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1 章 係統:您的祖先即將到達戰場(1 / 1)

崇禎皇帝艱難的擦了擦已經湧到嘴邊的口水。

他也知道自己的表現多少有點誇張了,但是……請原諒一個這輩子幾乎就沒有見過錢的男人吧!

除了很小的時候,見識過祖父的揮金如土外,崇禎皇帝的人生幾乎都被貧窮二字緊緊包圍。

北方的軍費,各地的賑災,再加上連年來不好的收成和不斷降低的稅收收入,都深深的困擾著年輕的皇帝。

所以,雖然崇禎才做了兩年皇帝,眉心卻已經有了一道深深的丘壑了。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真正的有錢人都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崇禎皇帝:大家既然有致富之路,那為什麼不拉我一把?!

有錢大家一起賺啊!

等等,他身邊這個該不會也很有錢吧?

朱由檢的目光下意識掃向了旁邊的王承恩。

王承恩:“……”

他麻溜的跪了:“陛下,奴才跟在您身邊才幾年啊,哪裡有那個本事攢下這滔天家業?”

他說的是實話。

他雖然也是很早以前就跟著皇帝的,但他是東廠出身,和文官們聊不到一塊兒去,自然不可能跟上什麼發家路子。

而且,他在東廠裡的地位也不高,要不然也不會被打發去照管當時並不受寵的朱由檢。

崇禎:好像也是啊。

朱由檢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出聲問道:“你說朕把那些人的家產收繳了如何?”

王承恩還算忠心,是滿心都為皇帝著想的。

他是從皇帝的角度出發考慮,思慮許久,最終還是慎重的搖了搖頭。

“王之心也就算了,他畢竟是東廠的人,說到底,和奴才一樣,都是陛下的家奴,陛下要怎麼處置都不為過,就算是文官們也不會放在心上。”

“而國丈那邊,隻要處理好了皇後那邊的問題,剩下的……要是凡事都做到位,抄了周家也不是不可能。”

唯一麻煩的就是……

“隻是,那魏藻德之流,卻是不好對付。”

王之心,雖然東廠大太監的身份說出去威風八麵,但對皇帝來說,說白了也就是個高級點的奴才,是皇帝的家奴,皇帝要打要殺,沒人能說什麼不好。

就像當初的魏忠賢一樣。

周奎雖然是皇後的父親,但是他並非士林出身,不過是個街邊算命的,也就是他命好,生了個好女兒,女兒被劉太妃看中,入選信王妃,後頭又做了皇後,這才得蒙皇恩,封了個爵位。

皇帝要是要對他動手,雖說情理上說不過去,但是,若是操作得當,也不是沒有回轉的餘地。

畢竟,周奎的罪責現如今已經全天下都知道了。

唯獨隻有魏藻德那些人,都是讀書人,他們的姻親關係,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皇帝籠罩在其中,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貿然招惹的存在。

王承恩吞了吞口水,難得跟皇帝推

心置腹了一回:“陛下,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邊軍調進來……京城的這些守軍怕是不可靠,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朱由檢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朕都知道,去給朕拿紙筆。”

王承恩:“?”

崇禎睜開眼,目光一片清明。

作為一個能夠把這個爛攤子支撐十幾年,甚至差點擺脫亡國之君名頭的男人,雖然在某些方麵好騙了點,但等他真的清醒過來,那也不是什麼吃素的。

“朕要請孫公回來。”

王承恩對朝廷大臣了然於心,腦子一轉就大概反應過來是誰了,他壓低了聲音:“您是說……孫尚書?”

朱由檢慎重的點了點頭。

“去吧。”

王承恩弓著腰,一路小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這天是真的要變了啊。

他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想。

皇帝口中的孫尚書,王承恩知道,甚至還有過幾麵之緣。

這人正是當年教導過大行皇帝的孫承宗!

