殘酷的訓練才有可能做的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是啊,不都說麼……情關難過嘛。”左鈴小聲嘀咕道,臉上閃過一絲幽怨。
可陸魚塘卻是癡癡的盯著地麵,沒有任何回應。
因為他被自己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給整懵了。
他突然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說的話,不正是何立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麼?
而曾經的B級特彆行動員何立,則正是栽在了一個“情”字上頭,最終搭上了性命。
如果最終查明程建忠真的是栽在了袁文麗手上的話,那麼他和何立的遭遇,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
“誒誒誒……發什麼呆呢這是?接下來呢?”左鈴輕推了他一把。
陸魚塘這才回過神來:“啊…好。那個……除了以篩選出來的內容推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之外,你們這一回能不能用‘感覺’來接著推測?”
“啥玩意兒?感覺?”左鈴有些懵,於是扭頭望向了陳浩,“你聽懂了沒?他說感覺。”
“聽懂了。”
“那他是啥意思?”
陳浩深情點頭:“感覺,就是FEEL。你知道的,我對你,一直很有FEEL。”
“我去……”左鈴一把扶住了桌子,差點摔倒,“有病是不是,誰讓你翻譯了!!”
陸魚塘則是衝陳浩豎起了大拇指:“厲害了,吾兒果然已經領悟了追女的八字奧義——死纏爛打,臉皮要厚!為父深感欣慰!好,提示一下,如果將程建忠回到金州之前和之後的短信聊天內容作個比較的話,你們又能推測出些什麼?記住……感覺哦……FEEL哦……”
“我FEEL你們個大頭鬼!”左鈴快崩潰了。
接下來,二人來回翻閱了好幾遍這些短信,結果,還是沒看出什麼特彆之處。
於是齊齊向陸魚塘投去了迷茫的目光。
“怎麼樣?”陸魚塘問道。
左鈴搖頭:“沒找到FEEL……誒?等等,我怎麼……我被你們給帶偏了!”
陸魚塘大手一揮:“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嗯……怎麼說呢,還是可以的,現在要把你們問住還真是越來越難了。不過話說回來……終於又輪到我裝A了麼!!”
左鈴是眉頭一挑:“你是又想挨揍?”
陳浩則伸滿臉猥瑣的搓了搓了雙手:“你是想讓海綿寶寶再出來透透氣?”
於是陸魚塘立即雙手捂著襠部後退了兩步,臉上是三分驚訝七分嬌羞:“啊……奉先你……你又來?雅蠛蝶喲……”
左鈴一把捂住了臉:“我說你們……能不能彆再賤了!!趕緊說啊!!非得拖到這案子被彆人接手了臉上才有光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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