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7

走出地牢,才發現這間地下室造得有多深。

至少有地下兩層樓的深度,足以隔絕地麵傳來的任何聲音。

呂蒂步履蹣跚地爬上旋轉樓梯。

走一步停三步,氣喘籲籲地上樓,終於在十分鐘後重新呼吸到地麵的空氣。

剛出樓梯,他看到出口站著一位陌生男人。

這位顯然是他的另一位救命恩人,是與為他鬆綁的海勒小姐認識,聽到對方自我介紹姓福爾摩斯。

麥考夫看著尚能喘氣的顱相師,指了指身後三米遠的房間大門。

他對呂蒂說:“如果你好奇杜克為你準備的歸宿,就在那扇門後麵。”

呂蒂死裡逃生,理應腳步不停地逃出這棟可怕的房子,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被安排了哪種結局。

走到房間門口,朝裡看了一眼,嚇得他往外倒退三步。

屋內沒點燈,卻非一片黑暗。

圓形屋頂有著特殊的鏤空設計,鏤空處裝著透明玻璃。

星光從屋頂玻璃處傾瀉而下,形成一束束光亮,映照出室內的詭異場景。

地麵,成分不明的黑色顏料繪製了一個直徑約三米的圓。

圓形內嵌著一個倒五芒星圖案與其他各種古怪符號。五個角上各有一隻托盤。

奇怪的是緊貼著五芒星的邊緣,還繞了一圈特製的透明玻璃槽。

玻璃槽大約兩根手指粗。如果往裡麵加水,可以形成五芒星被涓涓水流包圍的景象。

“這是要做什麼?”

呂蒂不解,但一種不妙的直覺讓他寒毛直豎起來。

麥考夫:“你往桌上看,那有一隻棕色大玻璃瓶,是裝著魯米諾試劑。”

“魯米諾?”

呂蒂愣了三秒。他一直都緊跟新科技動態,更新自己的知識儲備,當然知道這種試劑與人血接觸能發光。

等等!

與人血接觸發光!

呂蒂不敢置信,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血管,再看向地上奇怪的玻璃槽。

“這、這,那、那,它該不是用裝血的吧?是裝我的血?!”

不然呢?

麥考夫回以反問的眼神,又說:“廚師先招供了。說前天晚上把你關入地牢,將在七個小時後,也就明天早上給你放血。”

呂蒂嚇得吞了一口吐沫,很快又聯想起了什麼。

他努力忍住恐懼,走到房裡細看五芒星五個角上放著的托盤。

隻見每個托盤都用石頭壓住了幾根頭發。五份頭發的顏色不同,說明是來自五個不同的人。

“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五個人遇害了?”

呂蒂猜測自己是最後一個受害者。他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哭喪著臉說:“兩位,請不要再長話短說,讓我弄清來龍去脈吧!”

莫倫終是言簡意賅地說起了前五位被害人的情況,跳過推理過

程,直接說結論。

“你猜得對,從六月起已有五個人被害。我們推測位於法國裡昂的大腦提升術顱相師會是下一個目標,昨天就趕去找你,但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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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一天「司天星」被發現,是第30顆被發現的小行星。

那就能解釋凶犯X對星星重視的根源,是與他兒L子的生日相關。

麥考夫:“小杜克的生日說明了一切。他就是凶手X向星星獻祭人命,希望星辰賜予許多技能的受益對象。

我們猜測小杜克的摔傷根本沒有被治愈。所謂在美國讀大學是謊言,他其實被老杜克藏在家裡。”

莫倫:“你,顱相師呂蒂,是讓小杜克康複的最後一個祭品。無奈的是沒人留意到你在7月13日是否出現在杜克家,因為杜克家在小鎮邊緣,距離他家最近的鄰居距也有五十米遠。”

那要怎麼辦?

莫倫與麥考夫商議後決定,等天黑後給杜克家製造一點小麻煩,趁亂潛入。

隻要找到呂蒂,不論人是死是活,都能抓住杜克綁架謀殺的證據。

兩人在外圍觀察了一圈,尋找最合適的突破口。

發現杜克家的副樓屋頂是圓形的。

乍一看會認為它類似土耳其浴室,但也很像是天文台的圓頂設計。推測這棟副樓與杜克的星星獻祭儀式相關。

然後,兩人開始準備道具。

霞慕尼小鎮不是倫敦,能發揮的空間太小,想找煙花也困難。

最終隻能勉強挑了幾瓶油、兩大塊金屬板、木槌與繩子。

麥考夫提議模仿劇院裡的雷鳴器,即敲打懸掛的金屬板,可以模擬打雷的聲音。

莫倫表示在打假雷後,往杜克家副樓附近的灌木叢點一把火,偽造雷劈樹起火的局麵。

然後再喊兩句增加亂象。

() 喊什麼呢?

