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的到來就像一滴水落入池塘,大廳很快恢複之前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有一個小時,背著包的東方學員站起來去廁所,幾個一直注意著他的人對視一眼,悄悄跟上去。

但有人比他們更早,他和‘宇宙第一幸運’幾乎就是前後腳進入廁所。

東方學員解決了自己的生理需求,正在洗手池邊上對著鏡子騷包地弄著頭發。廁所裡隻有他一個人。

候車廳有多個廁所,這間因為距離谘詢台近,一不小心就和異常生物眼神接觸,所以來的人反而不多。

此時外麵又進來一人,東方學員看了他一眼,還是自顧自洗手。

“你不是他,這把槍是怎麼得到的?”那個人也走過去,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水因為設備感應到熱度衝出來, "你是誰?"

來人有一頭金棕色的卷發,長相儒雅出眾,因為西方人特性有些老成,但整體上算是風度翩翩。他眼眸顏色偏藍綠,看人時含著笑,給人以溫和無害的感覺,但此時這雙眼睛犀利且包含殺意。

“這把槍是誰給你的?”棕發男人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以及旁邊的東方臉學員。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東方學員臉色微變,他抽回手,在身上擦了擦就想離開,“讓開。”"告訴我……"棕發男人側身擋住他。

'砰'。

伴隨這聲槍響,棕發男人猛地睜圓了眼睛。一顆子彈從後背穿透了他的心臟。

廁所的門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又或者這個人一直在這裡守株待兔。而棕發男人就是那個‘兔’。

東方學員的嘴唇顫抖了一下,但沒有跑,也沒有露出更意外的表情。

很顯然這是一個‘局’,劇本從他們踏出礦梯門就開始了。東方學員也是其中的參與者,但他絕不是控製事情走向的人。

“你……”棕發男人跪倒在地上,膝蓋碰著瓷磚發出清脆兩聲。他雙手撐著地麵,拚命地控製自己的肌肉,想要回頭看,看那個謀劃一切的人。

“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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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計劃失敗,但忍不住欣賞。

就像他最後一部電影裡,瘋狂的男主也有這樣一個讓他不得不欣賞的敵人。他們是最懂對方的對手,距離最近也最遠的人。

男人認為他和“季星海”或許就是如此。他們命中注定有這樣一場相遇。

東方學員被他瘋狂的眼神嚇到,他朝著第三人的方向跑過去。

棕發男人終於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他側著身,也因此看到了想要見到的那個人,雖然隻是模模糊糊的影子,但他就是確定,這才是配殺他的人。

“我叫……”

“我不關心。”來人將手裡的槍丟給東方學員。棕發男人怔愣一秒,他的表情變得憤怒,還有些不甘: “你應該知道,季星海……”

季星海已經聽到外麵淩亂的腳步聲,他的視線平靜地滑過地上還未死去的人,突然伸手借著東方學員的手完成上膛動作。

“砰。”

這是第二槍,直接送走對方性命的第二槍。東方學員的臉都白了,握著槍的手顫抖著:覆蓋在他手上的手很暖和,但寒意卻直竄心臟。

"你做得很好,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嗎?"

東方學員僵硬地扭過頭,那人正慢條斯理地單手擦拭手指上殘留的硝煙味,漂亮的臉蛋尤帶著學生般的稚氣,笑容溫和極了。

廁所外,兩分鐘前。

“他就是宇宙第一幸運吧?就是他在頻道上惡心人,看我不揍一頓?”“我也來,早就煩死了這個家夥了。”

後麵跟上去的三人早想好了,要暴打這個炫耀癖一頓,也讓他知道知道,說錯話是要挨揍的。然而他們離著廁所也就幾米的時候,裡麵突然響起‘砰’的一聲槍響。

彆說他們三人,大廳其他人也都停下動作,朝著槍聲方向看過去。"不、不會吧?"“要不要進去看一下?”

他們三個是普通學員,在現實中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雖然也有一些不良記錄,但還沒有完全適應饑餓遊戲殘酷的環境。

這時,第二聲槍響來了。

站在廁所門口的三人嚇得後退一步,連著兩槍,要麼是殺了兩個人,要麼是一人打兩槍。前者會不會殺得

興起傷及無辜?後者又得多凶殘?

這三人猶豫著邁不開腿,其他官派學員可不遲疑,分分鐘就已經鎖定槍聲的來源地,並且擠入廁所,連女性也一樣,毫不避諱。

隻見光可鑒人的白色瓷磚地板上躺著一個已經沒了心跳學員,棕發白膚,是白人男性。而拿著槍的正是之前進來的東方學員。

事情看著還挺明顯。

“你殺了他?”

東方學員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小心用餘光看那從廁所門後走出來,混進人群中的斷臂學員一眼,強撐著揚起下巴: “我和他有過節,他暗算過我,所以我報仇,有什麼問題?你們要來主持正義?"

問題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彆人都是私下解決個人矛盾,他這樣眾目睽睽的就動手..

而且,真的是他動手?地上這個家夥中了兩槍,一槍正麵對著眉心,一槍背麵穿過心臟,是個高手。然而眼前這人握槍的手勢都不太對,那槍管微微晃動,還對著人群,這是握槍的大忌。

看起來簡單的案子,卻藏著很多能琢磨的細節,隻是副本快要結束了,大家也不想生事。“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當然不會。”東方學員將根本沒有子彈的手/槍塞回兜裡,他比誰都希望不要發生衝突。眾人怎麼進來的又怎麼散出去,一人混在其中,但沒有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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