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出去逛街,或是同意他在自己頭上紮小辮這樣的事情,薑衝才肯不情不願地捧起書本。

正因為如此,沈宿便對他主動背語文課文,感到吃驚和驚喜。

他之前激勵薑衝要好好學習,信誓旦旦地說以後要考同一所大學,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沒什麼底氣,畢竟兩人之間差了這麼多分數,而且薑衝本身也不想要學習,但是現在——薑衝的基礎雖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理想,但是他在理科上有很強的天賦,腦子特備好使,彆人聽好幾遍都不懂的問題,他一遍就會,甚至還能舉一反三融會貫通,而且現在又有了開始努力的趨勢,以後他二人考同一所大學,哪怕不在同所大學,在同一座城市,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沈宿這樣想著,教室裡頭發軟軟的少年,忽然像是覺察到了什麼,抬起頭直直的看過來,正對上沈宿的眼睛。

似乎是背了太久,有些犯困,少年清澈的黑色瞳仁裡霧蒙蒙的,看在沈宿眼裡,像是總是張牙舞爪的小貓,這一天忽然軟下了爪子,軟乎乎地蹭他的褲腳。

薑衝看著沈宿的方向揉了揉眼睛,沈宿笑著衝他揮了揮手,然後就看見剛剛還看著他的少年低下頭去,轉過身麵向自己的桌子,從沈宿的桌子上找了支筆,寫寫畫畫。

沈宿挑了挑眉,下一秒,少年將自己桌子上的紙張舉在頭頂上。

沈宿透過玻璃窗一瞧,赫然是幾個大字,熟悉的字體依舊醜的彆致——“在外麵衝我笑什麼,進來啊。”

大概是薑衝的動作幅度太大,引起了旁邊同學們的注意,他們抬起頭後看見薑衝舉著紙的動作,都好奇地看他紙上寫的是什麼。

薑衝立刻放下手臂,把手裡的紙團吧團吧塞進桌洞,其餘的同學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趕緊轉過身去,假裝什麼也沒看到,低頭寫起作業來。

沈宿衝薑衝比了個手勢,告訴他自己去校門口等他,看著薑衝像是看懂了的樣子,然後衝他擺擺手,轉身下樓。

卻在樓梯口被叫住了。

“陳鬱然!”

沈宿轉頭,竟然是薑衝:“你怎麼出來了?”

薑衝快步跟上他:“你乾什麼去?”

沈宿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先出去,到校門口等你。”

薑衝“哼”了一聲:“誰特麼知道你比劃的是什麼玩意,怎麼不進班跟我說?我靠你知不知道,剛剛那麼多人都看我舉著那張紙,跟特麼看傻子似的,我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沈宿道:“誰說的?一點也不丟人,我覺得很可愛啊,就算是傻也是傻傻的可愛。”

薑衝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一種奇怪的羞澀感湧上心頭。平心而論如果是彆的什麼人,比如蔣樂樂,或者是他們後座的孫奇,跟他說什麼他“傻傻的可愛”,他一定會讓讓對方體驗一下自己可愛的沙包大的拳頭,讓他再也不敢說出這麼惡心的話,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卻不感到一點的不自然,還因為沈宿這種話,有一種被誇到的感覺,好像是遙遠的幼兒園時期,被老師當著全班小朋友的麵誇獎,然後獎勵一朵大紅花的那種感覺——但是好像還不太一樣,在那種開心的自豪感之中,還夾雜著一點難以言喻的羞澀。

羞澀?

薑衝抖了抖身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推了沈宿一下:“什麼可愛不可愛的,肉麻死了,以後不許再說了!”

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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