比如「上帝發火了」。

莫倫與麥考夫的原計劃是趁亂偽裝成熱心救火者,去搜查最可疑的圓頂副樓。

計劃卻趕不上變化。

打雷起火,喊響口號,但不見杜克家有著急救火的動靜。

五分鐘後,反而看到鐵門從內被打開,有一輛馬車匆匆駛出。

莫倫與麥考夫看清趕車的是白發老頭,他的外貌與鎮民們對老杜克的描述一致。

杜克是要逃嗎?他選擇駕駛馬車而不是騎馬,是不是車廂裡藏著人?

這個發展令兩人略感意外,為什麼杜克會選擇匆忙逃走?

雖然杜克家附近起火,但火勢隻燒了外圍的灌木叢,沒有蔓延到圍牆內。

撲滅火勢也不困難。隻多找幾個人,多打幾盆水,最多半小時就能滅火。

兩人不解,但也不會讓嫌疑犯從眼皮底下溜走。

不過,縱火燒樹,製造混亂,這種事實就不必讓第三人知曉。

莫倫對呂蒂講起神化版本。

“我們希望能進入杜克家探查你是不是活著。正愁如何進門,猶如神助,副樓後方的灌木叢被天降旱雷劈著了,它起火了。”

呂蒂瞪大眼睛。好家夥,天降雷火來得太及時了!

麥考夫不苟言笑地接著說:

“不等我們偽裝成救火者叩響杜克家的門,他就先打開了鐵門,駕駛馬車竄逃出來。”

呂蒂不解,為什麼杜克要匆忙逃走?

莫倫:“我們沒見過杜克。他家剛起火,這種時候有一輛馬車竄出,當然要懷疑車夫是縱火者。”

呂蒂暗道沒毛病,這種懷疑很合理。

麥考夫:“遇到疑似縱火者,肯定不能讓他逃走。我們當街攔車,與他對峙。”

呂蒂點頭,這是熱心路人會做的事。

莫倫:“他不願意停車。他說他就是杜克,作為一家之主憑什麼不能駕駛自己的馬車,想什麼離開家就什麼時候離開家。”

呂蒂心說換了自己,自己也不可能乖乖停車。

左轉頭,看向福爾摩斯先生,聽聽麵對那種情況接下去該怎麼辦。

麥考夫:“他說他是杜克,他就是嗎?我讓他拿出證據?”

呂蒂暗道好一個「我證明我是我」。

隨即右轉頭,再看向海勒小姐,那麼接下去發生了什麼?

莫倫:“順理成章,我們喚來街坊四鄰與小鎮治安隊,讓他們認一認車夫是不是杜克。”

呂蒂聞言,再左轉看福爾摩斯先生,聽他繼續說。

麥考夫:“大眾的智慧不容小覷。鎮民認出了車夫是杜克,同時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自己家著火,不去積極滅火,反而駕車逃走,一看就有問題。”

呂蒂心說有道理,再右側看向海勒小姐。

莫倫:“在人群的阻攔下,杜克無處可走。最後,大家揭開了車廂的秘密。裡麵確實

藏了一個人,是昏睡中的小杜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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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者山海十八提醒您最全的《你好,神秘法醫[福爾摩斯]》儘在[],域名[()]▆『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麥考夫:“杜克對外聲稱兒L子在美國讀書,但鎮民在車廂裡見到了昏迷不醒的小杜克。杜克放火把自己家燒了是沒人能管,但他疑似打暈謀害兒L子,治安隊就可以過問了。”

呂蒂目瞪口呆,兩位是在顛倒黑白吧?

不,原諒他搞錯了形容詞,兩位救命恩人是對杜克使用了高級的誘供話術。

呂蒂又立刻右轉頭,看海勒小姐怎麼說。

莫倫:“杜克堅決否認謀殺兒L子,他說是著急離開,為救兒L子去找醫生。然後,我們就問他所謂的救治方式是不是殺掉五個人向星星許願,還把最後一個受害人綁架了。”

呂蒂屏住呼吸,和自己相關的事來了!

他又看向福爾摩斯先生,等待關鍵的後續發展。

麥考夫:“杜克咬死不認,但他的身邊有知情者。他的廚師先堅持不住,先爭取坦白從寬。

廚師說不知道前五位受害者的事,但在前天夜晚他聽從杜克的命令把熟睡的客人從主樓客房搬到了副樓地牢裡。這兩天杜克都沒讓廚師給客人燒過飯菜,廚師懷疑客人已被餓死。”

呂蒂重重點頭,自己可不就要餓死了。

所以後續呢?他馬上再看向海勒小姐。

莫倫:“有了廚師的招供,搜查副樓也變得理所應當。當然,繼續讓杜克招認罪行也非常重要。

我對他擺事實講道理,不論他承不承認,向星星殺人獻祭式許願,是無法得到回應的。告訴他,通過這種方式,他不可能救回小杜克。”

呂蒂忍不住問:“杜克最後認罪了嗎?”

麥考夫遺憾地搖頭。

“杜克沒有詳細認罪,而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是上帝在懲罰他。他堅持認為隻差最後一步,隻需明天清晨把你獻祭了,在七天後的7月22日,他癡傻的兒L子會在生日當天恢複正常。”

莫倫:“偏偏,杜克在臨門一腳的前夜聽到家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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