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塘聳了聳肩:“很簡單,語氣。”
“語氣?”
陸魚塘點頭:“對。從程建忠回到金州之前的短信聊天內容來看,袁文麗語氣充滿了對他的關切,特彆是當得知程建忠要突然關機消失一段時間之後,她表現出來了女人該有的急切。可是……在程建忠回到金州之後與她的聊天內容之中,是不是能感覺得到……袁文麗她的語氣,突然變的冷漠了許多?”
陳浩和左鈴邊聽邊翻看著那些聊天記錄,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陸魚塘接著說道:“特彆是程建忠在消失了那麼多天之後重新聯係袁文麗時,袁文麗竟然沒有問他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不是很奇怪?作為一對熱戀中的人,這個袁文麗竟然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是不是很奇怪?”
左鈴微微頷首:“對……你說的沒錯,的確很奇怪。按常理來說,程建忠重新與她恢複了聯係之後,袁文麗應該是立即詢問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到現在才聯係之類的話。可是從她的語氣來分析的話……除了冷漠,還似乎有點…有點在套程建忠話的意思。”
“這能說明什麼?或者說,能推測的出來什麼?”
左鈴眯著眼睛思考了片刻,猶豫著答道:“難道這個袁文麗……已經被人控製了?被人脅迫著套路出程建忠的位置?”
陸魚塘一拍手:“我正是這個意思!如果加上之前我們的推測的話,那麼我們可以暫且這麼認為:這個袁文麗被某個團夥給脅迫了,不但套路出了程建忠的住所地址,而且還被威脅著親自現身金州配合他們謀殺程建忠。之後……這個袁文麗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這個團夥便殺了她,以絕後患。”
陳浩倒吸了口氣:“要照你這麼推測的話……意思是,袁文麗已經識破了程建忠的身份,並且主動向這個團夥報告了這個情況?然後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這個團夥便要為吳方友集團報仇?”
陸魚塘擺手:“這個結論是草率的。從程建忠警告袁文麗不要見棺材釘的那一段對話內容來看,這個袁文麗,很可能並不知道吳方友製販毒集團的存在,而隻是一個單純被棺材釘用毒品包養著的女人。否則,袁文麗不可能老是問程建忠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為什麼第二天不能夠與棺材釘見麵之類的話。嗯……總的來說,我感覺這個袁文麗應該會認為棺材釘隻是個毒販之類的,對於棺材釘身後的製販毒集團麼,她應該是不知道的。再者來說,棺材釘也不可能隨意的向外人透露這些的嘛。”
陳浩攤了攤手:“既然她沒有意識到程建忠的真實身份,那程建忠的身份是怎麼泄露給那個未知的團夥的?”
陸魚塘沉默了片刻,不置可否的回道:“不好說。但是有一點我認為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程建忠的身份,肯定就是從袁文麗這裡泄露出去的!當時程建忠自己肯定是很清楚的,他警告袁文麗的那些話,已經相當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麵對自己心頭所愛的安危,程建忠當時可能也是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在想,也許……袁文麗本人可能並沒有意識到程建忠的真實身份,但是那個神秘的團夥可能從袁文麗那裡以某種方式獲取到了一些信息,從而察覺到程建忠這個人有問題。這也是有可能的。”
陳浩翻著眼睛思索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對,我認可你的觀點,程建忠的身份隻可能是從袁文麗這裡泄露出去的。畢竟……整個吳方友製販毒集團幾年來都從未對他的真實身份產生過懷疑,那麼隻有可能是吳方友集團以外的人察覺到了他的真實身份。而目前我們可以得知,程建忠所頻繁聯係的外人,就隻有袁文麗一人,如果不是袁文麗識破了他的身份並主動告訴那個神秘團夥的話,那就是那個團夥以某種手段從袁文麗這裡分析出了程建忠的身份。”
左鈴喃喃道:“所以說……袁文麗到底是沒有意識到程建忠的真實身份、並且反而被彆人從她這裡識破了程建忠身份的呆瓜,還是早已識破了程建忠的身份並且主動配合那個團夥進行報複的毒蛇呢?說到底,我們現在最大的疑問就是袁文麗與那個神秘的團夥熟不熟?有多熟?隻是認識其中的某人,還是她根本就是那個團夥的一分子?”
陸魚塘嘴角一揚:“究竟袁文麗是不是那個團夥的一分子,很簡單。如果袁文麗現在還活著,那她八成就是毒蛇;而如果她現在已經被殺了的話,那她就是你口中的呆瓜。”
左鈴一拍手:“對!如果袁文麗從一開始就是那個團夥的一分子並且主動配合這起謀殺案的話,那她現在肯定早就隨著那個團夥逃之夭夭了。而如果隻是被脅迫著配合謀殺程建忠的話,那麼她在事後肯定會遭到滅口,那個團夥不太可能會留下一個隱患的嘛!”
陳浩立即接道:“那去袁文麗手機信號最後消失的位置——佛嶺墓園再去找找看不就是了,看看我們找到的是手機還是屍體!”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陸魚塘嗤笑道:“手機信號最後消失的位置,就代表著手機一定在那裡麼?即便她被殺了,她的屍體就一定在她手機信號消失的位置麼?”
左鈴附和道:“沒錯。如果袁文麗是條毒蛇的話,那麼她很可能是在佛嶺墓園主動關機,然後帶著手機隨著那個團夥逃之夭夭了。而如果她是呆瓜的話,那就更複雜了,她也許被殺害了、被拋屍在了彆的地方,而她的手機則被那幫團夥帶到了墓園,並且在那裡關機或者有意毀壞了,然後手機被他們隨手丟在了墓園,也有可能被他們給帶走了。總之……可能性多了去了。”
陳浩撓了撓頭:“說的也是。按照那幫團夥如此專業的作案手段來分析,把人殺了然後把手機和屍體都留在同一個地方的可能性,還真不大。”
陸魚塘來回踱著步子,悠悠道:“你們所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你們是基於這個團夥的專業作案手段來分析的。可是……對,我承認他們的確在隱匿行蹤等方麵做的很不錯,但奇怪的是,他們卻也同時犯下了一些很低級的錯誤。比如說,子彈殼上頭留下了大量的指紋,對於一個擁有專業作案手段的團夥來說,這應該麼?嗬嗬,怎麼說呢……專業的同時卻又顯得業餘,嗯,很矛盾,也很有意思,跟個精神分裂症似的。其實……我現在倒是很有興趣想來分析一下這個團夥為什麼會發揮的如此不穩定。”
“彆,咱沒時間再分析彆的了,還是抓緊確定下一步行動吧。你就直說!佛嶺墓園,手機信號最後消失的位置,咱去,還是不去?”陳浩問道。
陸魚塘篤定的點頭:“去。既然他們是一個專業與業餘並存的團夥,那麼沒準……他們除了子彈殼上的指紋之外,還犯下了其它的低級錯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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