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奎這段時間可能確實是有些過於勞累了,不服輸的一股氣死死撐著他,讓他連日奔波、眼底泛青都頂住了。

不過今日可能是確實有些難以堅持,這才一個鬆懈之下,下馬就直接給湛兮跪了。

湛兮把他扶起來後,他還在那一邊揉膝蓋,一邊凶狠地罵罵咧咧。

人做事應該專心,分心不是一個好習慣,這不,湛兮說了句“先進來再說吧”後轉身帶頭往前走,沈奎下意識地跟上,結果一抬腿,膝蓋一個刺痛,沈奎驚呼一聲,又要往下栽倒。

情急之下,哪怕是已有武藝基本功,而且基本功還不錯的沈奎,也是下意識地慌亂亂抓。

然後,他拽住了湛兮的褲子,一個用力——

褲子,竟,紋絲不動!

聽到驚呼聲就警惕地抓緊了自己的褲腰帶的湛兮:“……”還好小爺機警(擦一把冷汗),不然要在自家大門口社死,這個該死的腎虧!

湛兮拽了拽自己的褲子,沒能把褲子從沈奎的手中解救下來,他磨了磨牙:“腎虧,過分了啊,你還想要抓多久?”

二皇子湊過去,歪著腦袋看有些頭暈目眩卻還抓著救命稻草(?)不肯放的沈奎:“沈小侯爺,我家小舅舅的屁股好抓嗎?手感是不是很緊?有沒有很彈?是不是很翹?還有,你感……唔唔唔~”

太子眼看湛兮的頭頂似有火氣在繚繞,一把捂住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二皇子的嘴巴,大力把弟弟拖進了國公府。

他倆一消失,湛兮轉身就給了沈奎一腳。

解救了自己的褲子後,湛兮淡定地提了提自己的腰帶,伸手撫了撫衣料,端正脊梁,從容不迫地往前走。

優雅,永不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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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曹睿之你好狠,你真用力踢啊?”

沈奎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還瞪了自己的隨從親衛幾眼:“你們der啊!說好的我阿耶叫你們來保護我,結果你們就看著曹睿之那混蛋踢我啊!”

隨從無辜極了:“那什麼……少爺,您抓人小國舅的屁股,他們的人都沒抽刀砍你,我們實在是沒什麼理由阻止受害者教訓登徒子啊。”

你難道想要我違背良心嗎?隨從無辜的眼神似乎在如此發問,那不行哦少爺,這是另外的價錢!

沈奎抓狂極了:“……我他娘那是故意的嗎!?乾!有必要那麼生氣嗎?大不了我給他抓回來啊,小氣鬼,我呸!”

沈奎嘟嘟囔囔地拖著自己不給力的兩條腿往國公府去,走了幾步見隨從沒跟上,又怒了:“愣在那乾嘛呢!怎麼?還想杵那兒搶英國公府門前那兩隻石獅子的鐵飯碗啊?”

“看什麼看,跟上啊!”沈奎翻了個白眼,心道沒見過那麼傻的人,也不知道阿耶從哪裡找的,武功是高強,說起來,那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嘖!

隨從:“喏。”瞧瞧這小暴脾氣,這世道,嘖~真是錢難賺,屎難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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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奎走到湛兮的小院的時候,發現湛兮居然已經叫來了府醫,還命人備好了熱水。

湛兮示意了一下洗浴間:“去,好好泡小半刻鐘藥浴鬆鬆筋骨,沐浴好了再讓曾大夫看看你膝蓋上的傷。”

“擦傷而已,”沈奎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倒也不用那麼興師動眾的啦!”

沈奎這家夥就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湛兮要和他吵架,他鐵定豎起全身的尖刺和湛兮來一場針尖對麥芒。

但湛兮不和他吵,還給他準備沐浴上藥,他就反過來感到不好意思和難為情了。

湛兮給了他一記白眼:“快去洗!身上臭烘烘的,你自己頂著住,我還嫌熏了我乖外甥們的鼻子呢!”

湛兮不客氣起來,沈奎就哼哼唧唧地往洗浴間走。

太子和二皇子在梨花樹下吃著爆米花。

二皇子對焦糖爆米花驚為天人,卡茲卡茲地丟嘴裡狂炫。太子比弟弟要矜持多了,不緊不慢一粒一粒地放嘴裡。

見湛兮回來,太子問道:“曹國舅如何發現那沈小侯爺的膝蓋受傷了?”

“看出來的,”湛兮不在意地說,“有一雙‘有心’的眼睛,就會發現很多蛛絲馬跡。”

太子捏著爆米花的手頓了頓,有些若有所思了起來。

等太子回過神,隻看到弟弟的小腦袋打眼前一晃而過,定眼一看,手裡的爆米花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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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奎確實是膝蓋受傷了,上回被刺殺的時候搞到的。

不過不嚴重,是箭矢擦破了膝蓋,傷口是深,但沒有從側麵深深洞穿他的膝蓋,沈奎就覺得這是小傷。

若能如同往常那般慢慢修養,問題到也不大,但沈奎還是人生第一次如此為一件事上心。

一開始是為了爭一口氣,是年輕人為了輸贏的意氣之爭。

可是到了後來,看的越多,了解的越多,那些被折斷手腳逼迫去乞討的孩子,那些被剝掉皮肉,覆以狗皮豬皮的孩子,那些慘無人樣的女子……

所有的一切,越來越多地出現他的夢中。

沈奎想,他不是為了輸贏,而是看到了不公之後,為了正義!

為不平而鳴!

所有他不在意那點小傷,依然連日奔波,他父親也讚同他的一腔熱血,沈奎不後悔……

就是沒想到傷口裂開,會在死對頭的麵前出醜,嘖,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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