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當然就要答應,而且輔導學習,有時候真的,問成績好的同學反而比問老師更有幫助。

因為大多數學生對老師還是保持著一種敬畏之心,不敢多問題目,怕老師覺得煩;不敢問太簡單的題目,怕老師覺得你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題目都不會;更不敢問太難的題目,因為就算問了,老師給解答了,自己也不一定聽得懂,老師要是問聽懂了沒,就算沒聽懂,也不敢說沒聽懂,隻能說聽懂了,到頭來一道題白問,浪費老師時間,也浪費自己時間。

齊妙想就是這樣的學生,她特彆羨慕班裡那幾個敢跟老師開玩笑的同學,換做是她,她這輩子都沒膽子打趣老師。

如果問同學的話,就沒有這個煩惱了,大家都是學生,都是平等的,就算第一遍沒聽懂,讓同學再講一遍,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除非自己真的蠢到無可救藥,讓同學也沒辦法。

齊妙想覺得自己的智商應該還行,紀岑之前給她講過幾題,她聽得還是挺明白的。

可如果讓紀岑帶著她複習期末考試,兩人勢必又會有接觸,同班還好,關鍵就是他們不同班,隻能是她去找他,或這他來找她。

想到自己今天一整天的遭遇,這不是把自己往風口浪尖上推麼。

這學期跟著羅煙,齊妙想被科普了不少娛樂圈八卦規律,今天是曝光期,明天大概率會掛上一天的熱搜,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冷處理不回應,再過一天,有了新熱搜,舊熱搜就下去了。

上過學的人都知道,學校的流言,簡直比娛樂圈的風向變得還快,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作業那麼多,學業那麼重,沒有人會真的閒到一天天淨盯著彆人看,就算真好奇,最多也就是背地裡討論兩句,隻要熱度過去了,大家的關注點自然也就放到彆的地方去了。

寫完作業,齊妙想敲響了齊思的房門。

齊思正躺在床上一邊敷麵膜一邊玩手機,見她進來了,問她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媽,我明天能不能請假啊。”齊妙想靠著門框,故作模樣地咳嗽了幾聲,“我好像感冒了。”

“感冒了?”

齊思從床上坐起來,走到齊妙想麵前探了探她的額頭,還真有點發熱。

打算用體溫計給量量體溫,結果齊妙想早就已經量過了,把體溫計遞給媽媽。

一看,38度多,標準的發燒溫度。

“這兩天降溫,又下雨,是容易感冒,難怪我看你這兩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搞半天是發燒了。”齊思歎氣,揭下麵膜,說,“走,我帶你去醫院看病。”

齊妙想:“啊,還要去醫院啊?”

“廢話,發燒了不去醫院乾嘛?快穿好衣服,我帶你去掛二十四小時門診。”

齊妙想有些推脫。

“不用吧,我吃個藥,然後明天請假在家裡休息一天就行了。”

“那怎麼行,萬一是病毒呢?你不知道最近又有新病毒了嗎?走走走,要真是病毒,你恐怕要請

好幾天假。”

要是這時候真的感染了病毒就好了,但齊妙想很肯定自己沒有,一去醫院就全露餡了。

齊妙想隻能堅持自己沒有感染病毒,隻是小感冒而已。

齊思:“都38度了還隻是小感冒?”

齊妙想百口莫辯,看到她這麼不願意去醫院,齊思察覺到一些端倪。

裝病不想去學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上初中的時候齊妙想就用過這個借口,當時被齊思發現了,還把她說了一頓。

在齊思眼裡,齊妙想一直很乖,三歲之前,她是一直跟著外公外婆長大的,外公外婆對她不好,寧願對彆家的小朋友好也不對她好,因此養成了她早熟但懦弱的性格。

知道齊思上班辛苦,沒什麼時間照顧她,齊妙想幾歲就學會了洗衣服和煮米飯,而且學習成績一直很好,直到上了初中,成績退步,甚至還不想去學校上學。

那會兒齊思還以為齊妙想是青春期叛逆,心思變野了,齊思說過女兒好幾次,可女兒每次都是靜靜聽著,不反駁,學習成績依舊沒有多大起色。

直到齊妙想上了高中,齊思才明白女兒為什麼不想去學校。

又是同樣的表現,齊思沒有責怪齊妙想裝病的行為,她的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走上前。

“想想,你跟媽媽說實話,是不是又有人在學校裡欺負你了?”

