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黑麥威士忌……現在稱呼他為萊伊更加合適。

萊伊和諸伏景光兩個人加入組織的時間大差不差,從基層做起的時候,偶爾會一塊搭檔執行任務,因此,萊伊自認為諸伏景光這個人……至少沒有那麼抽象和神經,主動跑到老虎頭上拔毛。

“蘇格蘭,你不會有什麼把柄在少主的手上吧?”萊伊趁著王馬小吉跑出房間找第二個冤大頭的時候,他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難道你真的要跟著他去找琴酒麻煩?”

諸伏景光找到了一個跟他一塊丟臉的人以後,他的神情有一些木然,是一種看淡生死、認為這個世界上沒什麼值得更加在意的灑脫和超然,“沒有,我手上沒有把柄在王馬的手上。你怎麼可以這樣質疑王馬?我可是打從心底認可王馬的行動。”

萊伊低下了頭,他看了一眼身側渾身僵硬的諸伏景光。

既然那麼認可為什麼肢體語言那麼糟糕。

諸伏景光不斷地深呼吸,試圖調理與催眠自己。

既然都打定主意從王馬小吉的身上下手,就應該容忍所有的一切,如果王馬小吉的思想沒有那麼跳脫超然,又怎麼可能讓組織分崩離析,這隻是開始的第一步,臥底的任務那麼困難他都熬過來了,陪著小孩撒歡又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撒歡幾次未來得到的利益遠超於想象。

這是必要的犧牲。

看看這小孩在組織裡麵無法無天也沒人管得住,就連組織裡麵威懾力如此之高的琴酒,現在沒收了東西以後,不也被王馬小吉虎視眈眈試圖偷回來,人家壓根沒把琴酒放在眼裡麵。

無法無天,沒人管得住不止,還得順著他心意,唯恐王馬小吉以後給他們穿小鞋。

絕大多數人倒沒有頭鐵到會忤逆組織繼承人的打算,就算是琴酒也是,他的態度和平時相比不知道內斂了多少倍。

更有甚者……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萊伊。

萊伊同樣是剛加入組織沒有多長時間,就剛剛他橫插一腳的舉動,但凡稍有些職場精神的人都能猜到他打算做什麼事情。

新加入、在組織裡麵沒有熟悉的人,試圖順著繼承人往上爬。他的目的一目了然,就是想借助王馬小吉這陣東風上去。

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期待)少主(玩垮組織)派,諸伏景光還挺樂意讓一個從素質到能力的高質量人才進來少主派的,分割組織派係,少一個人才就是削弱……實在沒有再好不過的事了。

諸伏景光看到一個犯罪人才進來慘遭荼毒這件事,就有夠讓人開心了。怎麼看都是怎麼劃算的事,和王馬小吉待在一塊,更容易接近核心。從哪個角度看都非常劃算,除了需要自我犧牲一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當做鍛煉心態,退一萬步來說,琴酒事後真打算找他麻煩,也可以用這是少主命令不能抗命,從而減輕壓力。

諸伏景光順利地說服完自己,頓時他就神清氣爽。

他思忖

,就把這件事當做照料小孩子的心情就好,當做精神磨煉。

諸伏景光溫溫和和地漏出了一個笑容,像是忽然換了一個人,也沒有不樂意,:“萊伊這可是少主的請求,我們答應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這就是很小的一件事。何況,最開始就是琴酒做得不好,冒犯少主這種事退一萬步都是不被允許的,可以當做忤逆組織看待了吧。”

萊伊的眼神好像見了鬼一樣。

這話說得就像是街頭混混的豬朋狗友一樣,就純心沒想把孩子帶好。

“怎麼說……”萊伊欲言又止,“就為了這點小事興師動眾,私下窺探代號成員的隱私是違反組織規定的。”

諸伏景光循序漸進地誘導:“下達命令的人可是少主,既然是少主的命令怎麼能說是窺探,我們這是奉旨行動。”

萊伊:“……”

諸伏景光一個停頓,接著說:“既然如此,沒有辦法了,我去和少主說你不方便吧。這點小事本來也就不需要你出場,我一個人就能解決。”

萊伊神情莫測。

他在思考,他在衡量。

萊伊——又叫諸星大。

他的真名是赤井秀一,是FBI打入組織裡麵的一個臥底。

和諸伏景光差不多同樣時間進入組織,萊伊和諸伏景光一樣遇到了一個大差不差的壁壘在他的麵前,進度緩慢。

雖然憑借技術獲得了代號,但是要打入更深層的核心,就要付出更多的勞動、得到足夠多的成果。一切都隻能靠時間沉澱,自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一條陽光大道向著他敞開。

