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幾人神色各異,林斐然這才反應過來話中歧義,正要解釋之際,便見碧磬、旋真在埋頭翻自己的芥子袋。

“你們做什麼?”林斐然問道。

碧磬頭也不抬:“我在看應該包多少紅包。”

旋真有些惆悵:“沒存多少玉幣呐。”

“……先等一下!”林斐然左右開弓按住兩人的手,“有點太快了……不是,大家誤會了,隻是尊主夜間難眠,尋人聊天解乏罷了!如果諸位夜間失眠,也可找我作陪。”

比起旋真碧磬的打趣,荀飛飛倒是冷靜得多:“尊主這麼多年,從未尋過我們解乏,相較起來,他更喜歡一個人獨處。”

平安也同意:“我認識尊主多年,從來隻有他嫌彆人煩鬨的時刻,還沒見過他主動尋人的。”

聽到這番熟悉的描述,林斐然默然片刻,道:“你們接下來是不是想說,好多年沒見尊主這樣笑過了?”

平安被這番言論逗笑,不禁默默鼻子:“不至於,笑還是常笑的,就是頗顯傲氣罷了。”

荀飛飛取下覆麵,在碧磬身側坐下,尚有幾分理智:“尊主性情難測,時常會有驚人之舉,我們隻是有些驚訝,並無他意。”

碧磬拿出幾柄通身碧色,長有三寸的玉刀,也忍不住笑:“我要拿的不是紅包,是壓裙刀。族中長老寄送來的,通明水玉,刻有符文,既可護身,又能出刃。”

她將玉刀分發到林斐然和平安手中,揶揄道:“尊主的性子,我們還是了解的,隻是驚訝,不會多想。”

旋真也跟著哼笑兩聲,昂著頭道:“我也這麼想呐,我要拿的是……”

旋真還未將東西展出,房內便聚起一陣霧氣,如窗外細雨般朦朧,梅香幽幽,令人心曠神怡。

下一刻,如霰便出現在雅間內。

旋真愣愣看著,一時分神,手中紙包重重砸在桌上:“尊、尊主呐!”

如霰看過眾人,挑眉道:“不歡迎?”

旋真立即搖頭,頗有些喜出望外之意:“不是呐,尊主今日怎麼會來!”

妖族向來喜好熱鬨,以往每每相聚,他們總想叫上如霰一道,可他作息與常人不同,夜間不睡,日裡便需要補眠,再加之性情喜靜,幾乎不參與這樣的聚會,他們便少有機會與他同樂。

如霰聞言,視線緩緩落到林斐然身上,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微睞:“問她啊。”

眾人一時間倒吸口氣,道道炙熱視線落在林斐然身上。

荀飛飛想起林斐然先前的話,不由唇角微勾,意味深長感概:“好多年沒見尊主外出赴宴了,大抵是因為下雨罷。”

林斐然:“……”

她還是掙紮了下:“因為先前提及洗塵宴一事,大家又想尊主赴宴,我便邀請他來。”

碧磬拍拍她的肩,重重點頭:“我們明白。”

這下是有嘴說不清了。

暢聊之事在先,邀約之事在後,若隻有一

她如此積極,便也點頭應下,夾了一塊燒肉到她碗中:“這個便做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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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光乍現取的名字,她滿意得不行,眼角眉梢儘是喜意,如果她有尾巴,此時定然甩得歡快!

窗外狂風漸停,清雨淅瀝,驅散了夏暑的燥熱,旋真起身將軒窗推開,一陣涼爽的風送入屋內。

如霰忽道:“春城一行,若有想隨行的,可以一同前去。”

旋真雙眼圓睜:“但朝聖大典是人族盛典,妖族不可參與……”

荀飛飛沉吟道:“今次朝聖大典與飛花會相合,聖靈出麵,規則變動,雖然不知變動實情,但定然不會如以往般上台比試,況且,妖族人不可參與朝聖大典,卻未曾規定妖族人不可入春城。不論如何,試一試總無大礙。”

碧磬仍舊有些猶豫:“我們都離開了,妖都如何看管?”

埋頭苦吃的平安立即舉起手,無謂道:“還有我啊。我一無親眷,二無所求,三來從小就自得其樂,沒受過罪,春城一行,於我並無意義,不如待在妖都做一做土霸王!”

說到末尾,她還有些躍躍欲試地搓手:“屆時,我讓人在妖都種滿黃金竹,過一過神仙日子!”

荀飛飛立即飛過眼刀:“不行,現在已是夏末,等我們到春城後便已入秋,屆時竹葉黃落,滿地都是,有損……”

平安立即捂住耳朵:“我們會在你們回程前吃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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