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寒假,每個地方的學生都多了起來,除了學校。

尤其是動漫城,堪稱中小學生聚集地,柏澤文收到紀岑發來的消息,說他跟顧暘在動漫城一樓的泡泡抽盒機旁邊的座位那裡等他。

柏澤文找到那兒,一眼看見他倆都懶洋洋微張開腿坐在那兒。

這兩人的私服品味很像,不穿校服的時候,身上就是統一的黑白灰。今天他倆的風格也是出奇的統一,顧暘穿了件黑色的短款麵包服,褲子和鞋也都是黑的,配上他那張高冷的逼王臉,低頭玩手機的樣子看著十分生人勿進。

紀岑穿了件槍色的美式衝鋒衣,連衣帽沒取,一顆頭縮在裡麵,臉上還戴著黑色口罩,隻露出一雙清雋的眉眼,雙手插進兜裡,閉眼,仰頭靠在牆上,不知道在擺什麼poss,走近了幾步才發現這人居然在睡覺?

帥哥其實就是一種氛圍,這倆一個低著頭,一個戴著口罩,都看不見臉,但給人感覺就是莫名的帥。

果然幾個背著痛包的年輕女孩子過來抽盒,見旁邊坐了兩個男生,打量幾眼,又商議一番,最後買了幾個盲盒,走到兩個男生麵前。

因為紀岑閉著眼,所以女孩子們選擇先找顧暘搭話。

“帥哥你好,想跟你商量個事,就是我們幾個手氣都不太好,比較非,所以不太敢開盲盒,能不能麻煩你和你朋友幫我們開一下?”

顧暘抬眼,看了她們一眼,淡淡開口:“我運氣也一般。”

女孩子想再努力一把:“……那你朋友呢?”

顧暘:“更差。”

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搭訕話術就這樣失敗了,本來在一邊看熱鬨的柏澤文看不下去了,走上前。

柏澤文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棉服,一雙笑眯眯溫和又帶著點狡猾的狐狸眼,看著很有奶油小生那味兒。

他幫幾個女孩子拆盒,一連拆了好幾個,彆說隱藏款了,甚至連一個熱門款都沒有,而且還有一個是雷款,醜到拆出來的時候,幾個女孩子都沒忍住神色一變。

柏澤文麵上有些掛不住,一邊看熱鬨的顧暘無聲嗤笑。

柏澤文說:“不好意思啊,我也是非洲人。”

女孩子們忙說沒事沒事,本來還想著如果這幾個帥哥手氣好的話,就能順理成章地問他們要微信,邀請他們下次再來幫自己抽盒,哪知帥哥是臉白手黑。

盒都拆了,女孩子們也不想輕易放棄,問他們是不是住在這邊的大學生,如果寒假沒事的話,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回頭一起約出來玩劇本殺什麼的。

柏澤文:“你們是大學生嗎?”

其中女孩子說說她們是大一的。

柏澤文一笑:“那我們得叫你們姐姐了。”

“啊?你們是高中生嗎?”

“不是啊。”柏澤文笑得一臉天真燦爛,“我們明年就畢業上初中了,你看,這是我媽給我買的小天才電話手表,她說等我讀初中了再給我買手機。”

說著就

把袖子撈起來,給女孩子展示了一下他的電子表。

“很酷吧姐姐。”柏澤文問。

一邊看熱鬨的顧暘抽了抽嘴角,有時候他真的也挺佩服柏澤文這種張口就來的本事。

就算幾個大學女生看出來這三個男生絕對不是小學生,可柏澤文的話已經婉拒得很明白了,她們自然也不會戳穿。

大學女生走了以後,柏澤文在顧暘旁邊坐下,抬了抬下巴,語氣得意:“看到沒,這就是情商。”

顧暘根本不想搭理他。柏澤文又誒了聲,指著紀岑問:“他咋了,昨天通宵了嗎?來這裡睡覺。”

還戴著口罩,流感季節早過了,裝什麼逼呢。

“發燒了。”顧暘說,“他說他昨天燒到38度,吃了藥今天好點了,但還是在發低燒,所以腦子有點昏。”

“啊?發燒了?”

柏澤文立刻伸手推了下紀岑:“三斤,真發燒了?”

