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張子清會是聯邦學員?”
此時九州的觀眾也已經發現這個讓人詫異的情況,他們有許多猜測,但官方沒說不敢隨意揣測,便大量湧入央視直播間,詢問官方具體情況。
在這個重新進入票證時代的特殊年代,每個公民隻能綁定一個固定id,他們一旦在網絡上發布不當言論或者擦邊言論,第一時間會被係統捕捉,繼而封鎖賬號,不出半天就會被請去喝茶。
之後學業、工作,甚至社交都會受到影響。
亂世用重法,誰也不想捋政府的虎須。
同一時間,張子清變更國籍的消息也已經傳到九州領導要員這裡。
並且,一直保護張子清家屬的小隊也來了消息,他的父母已經不在彆墅,遍尋不到身影。他們已經在特務的配合下轉變身份出國。
張子清的動作絕非臨時決定,而是策劃已久。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們也順便抓出了那幾個潛伏九州已久的高層。
“因為張子清的特殊身份,他們一家享受著普通人沒有的優待,他們!”
九州要員身邊的秘書助理們年輕氣盛,很是為國不值。但這些領導還十分穩得住,甚至擺手讓他們冷靜。
這是一次‘尋常’的兩國過招,隻是九州正臉中拳,顏麵難顧。
“既然情況無可更改,那現在要做的就不是追責,而是如何快速化解這場危機。”一號領導站起來,他依舊是這麼平靜、理智,臉上甚至帶著笑,“放輕鬆一點,我們隻是需要開一場網絡新聞發布會了。”
饑餓遊戲影響國家危亡,學員是一個國最亮的招牌,更凝聚著國民的心。他們不需要給其他國家解釋,但要給九州國民一個交代。
另一邊,聯邦開始配合張子清的行動。
他的直播間開始出現一些是似而非的話,意指張子清在此‘生活非常不愉快,不得不走’。
許多人想起九年前的大汙染,以及之後九州的製度改革和此後的移民潮。
九州堅持實施按需分配製度,西方則不然。
想一想,以張子清的背景能力,如果在國外,他能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
但在現在的九州,他們僅僅擁有比常人略好一些的資源,依舊隻能擁有一套房,一個合法伴侶,一份工作。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他們被說動進行了這次叛逃行動。
因為張子清的事,網絡上塵煙四起,但此時的黑塔還在等待上級指示,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工作人員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隻是官派學員叛逃是世界第一例,這一巴掌來得太疼,更直指他們工作的不到位,如何冷靜?
之前負責照顧張子清生活起居,幾乎和他形影不離的助手更是麵無人色。
如果說這一切早有預謀,難道張子清在三年前就已經被策反?否則怎麼能三年間不露一點破綻?
那麼他們這些人……是否有‘知情不報’的罪?
而更多人擔心的是另一件事。九州沒有了張子清,就剩下一個隨機選中湊數的學員,以後還有機會搶下資源反哺嗎?
不不,不能有這麼大的要求標準——所以那個隨機學員能保全自身不給國家帶去災難嗎?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八十七個國家或地區毀滅在‘異常天災’裡,隻餘下少數散落在其他地區的遺民。
這些‘異常天災’多數由能力不足的隨機學員帶來。然而他們也無法責備這些被隨機選中的學員。責備太過,隨機學員逆反,將以最慘烈的方式在遊戲中尋死,給國家招來強度最高的‘異常天災’,導致滅國。
前車之鑒,九州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他們會嚴格控製輿論走向,不將壓力和責任推在隨機學員身上。
然而這次情況太特殊了,他們沒有官派學員了,就剩下一個隨機學員。
九州底蘊仍在,倒是不懼幾次異常降世。但他們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強國牌桌,現在卻可能原地踏步甚至倒退?
其實這會兒聯邦指揮部的氣氛也很凝重。
好消息,計劃成功,張子清成功背刺九州。
壞消息,他們的官派學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連直播間都已經被抹殺了。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最糟糕的結果,是饑餓學院對我們試探它規則的回應,也是警告。”留一個,就得殺一個,於是殺了他們聯邦訓練出來的精英。
他們寄予厚望,有望拿到十二次冠軍,成為世界英雄,徹底結束饑餓遊戲的英才——雖然他們對每一屆聯邦官派學員都有這種期許。
這些人看張子清的眼神都沒那麼和藹可親了——九州訓練出的學員,怎麼比得上他們聯邦精英?
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先不說聯邦這邊如何臉色難看,就說九州指揮部,他們已經接到上級命令。張子清已經是過去時,他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其他的交給國家。
這些年九州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三百六十五種風霜暴雨,這件事說大也不大,不必為此打亂自己的步調。
眾人被提醒,倒是想起那個之前並不期待的隨機學員。
再怎麼沒受過訓練,好歹看了三年直播,這會兒應該開始通過任務手表了解副本基本信息,或者開始尋找安全庇護所了吧?
考場世界。
“食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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