或許單說名字很多人都不認識,但是如果把他的功績閱曆擺出來,誰聽了都得抖三抖。

這位曾經是薊遼督師,寧錦地區的二百裡防線就是他親自指揮修築的,也是後金的心腹大患之一。

彆看現在的袁督師威名赫赫,當年也隻是孫尚書手底下的小卒子罷了。

隻不過,這位孫尚書功勳卓著,被前頭的魏總管給陷害了,陛下後來雖然有心把他召回來,但是卻一直被人阻撓著,所以就一直猶豫著沒招呼人。

沒想到這回的天幕之事倒是叫陛下定了主意。

等這位回來,這京城恐怕也要變一回天了。

朱由檢眼睛半闔,聽著王承恩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望著天幕,眼中慢慢浮現出一抹狠意。

孫承宗有能力,更有忠心。

當然,這能力可能不夠,但是沒關係,這個緊要關頭,最重要的是忠心。

最關鍵的是,孫承宗做了幾十年的老將,在外人脈頗廣,不少大將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他本人更是曾經手握十數萬兵馬,是鎮守邊關的一員悍將。

把對方調回來,崇禎不求他能夠拎刀揮劍上戰場,隻求他能夠在皇宮裡保住他的平安。

而且,如果孫承宗回來的話,他就有理由把對方的舊部調回來一部分,自己手裡就能有了一部分能及時調動的兵馬。

然後,他就能指揮著這部分人,先把幾個太監的家給抄了,再將那些皇親國戚的家也抄了。

文官……先留著,且等他先問問,問出究竟哪些是忠臣,哪些是奸臣,以後再動手也不遲。

如果那些人想要魚死網破……

崇禎冷笑:那就來啊,看看他會不會跟他哥一樣死在一場風寒裡。

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叫他們好過。

然後……

黑化的崇禎,認真的找了一下口袋,打算找點錢出來感謝一

下主播的透露。

結果,他翻遍口袋也隻翻出幾兩碎銀子。

崇禎:靠。

這年頭,黑化不代表暴富。

……

季馳光:“為了應對皇帝叫他們捐錢這件事情,大臣們‘掏空家底’的給皇帝搜刮了整整二十萬兩送上去,為此,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真慘啊,好好的朝廷大臣,居然不得不把原本的好衣服做舊,然後打上補丁穿出門,在彆人震驚的目光下去上早朝。”

“然後,再把家裡的牆弄得一塌糊塗,瞧著像是翻箱倒櫃過的模樣,甚至有的人還不得不在自己的房屋門口掛上了賣房的木牌,並且特意將自己家的金銀玉器放到古玩市場裡溜了一圈。”

本來還沉浸在自己貧窮的痛苦噩夢中的崇禎皇帝:“……”

特麼的,這幫人跟他裝窮裝上癮了是吧?

真是對不起啊,逼得大家不得不把好衣服弄成破爛,還特意裝模作樣的將家裡的東西拿出來賣——這有什麼好裝的嗎?他的龍袍上早就添補丁了,他的皇宮早被賣空了好吧!

這年頭,居然有人敢跟他裝窮?

季馳光:“嘖嘖嘖,看起來多可憐啊,多麼忠貞愛國的一幫好大臣啊,可事實就是這幫窮得已經不能再窮的人,硬生生被李自成壓榨出了七千萬兩白銀啊。”

還在心底裡認真吐槽的朱由檢聞言,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多少?!”

就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把捧著筆墨往回跑的王承恩嚇得夠嗆,差點因為手抖把那些好筆墨掉地上了。

王承恩:……陛下,您聽奴才一句勸,能不能彆一驚一乍的?

人嚇人,真的會嚇死人的。

朱由檢卻如墜夢中,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暈乎乎的,見王承恩過來,他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問道:“她剛剛說多少?多少?七千萬?彆是朕聽錯了吧?!”

那幫人是什麼萬惡的囤囤鼠?

這存錢的本事怎麼比他祖父還要厲害?!

國庫最有錢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錢啊!

