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李樂隻派來的人,吏部侍郎完全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場,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要想個辦法,想辦法……

吏部侍郎想到一人,現下還能救他的,也隻有曲安侯了。

*

次日。

天色剛亮,吏部侍郎連拜帖都未來得及去下,便坐馬車急匆匆來到曲安侯府。

因天色尚早,侯府的大門都未開啟,吏部侍郎下了馬車,疾步上前,都等不了仆人替他敲門,二兩步走到大門處,握住鐵環敲擊著。

“嘭嘭嘭”的聲音響起,吏部侍郎即使再急切,敲完門後也隻能在門前垂首等待著,心底焦急萬分,猶如火燒火燎,讓他忍不住在侯府門前來回踱步著。

若是從前,他自會從容不迫,不像現下這般急切,可如今,都已經火燒眉毛,再晚幾步,他們的事讓李樂隻查出來,他丟失的證據呈到陛下麵前,那時,他想要挽救,已經晚了。

聽到裡頭傳來的動靜,吏部侍郎這才停下整理自己的衣著,讓自己儘量顯得從容。

不一會兒,門房打開門,揉著眼睛探出頭來,道:“誰啊,大清早就來敲門。”

等他睜開眼睛,定睛一看,見是吏部侍郎,臉上的神色頓時頓住,立馬掛上笑容道:“原來是侍郎大人。”

他抬頭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天色蒙蒙亮,他也不是在睡夢裡頭,對於吏部侍郎未曾下拜帖又在此時匆匆前來,門房心裡便知是有大事要找他家老爺,便連忙打開門道:“大人快快請見,還請大人稍候一二,容我等通傳一聲。”

“嗯,”吏部侍郎走進,進了侯府,他的腳速便慢了下來,此時天色剛亮,侯爺未必已經起來,況且,他也要好好想想,該如何同曲安侯說起此事。

等他來到廳中後,稍坐了一會,淺喝了一杯清茶,曲安侯這才走出來。

吏部侍郎見曲安侯走出,立馬放下手裡頭的茶盞,起身相迎,隨後道:“侯爺,我這次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說起。”

“什麼重要的事,”曲安侯略有些無精打采,眼瞼下垂,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說話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直到他聽到吏部侍郎所言後,才猛然睜大雙眼,不怒自威道:“你將方才的話重說一遍?”

曲安侯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又或是他還未清醒,否則,佟詡豈會在他的麵前,說出這等驚悚的話。

什麼叫信丟了。

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弄丟的。

曲安侯簡直不敢相信。

吏部侍郎縮了下腦袋,然後當著曲安侯的麵又將話重複了一遍,道:“信丟了,關於那事的信……”他抿了抿唇,才道:“不見了。”

回想昨夜所見到的,回想那時所想的,現在的吏部侍郎再去想,卻又不知信到底是誰拿到的,最大的嫌疑雖是李樂隻,可李樂隻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在他和其據理力爭,其入京兆尹,後同他分離

的那段時間,找到善於潛伏的人潛伏進他的家中,並且拿走他書房內的信。

細想之下,絕無可能,時間太短了,那黑影約莫是他看錯了,不過是從窗前掠過的鳥兒,絕不會是李樂隻派去的人!

還有一點,若讓他說,他也不知道信是何時丟掉的,他明明二日前,從京兆尹回來那日,親眼見那些信還在原來的地方完好無損存放著,絕不會有錯。

至於銷毀,那可是保住他小命的護身符,讓他親自銷毀,心底竟不願舍棄,若是真的將那些“證據”銷毀了,他日後出事了,那些人未必會保他。

可他也沒想到,老天爺竟要逼他至此,竟想要了他的命。從前未曾丟失的信,竟在這短短二日後,丟失了。

曲安侯再次聽到“信丟失了”這句話,還有吏部侍郎那句“不見了”,沒忍住問道:“怎麼會不見了,你是不是忘記了。”

見吏部侍郎正要說話,曲安侯打斷他,謹慎地看向門外麵,對其道:“先去書房。”

剩下的事情,可不適合在此地交談,這侯府裡,也不知有沒有陛下的眼線。

若他同吏部侍郎所言傳到陛下的耳朵,無需那些丟失的信,便能要了他和吏部侍郎的性命。

兩人移步到書房,守在門外邊的又是他的親信,曲安侯十分放心,等進了屋裡頭,他壓低聲音小聲問道:“你將信丟失前後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一遍。”

“這事還要從二日前京兆尹那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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