齊妙想疑惑地眨了眨眼:“沒有啊。”

齊思沒有很快相信她,而是說:“你剛轉到新學校的時候,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吧?如果在學校遇到了事情,不要自己忍著,一定要跟我說,跟老師說。”

知道媽媽肯定是誤會了,齊妙想語氣肯定:“我記得,但是我在學校真的沒有事,真的。”

齊思仍舊半信半疑:“真的?沒人欺負你?”

“沒有,我們學校的人都很好,而且我那些朋友你也都見過了,他們都對我很好。”

沉默幾秒,齊思皺眉:“那你為什麼要假裝發燒不去學校上課?”

這回輪到齊妙想沉默了,她現在就是很後悔。

這要她怎麼說?

見她答不出來,齊思也不問了,直接說:“算了,我明天跟老板請個假,去一趟你們學校就知道了。”

齊妙想趕緊說:“真的沒事!我發誓!”

早知道媽媽會往這方麵想,她就不多此一舉了。

要是明天她媽媽真去學校,從其他同學那裡知道了她和紀岑的事,知道了紀岑在……追她,她以後就彆想和紀岑說話了,說不定媽媽還會勒令讓她跟紀岑絕交。

絕對不行。

最後說了半天,齊妙想再三發誓,齊思才稍微打消了一些疑慮。

不過齊思還是不放心地再次囑咐她,如果真受了欺負,不管是叫家長也好,報警也好,一定不要忍氣吞聲,越是忍氣吞聲,那些人隻會越變本加厲地欺負你,他們不會因為你的示弱而覺得你可憐就放過你,隻會覺得你好欺負,從

此更加肆無忌憚,所以在學校裡被欺負的人,往往都是膽小孤僻、性格懦弱,連狀不敢告的那種學生。

“想想,這裡不是清河,這裡是童州,你爸爸不在這裡,他那個女兒也不在這裡,我們已經跟他們劃清界限了,膽子大一點,彆人要是罵你,你就罵回去,彆人要是打你,你就打回去,大不了到時候媽媽替你道歉,哪怕給人家賠錢我都認了,隻要你不委屈。”

雖然媽媽這次真的想多了,但聽著這些話,齊妙想仍是心裡一暖,用力點頭。

可齊思的誤會也並非是空穴來風,隻是前車之鑒,所以害怕女兒再經曆一次同樣的事。

小學的時候齊妙想考試經常拿雙百,老師們都誇她聰明,後來上初中,托親生父親的關係,她被安排到清河市最好的私立初中英才上學,那裡的學生家庭非富即貴,學生之間抱團比較嚴重,如果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那麼這個人所在的小團體就會沒有緣由地共同排擠另一個人,即使另一個人什麼都沒做。

齊妙想就是那個被排擠的人,不過也有人覺得她沒做錯什麼,偷偷幫過她,但被其他人知道後,幫過她的人也被排擠了。

中考的時候,她咬著牙考上了市裡最好的公立高中,以為就此解脫,但是沒有,那些人竟然沒有直升到英才的高中部,而是跟她一樣,去了公立高中讀書,高一開學的頭一個月,齊妙想的處境還是沒有發生改變。

反正初中三年也過來了,高中也是三年,等上完高中,全國那麼多所大學,到時候她把誌願報遠一點,肯定就能徹底遠離這些人了。

高一的第一次月考,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學習的齊妙想考試成績下滑嚴重,齊妙想在學校經曆的一切,才終於被知曉。

齊思果斷帶著齊妙想離開了清河市,搬到了隔壁的童州。

她不對新的學校抱有任何期望,她選擇做一團空氣,不被人注意,自然也就不會被人排擠和針對,安安靜靜地讀完三年書,是她轉入新學校後的唯一期望。

一直到那天,在做課間操的時候,齊妙想發現隔壁29班的好些同學都在偷偷觀察她,也是從那天起,她做不成一團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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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齊妙想沒有請假,照常去上學。

緊張地走進班裡,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抄作業的抄作業、補覺的補覺、背書的背書,這幅場景和其他以往任何一個早讀課都沒有什麼不同。

仿佛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也是,昨天該八卦的已經八卦過了,現在馬上都要期末考試了,大家都繼續忙著複習了。

齊妙想鬆了口氣,坐回座位,這才發現和她同桌的羅煙還沒來。

又往旁邊的大組看了眼,盧文佳和王舒卉也還沒來。

她們三個是住宿生,就算睡了懶覺,但從宿舍樓到教室也就這麼點距離,每次早讀課都比齊妙想先到,今天居然都晚了。

上一秒還在疑惑她們三個去哪兒了,下一秒她們三個就喘著氣在教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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