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季馳光:“宋徽宗實際意義上的長女嘉德帝姬,二十八歲那年,遭遇了這場人生中的巨變。她接連被送給了兩個男人,在苦難中苦苦支撐了半年,最後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撒手人寰。”
“第五女茂德帝姬,她是我們此前就說過的那位公主,她也是如此,或者說,長得最漂亮的她反而是最搶手的一個,被接連送給了兩個人……”
野史甚至傳聞她死於穀|道破裂。
季馳光沉默許久,最終還是咽下了那後半句話。
“……第二年,茂德帝姬去世。”
“保福帝姬、仁福帝姬、賢福帝姬,這三個女孩的生命,全部永遠停留在了十六歲。”
“在那一萬多被強行帶走的女性中,甚至還包括了幾個還未記事的孩子。”
“宋徽宗的第三十三女純福帝姬,在她還隻有四歲的時候就被俘虜,自幼在洗衣院長大,才剛剛長到十一歲,就被送給了完顏設也馬。”
“簡直就是畜生!”
霍去病一拳砸在案上。
才足歲不久的小娘子,多大點的人啊,說是孩子也使得,他們居然也下得去手?!
漢代提倡早婚早育,但一般也都是長到十三四歲再出嫁的,霍去病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誰家的姑娘十一歲就……
能對這麼小的人下手,這還能是個人嗎?!
劉徹也一臉厭惡:“這根本就是禽獸不如!”
禽獸尚且知道憐惜幼崽,他們知道嗎?
金人,當真是野蠻不開化!
……
季馳光:“在我看來,她們都是堅強的好姑娘。沒有人有資格指責她們,也沒有人能這麼堂而皇之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用禮義廉恥作為標準,強行勒令她們去死。”
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她們那麼艱難的活著,那麼努力的想要再見到明天的太陽,即使是身處在絕望的困境中,都仍然堅強的活了下去。
經曆過那樣的能叫人失去所有活著的信心的事情,都能懷抱希望活下去的人,她們應該得到的是尊敬,而不是貞節牌坊的壓迫!
要不是喪儘了良心的人,誰會這麼堂而皇之的指責她們呢?
【花寂人靜:要是一定要在道德製高點來指責批判彆人,那兩位知名不具的羊皮美人是不是更應該先死為敬?】
嗯?
羊皮美人??
那是什麼?!
不明白也沒關係,彈幕很快就為他們做出了貼心的解釋。
【金國怎麼沒人好男風:說真的,我的id名字真的是我最大的遺憾——完顏們能看見嗎?要是能看見,介不介意跟我一起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龍陽君的快樂體會一下?!】
轟!
大宋君臣的腦袋轟得炸開。
“這文字是什麼意思?”
宋徽宗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
手指著天幕,一抖一抖的。
龍陽君的快樂……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蔡京一臉痛苦的皺著眉頭。
學識淵博曾經是他從皇帝這裡獲得寵幸的基礎之一,也是他曾經最驕傲的事情之一。
但是現在,他寧願自己知道的沒那麼多!
龍陽君的愛好……不就是明晃晃的在說,比起嬌嫩漂亮的小娘子,更覺得他們這些男性官員更有挖掘的空間嗎?
【子夜吳歌:可不就是,這群肇皮豬龜兒子憑什麼能置身事外?憑他們長得醜,還玩的花?!】
【watchingyou:普通的平民男人也就算了,都是亂世人,大家活得都不容易,但是那些高高在上、指指點點的士大夫們是真的讓人受不了!我首個提名他們!細皮嫩肉,合適!】
【西西弗斯:還有那兩個直接導致了這場悲劇的大辣雞!誰惹出來的禍誰解決,彆讓妻子孩子替你當替罪羊!宋徽宗和宋欽宗既然有本事闖禍,有本事開門,有本事白送,那他們就該自己去處理這些破事!】
【藤依:真的不太懂為什麼他們還會這麼尊敬這倆貨,要是我,估計已經揭竿而起了——我服氣的皇帝隻有政哥那種類型,這種不僅辦不了什麼實事,反而隻會闖禍和惹禍的皇帝還留著乾嘛?給人看笑話?!那我覺得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兩人光是存在著就讓人覺得好笑。】
【平等地踹死徽欽奸臣和金狗:所以才說山豬吃不了細糠!金國都已經成功的侵占了遼國的文化,並且在此之上野蠻發展了,能不能學學人家,男風搞起來啊!完顏晟,我鄙視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你和宋徽宗的故事嗎?啊?!】
宋徽宗:“……是朕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他和金國的那個儲君完顏晟?!
