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乍亮,地動山搖。
被異寶吸引而至的魔修們慌亂起來,七煞站在高處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衡蕪,沒想到吧,本尊出來了!”
遊憑聲從剛才短暫的對話裡看得出來,被囚在黑暗中萬年,七煞竟然還保留著神誌,實在是位不可多得的人物;但同時,他被仇恨煎熬的大腦也並非全然保留著理智,眉心那道殺生線如鮮血般汩汩流動著。
如果衡蕪就在眼前,七煞大概隻憑牙齒就能把對方撕碎。
他的殺氣化為利刃一般在洞中回蕩著,在徹底獲得自由的那一瞬間,離七煞最近的一個元嬰魔修竟隔空便在他的威壓裡血管爆裂。
好重的殺氣!
在場人即使沒聽過七煞遙遠的凶名,“魔尊”兩個字已足夠讓人膽寒。
七煞絕非習高爽這類“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的角色,要知道上古時期可是強者雲集,能在那時登上魔尊之位的魔修豈容小覷?
眾人簡直嚇得魂飛魄散,慌忙奔逃,這位上古魔尊要是在此地大開殺戒泄憤,他們哪裡還有命活?
好在此時一切都在震動,七煞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眼前的變故上。
“哈哈哈哈,衡蕪,與你相伴萬年,卻不得一見,豈非憾事?本尊這就親自來看你!”
衡蕪陵墓!
這四個字猶如最強有力的振心劑,比眼前金光閃閃的符文還要耀眼。
若能進一趟衡蕪陵墓,此次秘境才算不虛此行!
一時間,欲要逃跑的人都停了下來,即使冒著生命危險也不想錯過這一盛事。
富貴險中求。怕死的魔修就不會敢來此地尋寶。
耳邊山石崩塌聲如雷霆巨震,七煞的大笑聲摻在其中,讓人忍不住升起一層雞皮疙瘩。
一陣令人惡心的晃動,所有人的身形都不穩起來,腳下地麵震顫、扭曲、開裂,緩緩升起。
一片混亂中,玉鈞崖默不作聲將目光投向那道描摹過無數次的背影。
神獸玄武在他身邊支撐著他,讓他得以在這樣的環境裡穩如磐石,玉鈞崖手指顫了顫,從身上取出一隻巴掌大小的隱蔽儀器。
體質測試儀。
馮西來給玉鈞崖的那一個,在他離開之後第一時間就被玉鈞崖捏碎。這一隻是不久前玉鈞崖從另一個魔修的屍體上扒下來的。
那名魔修並非焚癸派的人,碰見也完全是巧合。
也就是說——這一隻法器不會被動過手腳,測出的結果不會有假。
隻是……隻是測一下而已。
玉鈞崖手指顫抖著握住法器。
馮西來那麼篤定地告訴他“真相”,一定是在那隻法器上做了手腳想誣陷前輩,這一隻絕不會測出那種結果。
疑慮就像種在心裡的種子,如果不徹底剖出,天長日久隻會爛在他的血肉裡。所以他隻要測一下就好。
玉鈞崖心想,測過之後他就去向前輩請罪,他
不該懷疑前輩……
哢嚓。
堅硬的體質測試儀被一隻手捏碎。
尖銳碎片嵌入掌心(),那隻手仍死死攥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鮮血沿著青筋迸出的手背大股淌下。
“主人?”
身為神獸的玄武十分忠心,在混亂的變故裡將他保護得很周全,玉鈞崖卻不知為何受了傷。
玄武嗅到血氣,擔憂看向他,看見他極致痛苦之下目露茫然的模樣。
玉鈞崖牙齒咬得死緊,在耳邊山崩的巨響下,恍惚間聽到了自己骨骼破碎的聲音。
下一秒,遠處黑衣青年的身影倏然晃動,暴發的金光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
天旋地轉之後,眼前景象一變。所在之處不再是暗無天日的地宮,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輝煌光明的景象。
周圍一片寂靜,玉鈞崖身旁隻剩下剛才離他最近的顧明鶴。
“這是被傳送到哪兒L了……我們和夜堯他們被分開了!”顧明鶴警惕地持劍打量四周,問他:“師弟,你沒事吧?”
玉鈞崖粗重喘著氣,聲音低沉沙啞,“……我沒事。”
那道黑色身影消失了,玉鈞崖竟然感到一種荒謬的輕鬆,他低頭死死用帶血的手揪住脖頸衣領,宛如極度窒息之後得以短暫逃避。
*
另一邊,遊憑聲正拎著沉甸甸的乾坤袋目露輕鬆。
袋子裡麵是滿滿的渾虛魔晶。其他人慌忙逃竄的時候,他在搶救晶石,這些珍貴的東西毀在眼前實在可惜。
“給你。”一隻乾坤袋晃晃悠悠拎到他麵前,夜堯手指勾著繩帶,獻寶似的衝他彎起眉眼。
遊憑聲接過來看了一眼,裡麵的晶石不比他搜集到的少多少,他都沒發現夜堯是什麼時候溜走搜刮這些東西的。
還是一如既往的勤儉持家啊。
夜堯剛要跟他自誇一下自己的斂財本事,腳邊就遊來一條黑蛇,尺寸不大的黑蛇嘴一張,吐出來一大灘黑色晶石。
魅影吞烏蟒甩開屠魔回來得晚了點兒L,搶到的隻有夜堯的三成,但這些攤放在眼前就顯得很壯觀。
遊憑聲沒想到這條蛇也有主動幫他弄好東西的時候,莫名幻視某種叼小禮物回來送給主人的貓科動物。
……算了,這種聯想還是算了,這條蛇哪有這麼萌。
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