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妥當後,吏部侍郎心裡也有了底,對於這件事也有了六七成的成算,隻要證據銷毀,李樂隻再有本事,再能掐算,也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而被他們兩人惦記的李樂隻,此時正前往刑部上值,等他到刑部後,立馬被人請到了刑部司。
隻因昨夜吏部侍郎家的確飛出了信鴿,被刑部的人攔截下來。李樂隻到的時候,周侍郎也在。周侍郎看到李樂隻後,就將攔截下的信,一連三封,都交到了李樂隻手中。
李樂隻接過,看著前兩封信上對他的猜疑,還有對他的誇讚,甚至還說出想要將他拉攏過去的言語,李樂隻尷尬了一下,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表麵吏部侍郎看他不順眼,背地裡居然還想拉攏他,關鍵,這些話都讓他頂頭上司看見了。
李樂隻無話可說。
他看向第三封信,第三封信是給淮安佟家的,讓佟家留意前往淮安的公孫淼然,千萬不能讓公孫淼然拿到證據,彆的沒有透露半分,約莫是吏部侍郎已經察覺到,因此沒有在信上提及他人。
若是從前,刑部也隻能按部就班查下去,要耗費不少時間,可現在有李道長後,完全不同了。
周侍郎也暗含著期許看向李樂隻的方向,他也明知,案子還是他們親自去查,不要過多借用李道長的本事為好,但這件事事關重大,絕不能有一絲的拖延,錯失了時機。
因此,這件事也隻能拜托給李道長。
李樂隻倒是沒有想到那麼多,他心底猜測,公孫淼然前去淮安縣一事,先前他還不知公孫淼然為何要去,現在聯係起來,不免猜測公孫淼然也是因為礦山一事。
難道在那時,公孫淼然已經得到了消息,還是公孫淼然隻知道淮安縣的事,並不知道同吏部侍郎有關,這裡麵關鍵一點,還是公孫淼然前去淮安的事情,是不是同太子有關,否則,他好好在京城過著逍遙日子,何必波折前去淮安。
李樂隻聯想到這個猜測,心底也是想太子是知曉這件事的,他原來是想靠平陽世子的關係,托他將“證據”的事交到太子手中,誰想,平陽世子去了郊外的莊子避暑,他倒是不好因此事讓對方勞碌奔波一趟。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李樂隻算了一卦,果真如他所想,公孫淼然前去淮安的事情同太子有關,算出這個結果後,李樂隻心裡的大石頭徹底放下。
這件事太子也知曉那就好辦了。
僅憑刑部,調查此事定會困難重重,這裡麵的水太深了,就連李樂隻都沒有把握,即使太子知曉後,這件事到底能不能行。
畢竟,除了周侍郎楊尚書兩人,誰會相信他算出來的結果,聽了也當作是假的,反倒是他,還會有生命危險。
李樂隻看向周侍郎,眼神偏向一邊後,周侍郎立馬明白,兩人走到角落裡。
李樂隻才道:“大人,此事太子已經知曉,三日前已經派公孫淼然前去淮安縣。”
“此事我已經猜到,”在信中提到公孫淼然這個
名字,周侍郎便已經得知太子知曉,李道長現在說出此事太子知曉,這是在點撥他,此事還需同太子聯手,才能揪出謀逆的人。
若是這件事太子已經出手,憑太子的本事,未必不能將那些人查出來,隻是,若真是如此,李道長也未必會提起這件事。
到底是他疏忽了什麼?
倏然,他微詫異地看向李道長,隨後問道:“李道長,你是說這件事非同小可,謀逆之人絕非一般。”
不然,李道長也不會特意提到太子,連太子都未果斷出手,還需暗中謀劃,再加上,這又是私采礦山,意圖謀反的大罪。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裡麵不知有多少王侯國公參與其中,這些人,單憑他刑部去查,查兩三月也未必能有結果,反倒是他衙門裡的人,還會有生命危險,李道長這是在提點他。
想通這一切後,周侍郎看向李樂隻的眼神深處暗藏著感激,若是李道長指出,若非李道長說起太子,他也未想通其中的關竅,反要在死巷口中走上一遭。
等真的派人去調查,還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得罪的是誰,原本以為是淮安佟家膽大妄為,再加上宜州刺史和巡察使遮掩,這才沒有半點消息傳出,現下,周侍郎想到淮安的商隊,還有淮安的土皇帝,這件事,那位淮安王未必不會知曉。
甚至,這件事裡淮安王也摻和其中,否則,淮安佟家開采礦山的事豈能隱瞞至今,更有可能,淮安佟家正是為這位淮安王辦事。
但是周侍郎不明白,就憑淮安王,憑淮安王一人就想造反……這是將九族都掛在腰帶上,還是沒有成功可能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