一直仰頭靠在牆上的紀岑終於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眼皮沒勁兒地耷拉著,隔著口罩,他連說話都費勁,用鼻音嗯了聲。

看他這樣子就知道是生病了,柏澤文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要是說帶病去學校上學,柏澤文還能佩服一下,然而帶病出來玩,這讓人說什麼好。

他自己玩不儘興也就算了,回頭他們幾個朋友還得一路照顧他,萬一他走著走著就暈倒了,他們還得送他去醫院。

柏澤文問他何必呢,在家好好養病不香麼。

紀岑沒說話,側過頭咳嗽了幾聲,趁著其他人還沒到,繼續閉上眼睛休息。

又發燒又咳嗽的,柏澤文更不能理解了,這不是沒哭苦硬吃,硬給自己找罪受麼。

除了他們三個,另外三個男生也很快到了,也是發現紀岑狀態不對勁,問他怎麼了,柏澤文說發燒了。

果然他們三個也沒能理解。

如果說是怕這次不出來赴約和大家一起玩,下次大家就不叫他了,這個理由放在彆人身上或許還能說得通,但放紀岑這種走哪兒都是焦點的人身上,完全說不通。

不過人都來了,他們也不可能再強行叫他回家養病,隻能待會兒多注意點了。

第一個到的女生是王舒卉,她家住得比較遠,跟誰都不順路,所以是一個人來集合的,她今天沒戴眼鏡,戴的隱形,一頭長發也不想平時那樣紮成馬尾,而是披散在肩膀後麵。

果然女生在學校和不在學校是兩副樣子,吳澄比了個大拇指,說差點都沒認出來。

王舒卉不自然地做了個扶眼鏡的動作,然而手指一空,才意識到自己今天沒戴眼鏡。

她頓時又有些尷尬地放下了手,希望沒人看見。

然而抬頭就看見柏澤文正用他的那雙狐狸眼笑眯眯地看著她。

王舒卉臉上一燙,故作淡定地問他:“你笑什麼?我不戴眼鏡很奇怪嗎?”

她是故意這麼問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聽到他說自己這樣不奇怪。

“我是笑你們戴眼鏡的人是不是已經把眼鏡當成了身體的一部分,連自己戴沒戴都不知道嗎?”柏澤文挑眉,“不過眼鏡確實封印顏值,動漫誠不欺我。”

說完,他又去招惹顧暘,讓顧暘也配一副隱形眼鏡戴。

顧暘回了句關你屁事。

柏澤文說我這是為你著想,你這副眼鏡看著太生人勿進了,就算有女生暗戀你都不敢跟你告白。

顧暘冷冷道:“你看著生人很能近,不也沒人跟你告白。”

柏澤文反駁道:“沒人跟我告白不代表沒人暗戀我ok?”

顧暘扯唇:“確實,畢竟走在路上看到一條母狗,你都會覺得它在暗戀你。”

柏澤文:“……”

聽著他們鬥嘴,王舒卉嘴角牽起笑意,竊喜自己這副隱形眼鏡真沒有白配。

七個人又等了幾分鐘,盧文佳也來了,看著跟在學校時沒什麼差彆,一副開朗社牛的樣子。

看到王舒卉,她也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老王!你居然戴隱形了!”

最後到的是羅煙和齊妙想。

吳澄說:“我滴媽,羅導,帥啊,沒想到你平時居然走的是這個風格,你是打算畢業以後去唱搖滾嗎?”

羅煙說:“我打算要是高三學不下去了就退學去搞嘻哈,搞嘻哈不卡學曆,沒文化也能搞,特彆適合我這種不愛讀書的。”

和打算去搞嘻哈的羅煙站在一起,穿得一身乖的齊妙想頓時顯得更乖了。

有些女孩子真的,光看著就是香香軟軟的,比如說齊妙想,盧文佳直接衝上去抱著她就是一頓蹭。

“寶寶你就是一塊檸檬小蛋糕。”

女生可以說這種話,男生說那就是騷擾了,幾個男生都是第一次看齊妙想這麼打扮,即使他們心裡覺得好看,也不好直接表達出來。

看著眼前這個像塊小蛋糕似的齊妙想,柏澤文最先明白過來,為什麼紀岑帶病都要來赴約。

意味深長地瞥了眼紀岑,紀岑仍坐在那裡,他眼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睜開的,一瞬不瞬地看著某塊小蛋糕。

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好像什麼都說了,柏澤文從他的眼神中品出了一絲肉麻。

紀岑收回目光,正好撞上柏澤文的,柏澤文唇角一勾,給了個“你小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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