一個組織繼承人都跑到了他的麵前了。

俗話說,有機會就最好順著杆子往上爬。

……萊伊很難說這件事會是組織給予的考驗,至少不會用偷琴酒沒收的內.褲這樣的事情當做考驗,多少有點考驗咬魚餌的心理素質了。

就萊伊看人的眼光,以及近些天從各個犄角旮旯、代號成員口中得到的片言片語,王馬小吉一直都是這樣的個性,說得好聽是奔放自由、說的不好聽是無法無天,他的中心思想隻有一個——[有意思][好玩][惡作劇],基本圍繞著這些大差不差。

所有一切都是以自己玩得開心為中心,截止目前為止也不知道給組織成員惹了多少不痛不癢但是積累起來很想把這個臭小鬼抓起來教育一頓,但無奈就是做不到。

直接做出總結。

一個飽受首領寵愛的草包少主。

在臥底的眼中是香餑餑,再怎麼草包,也總會接觸到了最神秘的首領。

危險與收獲並存。

如果這不是組織專門給出的考驗,那麼他或許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混成了王馬小吉的親信。

萊伊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將[偷琴酒內.褲]這件任務在大腦裡麵稍微美化一下,變得能接受起來。

他臉色深沉,下定了決心。

“既然少主都這樣拜托我了,我怎麼可能退縮。”

兩個臥底心照不宣下定了決心。

不過就是去偷琴酒藏起來的保險箱而已,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兩個人美化掉那個糟糕的詞彙,一切都變得可以接受起來。

王馬小吉一回來就看到兩個人好像在生死邊緣中下定了決心,一副引頸受戮、視死如歸的表情。

這兩個人在乾什麼?

王馬小吉沒順著往裡麵想,他忙著身後的人拖了進來。

“看看——這是我找的外援。”

伏特加一副世界末日、天崩地裂的表情,他麵如土灰,一進來看到還有兩個人,他忍不住發出了尖銳的鳴叫:“怎麼還有兩個叛徒?!”

叛徒一號·公安警察·諸伏景光·蘇格蘭麵無表情:“這話可不興說,我隻不過是受到少主委托而已。”

大概是心理素質剛剛才拔高過,諸伏景光被用關鍵詞戳穿了真麵目,心跳聲連一絲一毫都沒有發生變化。

叛徒二號·FBI·赤井秀一·黑麥威士忌神情木然:“伏特加,既然你也在這裡就證明第二個叛徒是你。”

都做好去拔老虎頭上的毛了,萊伊麵對如此指控,居然悍然不動,其凜冽和正義感將所有的指控通通攔截在外。

伏特加大概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被冠以叛徒之名,他死死抓住了門框,不管王馬小吉連拖帶拽都不能動搖他分毫。

他瘋狂為自己自證清白,“我是被迫的、我根本沒有想過背叛大哥。”

“哎呀……居然抓得那麼緊。”王馬小吉有一些苦惱,在伏特加的體重和力氣麵前,著實是有些費勁,“不是和我說好了嗎?伏特加。”

和你說好是因為——本來想著隻有自己一個人在的話,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在琴酒的眼皮底下把東西偷出來。但加上蘇格蘭和萊伊兩個人的話……狀態就截然不同,陣容變得非常可怕。

這兩個人的行動素質可不是蓋的,說不定真能偷走。

本來打算通風報信+放水當雙麵間諜的伏特加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挨揍的光明未來。

“不……忘掉我剛剛說的那句話吧,我後悔了!”

萊伊忽然覺得有一些釋然,這就是後麵再撈一個人墊底以後的安心感嗎?

伏特加還在試圖掙紮:“被大哥發現的話一定會殺了我的。”

本來沒打算動彈的兩位臥底先生眼神發生了變化。

如果他兩加上王馬小吉,哪怕可以用[這是少主命令的],這一句話也多半逃脫不了處罰。

但如果加上一個琴酒的現任搭檔——對琴酒忠心耿耿的搭檔都被脅迫了,他們兩個也逃不了不就順理成章起來?