王承恩同情的看著皇帝:“陛下,您沒聽錯,真是七千萬。”

您就麵對現實吧,就您這個連打賞都快發不出來的情況,可想而知下頭的人貪了多少。

崇禎:“……”

他呆呆的放開了王承恩,一直傻站在那兒不說話,突然,他像是猛的回過神了一樣,在王承恩擔憂的目光中搶過了他懷裡的紙筆,開始奮筆疾書。

七千萬啊!

七千萬啊!

他就是再當上十年皇帝,國庫裡的錢加起來估計都不會超過這個數!

七千萬在前麵擋著,他還要什麼自行車?

他馬上就把孫承宗叫回來,並且給他配備一支精銳的兵!

等人一到京城,他就立刻把他派過去抄家。

什麼?要注意名聲,免得被文人反撲?

笑死,窮鬼需要注意什

麼?

他都窮得快揭不開鍋了,他還擔心個屁的名聲啊!

名聲有什麼用?

名聲能當飯吃嗎?

不能!

現在的朱由檢亢奮不已,有一根價值七千萬兩白銀的胡蘿卜吊在他的前麵,彆說隻是賠上一個區區的名聲,就算是讓他下一秒被人毒打一頓都沒關係。

……又不是沒被打過,他爹都能扛過來,他為什麼不行?

朱由檢握緊了手中的毛筆,滿臉放光:“等朕有錢了以後,立刻就把邊關軍隊的裝備換一套新的,武庫司都多久沒有換新了,朕都快瞧不下去了……還有火炮,這個也要抓緊,當年的神機營多威風啊,成祖爺南下全靠這個,現在這個還是有點不夠格……對了對了,還得給皇後買點首飾,這些年跟著朕,實在是叫她吃苦了……()”

……

:“?()_[(()”

“就連原本的東林黨人,其實也是懷揣著報國誌向而誕生的。”

還在為七千萬兩白銀這個數字砸舌不已的老朱聽了這話,眼睛一瞪,嗤笑道:“主播這是開玩笑嗎?這東林黨人如此禍國殃民,怎麼可能一心報國?”

什麼水太涼,什麼眾正盈朝,他老朱雖然不知道主播講的這些內容具體都是什麼意思,但也能聽出不是啥好話。

有這麼多buff疊在前麵,怎麼可能是個好東西?

季馳光攤了攤手:“彆不信,要知道,東林黨這個詞的誕生,是因為當時的一群士大夫待在一起討論國家大事,共同舉辦了一個類似於讀書會的活動。”

“他們反對宦官,反對過分注重內政,要求將目光放到遼東地區去,而且他們反對皇帝的橫征暴斂和礦稅提高——他們一開始確實是有進步意義的。”

就像他們反對萬曆皇帝開鑿礦山,欺壓礦工,其實不是沒有好的地方。

隻不過,人心易變,曾經代表著美好理想的東林黨人,固守著他們的頑固思想,卻又隻停留在紙上談兵的地步,以至於他們的政策接連出錯,最終成為了大家口中的亡國罪人。

而且,代表著江南士大夫階級的東林黨,因為固守自己的利益,一直都不允許崇禎在稅收方麵觸碰自己的利益,直接導致了國庫稅收不足的問題,這才成為了這麼多人唾罵的對象。

隻能說,造化弄人。

季馳光:“東林黨人不能夠跟文官直接畫上等號,雖然當時朝堂上大半的官員確實都是東林黨,但是也存在其他黨派。”

“文官的糟糕情況是大範圍的,不僅僅是東林黨,其他黨派都有糟糕的人,與之相對的,不同的黨派當中,也都有不少願意跟著崇禎一起殉國的。”

正在認真規劃未來幸福生活的崇禎皇帝:“?”

說說看,有誰是

() 真的沒有欺騙朕的?

朕怎麼這麼不相信呢?

季馳光:“倪元璐,是當時的戶部尚書兼任吏部尚書,妥妥的帝王心腹,國之重臣。()”

:“?()_[(()”

他了解到的那個倪元璐,可是個妥妥的文官啊。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人是他哥還在的時候的進士,曾經主持過科舉考試,在文人中的地位頗高。

雖然這個已經被天幕按了個自己人的戳,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崇禎皇帝怎麼就這麼不相信他的可靠性呢。

這也是個文官啊!