趙佶先是愣住,嘴巴微微張開,一副震驚的回不了神的模樣。
隨後,他就反應了過來,瞬間陷入了暴怒。
他氣急敗壞的抬手,再也顧不得什麼體麵,直接一頓摔摔打打,連他昔日最喜歡的那些個器物都摔到了地上,最後,還是在大臣們的連連請求下才停了手。
楊戩環顧四周,在心裡簡單的算了一下今天砸碎的這些東西帶來的損失,鬆了口氣。
三清保佑,現在主流的文人們愛的都是古代的青銅器具,官家也不例外,書房裡擺的大多是漢代的一些青銅擺件,輕易摔打不壞。
大概估算了一下損失,楊戩才有心情再去理會思索方才天幕的那些話。
他看了眼官家——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被蔡相公又是拍背又是捏肩的安撫著,隻是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著,一張還能稱得上是清秀的白皙麵皮漲得發紅發紫,看著氣得不輕。
不過想想看天幕究竟說了什麼,似乎也不難理解為什麼官家會氣成這樣。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官家說這樣不敬的話。
這個時候,季馳光語氣平靜的又補了一句話:“相比
於這些每天都像是活在地獄裡的女人,我比較希望北宋的士大夫們和南宋的酸儒們,用他們嚴苛的道德標準去要求他們所尊敬的那兩位皇帝。”
“金人對待兩個皇帝,半點有不曾手軟。”
“宋欽宗和宋徽宗,以及他們的皇後,都經受了金國人對待俘虜的牽羊禮——在他們的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宗廟之中。”
“而所謂的牽羊禮,就是讓俘虜□□著上身,身披羊皮,脖子上係繩,像羊一樣被人牽著走路。”
幾乎每個觀眾都氣紅了臉。
“賊人焉敢辱我?!”
人群當中,有人忍不住嚷嚷了出來。
隨後引來了極多的回應。
“可不就是!士可殺,不可辱!”
“受了這樣的禮,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果真是蠻荒未開化的野蠻人!”
就連已經邁出了周遊列國的第一個的孔夫子都搖頭:“這和那些茹毛飲血之輩何異?”
還是後世的泱泱大國,看著卻還比不得他們這邊的蠻人知禮。
……
季馳光:“而讓人覺得可憐可悲的是,牽羊禮過後,年僅二十七歲的朱皇後不堪受辱,自儘而死。他們的那兩位令人尊敬的皇帝,卻還好好的活在世上。”
眾人的神色變得詭異起來。
其實吧,如果沒有朱皇後這件事情,那兩個皇帝活著也就活著吧,說不定還能得一句有格局,有氣度的誇獎,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他們能這樣活著也算是一種積極的生活態度。
可偏偏出了朱皇後這麼一個人物。
凡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被士大夫們質問為什麼不以死守節的女人們出了自殺者,但是被寬容以待的兩個皇帝卻做了他們口中的苟且偷生之輩。
甚至說不定還會收獲諸如“有先見之明”“包羞忍恥是男兒”之類的讚譽。
就連朱元璋都感歎:“這宋朝的讀書人還真是雙重標準。”
做人彆太雙標啊!
對著人指指點點,說她們不知道以死殉節,可是,她們能死嗎?她們敢死嗎?
像茂德帝姬,她要是在受辱之後立刻選擇了自殺,就問被她的死激怒的二太子完顏宗望是依舊會選擇站在宋國這邊,保住皇室,做個“菩薩太子”,還是會在第一時間問罪趙宋皇室,落井下石?!
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會是前者。
“菩薩太子”這個可笑的稱呼也隻是說著好聽罷了。
菩薩?
騙鬼呢!
對著宋國的士兵像砍瓜切菜似的殺得一乾二淨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他稱菩薩了?
完顏宗望作為攻破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