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名醫生將照片發給陳浩之後說是還有台手術,便匆匆走了。
陳浩道了聲謝,隨即便捧著自己手機研究起了那張照片,嘴裡一個勁的嘟囔著:“就一張照片……真的有線索麼……”
而左鈴也是翻著一對大眼睛,嘀咕道:“來醫院做手術……得登記身份證件的吧?可目前為止我們可以得知的是,堅哥團夥的人都是差不多在去年的年底才通過黑客手段得到了假身份信息,可這個溫聖凱是在去年6月份做手術的,怎麼,他去年6月份就已經有了假身份?莫非……製毒師傅是特彆人物,所以他們特彆對待?優先考慮?可孔富龍不是說過麼,那個黑客是去年年底才突然出現的,這個溫聖凱怎麼可能在去年6月份就已經擁有了假身份?而且我單位技術科的人也說過,溫聖凱的戶籍信息是去年年底才被添加進去的。”
陸魚塘微微頷首:“對,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應該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個溫聖凱可能當時隻是單純的擁有一張假身份證而已,當時的戶籍係統內還沒有他這麼個人,直到去年年底才被那名突然出現的黑客給添加了進去。我估計麼……這家縣城醫院患者信息登記係統沒有連接到警方的戶籍係統,所以無法驗證患者身份信息的真假。要不,你去醫院相關科室問問?”
“啊……我發現線索了!”這時陳浩猛的抬起了頭來。
陸魚塘是被嚇一跳,衝他比了個中指:“瞪著我做毛線?線索在我臉上啊?說啊!”
陳浩指著手機屏幕說道:“照片中的線索,並不在這個溫聖凱的身上。”
“那在哪裡?”左鈴問道,並且一把將他手機給搶了過去,自己看了起來。
而陸魚塘則是嘴角一揚:“接著說。”
陳浩點了點頭:“照片中溫聖凱的旁邊,還露出了一個人的半截身子,這個人,應該是陪同溫聖凱去醫院的。而孔富龍的口供中提到,在溫聖凱來到醫院的前一天,是一名緬甸人跟堅哥說,第二天由他陪同溫聖凱去醫院。因此我們暫且可以推測,照片中露出半截身子的這個人,就是那個緬甸人。”
這時陳浩又從左鈴的手裡拿回了自己的手機,將照片局部放大:“這裡。這個人的腰間吊著一把車鑰匙,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鑰匙上的豐田標誌。仔細看……這把豐田車鑰匙上還貼有一張被撕了一大半的便簽,這便簽上還能認出‘風馳’兩個字。”
“這能說明什麼?”左鈴問道。
陳浩學著陸魚塘的樣子,是嘴角一揚:“什麼情況下,鑰匙會被貼上便簽?嗯?當然是車子被送到修理廠的情況之下,因為汽修廠習慣在車鑰匙上貼上標簽,標簽上寫明車輛的車牌以及主要故障之類的信息。這說明,這台豐田車在去年6月23的前不久,被送去過汽修廠。而便簽上留下的‘風馳’二字是印刷上去的,而並非手寫的,這說明……這個汽修廠的名字,含有‘風馳’二字。”
左鈴攤了攤手:“那……就算找到了這台車曾經維修過的汽修廠,又能怎麼樣?”
陳浩苦笑道:“隻能說,我們找到了一個可以用於走訪調查的對象罷了,隻能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收獲點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這總比呆站在這裡、無法往下推進的要強吧?”
“他說的對麼?”左鈴指著陳浩,望向了陸魚塘。
陸魚塘聳了聳肩:“隻能先這樣了,這張照片能給我們提供的線索就隻有這些,還不錯,被他很快就看出來了。”
話音剛落,隻見李飛笑嗬嗬的捧著幾瓶飲料走了過來。
“來來來……喝點兒飲料。”
“喲,破費了破費了,這怎麼好意思哈。”陳浩接過了飲料謝,隨即笑嗬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們這兒有沒什麼汽修店的店名……含有‘風馳’兩個字的?”
誰料李飛想都沒想,立即回道:“有哇!就在城南鐵路橋旁,名字就叫風馳汽修廠,開了很多年了,在我們這兒口碑還不錯。”
“那就麻煩你給……帶個路?”
“客氣什麼,走!”
要說縣城小的話,那出個門全是熟人。
這不,幾人剛抵達風馳汽修廠的門口,老板就笑嗬嗬的迎了出來……
“喲,這不是李警官嘛,歡迎歡迎!上次我侄兒的事麻煩你了哈,快裡麵請,去我辦公室歇歇。”
李飛板著臉擺了擺手:“不用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三位是從金州市遠道而來的警官,來我們澤陽辦案來了,他們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你得配合著點兒啊。”
“那是一定、一定!”老板是一個勁的點頭哈腰。
這時陳浩將手機照片裡的那把車鑰匙放大,剛遞過去還沒開口,老板就指著照片笑道:“這是豐田普拉多的車鑰匙哈,還是新款的。喲,這標簽,這不是我們廠的標簽嘛。”
陳浩點頭:“對。所以我想來問一問關於這台車的事兒,應該是去年6月份在你們這兒維修過。”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你稍等哈。”說著老板走進了維修車間,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去年6月份有一台新款的豐田普拉多,誰記得!?”