伏特加是金水啊。

萊伊和諸伏景光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到了伏特加的身旁,抓住了他的一隻手向外麵拽。

哪怕是伏特加這樣的壯漢也抵擋不住兩個抱著[不管怎麼樣都要把你拖下水的誓死決心]的男人,一下子就被拔了出來。

癱在地麵上麵朝大地再起不能的伏特加:“……………………”

他發誓(),??げ譳沚??膉??炍???????????葶?題?()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現在根本是見一麵都是要命的事。

兩個為虎作倀的臥底先生不引以為恥,反而站在了門口邊,隨時等著伏特加跑路時立即製止。

“我們四個人能夠把這個艱巨的任務做好嗎……要不要再拉一個人。”王馬小吉看著屋內的二個大漢,忽然發現了一些巧合,“蘇格蘭威士忌、黑麥威士忌。”

他指了一下自己,“傑克丹尼威士忌,我們這裡有二個威士忌耶,既然如此,我要不要把波本也拉過來,他也是威士忌。”

諸伏景光可疑地沉默了:“……”

伏特加掙紮:“我不是威士忌,你放我離開。讓波本頂替我的位置,我不打擾你們威士忌組團活動。”

“不行。”萊伊鎮定自若地說,“你和琴酒關係最好,一定知道東西放到哪裡。再不然也可以由你去打探消息,你的存在可比我們重要多了。”

諸伏景光不緊不慢地在上麵添磚加瓦,“即便不知道東西在哪裡,你也可以在琴酒的身邊拖住,隨時和我們彙報琴酒的所在地。王馬能把伏特加拉進來真的是最英明的決定。”

伏特加一個暴起:“你們這是讓我背叛大哥!”

“那當然,就是衝著這個我才把伏特加連哄帶騙過來的。”王馬小吉笑眯眯地說,“不過就在你半推半就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背叛Gin了。”

伏特加的暴起被無情地鎮壓,他忽然靈光一閃,“既然如此,把波本也喊過來。威士忌酒們組團活動不帶他就是排擠,你們怎麼可以排擠一個新人,一定要把波本帶過來。”

“我沒有波本的聯係方式。”

伏特加的意見被采納了,王馬小吉看向了其他人。

諸伏景光的手指有一些僵硬,他緩緩地搖了搖頭,“我和情報組的人關係也沒有那麼好。”

萊伊點頭,“我也是,就隻有上回行動時有過一麵之緣。”

伏特加慌張地說,“我有存波本的電話,當時你們都是我通知彙合的,在我手機裡麵。”

王馬小吉盯著伏特加,緩緩搖了搖頭,有種看喪心病狂的人:“你的歹心好明顯,能把人拉下水那麼高興嗎?好過分。”

伏特加:“……”

這個歹心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你嗎?

那兩個偷笑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倆都是一個心態才把我拖下水。

在名為王馬小吉的泥潭當中逃脫無能,伏特加忍辱負重,撥打了波本的電話。

“——伏特加?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波本的聲音。

在萬眾矚目之下,伏特加稍微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你在杯戶市附近的基地嗎?我有一件機密任務希望委托你一塊合作。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很需要你的幫忙。”

諸伏景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手機。

() zero,你的回答可是有可能決定未來的前景到底是怎麼樣。

“我現在在北海道。”

波本說。

“是很重要的任務嗎?我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回去,手頭上的任務比較緊急。如果時間寬裕的話,我儘可能趕回去。”

伏特加默默將目光投遞給王馬小吉。

王馬小吉如他所願,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不行,我今天就要拿走,看來沒有辦法了,我們的團隊僅限於我們四個了。”

伏特加:“……”

波本那頭好像品出了什麼,他假裝無意地問:“……你們四個人、和少主?”

諸伏景光適時地開口插話,順便把伏特加的手機也抽了出來,“接下來就是機密了,沒有參與任務的波本……你知道這事和你沒有關係,希望你識時務,波本。”

波本若有所思,他彎了彎嘴角,用譏誚的口吻回複,“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會被人用神秘主義的話回擊。這會可是你們送上門來,可不能怪我好奇。”

諸伏景光聳了聳肩膀,他非常果斷地把電話掛掉了。

“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怎麼把內……”諸伏景光口胡了一下,他忍辱負重,模糊地把關鍵詞帶走,“怎麼把保險箱拿回來,伏特加,你一直跟在琴酒的身邊,你一定知道放到哪裡去了。”

他們所在的基地並不是尋常的安全屋,或者臨時據點。是包括槍械訓練場、大型的軍火儲物倉庫、包括組織的醫療設備、實驗資料等等。基地裡麵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在組織裡麵具備一定能力與地位的人才,其龐大的程度可以與一所學校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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