真的可信嗎?

季馳光:“所以,說文官裡麵也有好人。”

“倪元璐在城破之時,自縊身亡。在一幫不肯掏錢的人裡麵,他是唯一一個散儘家財,招募死士來保護皇帝的。”

散儘家財!

保護皇帝!

追隨殉國!

每一句話都直擊崇禎皇帝的內心。

天哪,這是什麼大忠臣?!

朱由檢眼睛裡甚至都忍不住冒出了淚花:他就知道這天下還是有忠臣!

他真的沒瞎!

季馳光:“大概也是為了回饋這一份恩情吧,南明小朝廷成立之後,追諡其文正諡號。”

文正?!

此時,還在官署上值的倪元璐愣在了原地。

原本同僚們輕微的議論聲也在一瞬間放大。

每個人都對他投以震驚又羨慕的目光。

要知道,哪怕是在先前他被天幕蓋戳是忠臣,知道他接下來會迎來皇帝的一波重用的時候,都沒有人這麼羨慕他。

畢竟,那可是文正的諡號啊!

上一個有資格獲得這種諡號的人,還是天下三相之一的李東陽!

李東陽因為給屠龍小哥劉太醫求情的事情,和武宗皇帝關係十分不好,所以一直擔心自己死了以後,會得不到一個好的諡號,擔心到即使病重垂危,心裡都還在惦記著這件事情。

而武宗之所以肯給這麼好的美諡,是因為作為他的心腹的楊一清,向李東陽承諾,答應會替他向朱厚照說情。

就為了這麼一個“文正”諡號,病重到起不來身的李東陽,拚了命的撐起身子,感恩的跪在床上,給楊一清磕了一個頭!

可見這個諡號在文人心目中的地位。

倪元璐從沒想過現在還普普通通的自己,竟也能得到這份殊榮,當下還算是個新人的他不禁受寵若驚。

朱元璋等人卻覺得沒什麼。

說真的,聽多了他們這一朝文官的騷操作,朱元璋甚至已經開始懷疑他們家是不是除了於謙、張居正、海瑞和那個張欽以外,就沒一個正常……就沒一個能拿的出手的文官了。

尤其是得知崇禎這朝的文官既猖獗又可惡還歹毒摳門以後

() ,朱元璋更是徹底對文官這種生物死了心。()

?本作者小雪獅提醒您最全的《給漢武帝講我的男神霍去病》儘在[],域名[(()

突然被感動了一下的老朱大手一揮:不就是一個文正的諡號嗎?咱一個粗人,不懂你們那些奇奇怪怪的榮譽感,既然喜歡,那就拿去好了!

作為給忠臣的獎勵,老朱覺得完全沒有問題。

他對優秀的屬下一直都很大方。

朱祁鈺也摸了摸下巴:“說起來,確實是這樣……文官們好像都很喜歡文正這個諡號,回去問問於卿想不想要,到時候也給於卿安一個。”

不過,如果隻有文正兩個字是不是太簡薄了一點?

朱祁鈺陷入沉思。

話說到底是誰規定的諡號隻能給兩個字?!

他能不能把於卿的諡號多加幾個字啊?

他覺得一個正字完全不能夠突出於卿的美好啊!

不過,如果他真的給加了,於卿會不會覺得太顯眼包了一點?

唉,不管,反正到時候於卿都死了,他多給於卿加點估計也沒有人敢反駁他。

朱厚熜也看了一眼旁邊老老實實垂手站在他身側的張居正一號,拍了拍對方的大腿,屈尊紆貴的開口:“朕回去以後就給你寫道聖旨,把你的諡號提前定下來,你要是喜歡,那就叫文正好了。”

張居正眼睛在一瞬間大亮。

朱厚熜大概是看這孩子被自家人未來壓迫得太狠了,已經消失多年的良心難得的冒了個頭,非常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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