這一嗓子喊出去,維修車間裡的技工們紛紛停下了手裡的活兒,齊齊呆望著老板。
“盯著我做啥!?問你們呢,新款普拉多,去年6月份來咱這兒修過,誰記得!!”
“我……”這時一名黑瘦的技工舉起了手。
老板是眉頭一挑:“你確定沒記錯?”
黑瘦技工表情篤定的點頭:“沒記錯。新款的普拉多在去年6月份來說,還是新車咧,這新車就被送來維修是很少見的事兒,所以我印象很深。”
老板滿意的點了點頭,招了招手:“來,你過來,警察問你點話。”
“警察?”黑瘦技工懵了。
“你特麼……讓你過來!!”
“好了好了,你彆嚇他。”說著陳浩也衝黑瘦技工招了招手,“師傅你彆怕,沒事兒,就是找你了解點兒情況。車間裡太吵,能麻煩你出來說會兒話麼?”
黑瘦技工愣了片刻才放下了手裡的工具,有些不知所措的從車間裡走了出來。
“你們想……問些什麼?”黑瘦技工不停搓弄著滿是油汙的手,拘謹的打量著幾人。
陳浩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彆緊張嘛你,又不是來查你的。我們就想問問,這台豐田車的車主當時……嗯…就是給你留了什麼特彆的印象沒有?”
黑瘦技工翻著眼睛想了想,搖頭:“沒有,看上去挺正常的一個人,就是說話口音不像是咱這兒的。要說特彆的印象……那就是他的車了。”
“他車怎麼了?”
“你們想啊,一台嶄新的豐田普拉多,前支臂竟然被磕變形了。我當時就問這是怎麼弄的嘛,那人就說下雨,鄉下的泥巴路太滑,一個不小心前左輪給滑田溝裡去了,所以左前支臂被田溝邊的一塊大青石頭給磕著了。”
“後來呢?”
黑瘦技工撓了撓油膩板結的頭發,說道:“後來……我就說現在農村地區都是水泥路了吧,哪裡還有那麼差的路。我記得……他當時信誓旦旦的說還有這種路,還問我要不要賭,說從新田村到大石鎮的那條路就是這樣的,還說不信的話讓我自己開車去看看。”
話音剛落,李飛便附和道:“他說的沒錯,我記得那裡的,前年辦案時我去過一趟新田村,的確都是泥巴路。這個村子比較偏,而要從新田村來縣城的話,則必須要先到大石鎮,然後走省道來縣城。那台豐田車,應該就是在往返於大石鎮和新田村的途中被磕壞了。”
“那個鎮子上有診所……或者是醫院麼?”陸魚塘突然問道。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稍等,我打電話問一下那邊的派出所。”說完李飛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走到了一旁。
片刻後,李飛回複道:“鎮子上原本有個衛生所,但是去年5月份被拆除了,要重建,到現在還沒有完工。私人診所麼……也有一間,叫桂洪民診所,一般舍不得去衛生所看病的附近鄉民都會去這個診所,畢竟…診所裡頭要便宜些嘛。”
陸魚塘拍了個巴掌:“這就得了!咱接著順藤摸瓜!”
這一巴掌拍下去,是把左鈴和陳浩給拍懵了……
“啥……啥意思?順藤摸瓜?順著哪根藤?”陳浩問道。
陸魚塘呲牙一笑:“不錯,你從照片中找到了汽修廠這根‘藤’,而汽修廠呢,則給了我們另一根‘藤’,足以讓我們按照照片上的另一條線索摸下去。”
陳浩一怔,指著自己手機問道:“啥意思?這張照片裡,還有另一條……我沒有發現的線索?”
陸魚塘比了個剪刀手:“噢~~夜死!”
“還有什麼線索!?”陳浩和左鈴是異口同聲。
而陸魚塘卻盯著左鈴那高聳的雙峰咽了咽口水,癡笑道:“嘿嘿……摸瓜……”
“啪!”
於是他的後腦勺立即挨上了一巴掌。
“摸你個頭啊!!快說啊你!不該色的時候色,正兒八經的讓你色又沒膽兒了!!嘁……”
“……”
陳浩聽到這話則是一把捂住了胸口,滿臉悲憤道:“啊……左鈴,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你們已經……”
“我揍你!”左鈴掄起手中的飲料瓶就砸了過去。
“你倆肯定有事兒!!”陳浩慘叫著逃跑,一頭衝進了維修車間。
“你還說!!我撕爛你的嘴!!”左鈴撒丫子狂追。
“我幫你抓他!”於是陸魚塘也歡快的加入了進去。
旁觀的李飛望著這場麵,是一臉的呆滯,一陣微風掠過,他腦門的黑線是掉了一地……
“金州刑警的業餘生活,這麼豐富…這麼亂的麼……嗯……看上去……好刺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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