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某家醫院內。

十來個黑衣打手被陸續抬進醫院做檢查。

趙桑實正站在角落裡問話:“就隻有一個人?”

“幸存”的打手心有餘悸地點頭:“對、對。”

趙桑實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一群廢物。”

打手忍不住辯解:“是那個人太邪門兒了,當時那麼多人呢,也沒看到他怎麼動的手,一下子全趴下了,我還是跑得快才……”

趙桑實冷睨著他:“你還挺驕傲?”

打手噤了聲,隻敢搖頭。

趙桑實問:“認識那個人嗎?”

打手繼續搖頭,訥訥地說:“我離得遠,沒看清楚。”

他不是那種雞血上頭的傻子,遠遠看著好幾個道上有名有號的前輩毫無還手之力,他腦子進水了才上去找死。

要不是因為腿軟了一下,他還能跑得更快一點。

不過他沒看清,那些被當麵揍了一頓的倒黴蛋裡,肯定有記得那個人的臉的。

可惜這會兒幾個都暈著,要不然就痛到哭爹喊娘神誌不清,壓根問不出什麼話來。

趙桑實一點也不心疼或是感覺到被冒犯。

要不是想問清楚情況,他都想直接把那些人扔進垃圾場自生自滅。

那一個兩個的,都是些不服管教的借機生事。

卻沒想到事還沒鬨起來,就先踢到了一塊鐵板。

真要算起來,這位路過的勇士還是幫他做了件好事。

相比之下,自己還是太仁慈了。

趙桑實默默歎息一聲,轉頭看了眼手下:“帶走。”

等到眼前這個倒黴又幸運的打手被帶下去,趙桑實又叫來親信:“這邊盯好。另外,那個半路殺出來的,去查一下。”

他一邊說一邊轉身走向醫院。

相熟的醫生正好撞上來,趙桑實問他那些人怎麼樣了。

雖然沒怎麼見血,但一個個嚎得跟死了爹一樣,聽著就怪滲人的。

醫生卻說:“具體傷勢要等檢查報告出來。不過以我的經驗看,大概連輕傷都算不上。”

明麵上能看出來的最嚴重的傷勢隻有脫臼。

陷入昏迷的估計也就是個輕微腦震蕩,腦袋上連個明顯的鼓包都摸不出來。

餘下的就是普通擦傷,看著血糊糊的嚇人,但連縫合都不需要。

趙桑實聞言有些意外。

醫生跟著他路過其中一間病房,便指著昏迷的那個說:“那個目前看起來最慘,肩膀、手腕、小腿全都脫臼了,不過重新接上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就是可能留下一些心理陰影。

醫生忍不住感慨:“卸得乾脆利落,掙紮傷都很少,百分百是個熟手。”

要不是當著趙桑實的麵,他都想給對方豎個大拇指。

是個狠人。

而且,夠囂張!

能讓這群壯漢都哭爹喊娘,說明是拿捏準了,故意隻挑著痛處打,卻沒真的傷到人,遊刃有餘得好像貓戲耗子。

即便是麵對十來個人的圍攻,對方也壓根沒放在眼裡。

不過這群打手到底也是歸在趙桑實的手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打得也是趙桑實的臉。

趙桑實目光陰沉沉地掃過那些打手,穿過走廊,不用再看到那些蠢貨廢物的臉時,臉色才略微好轉。

再想到那塊鐵板,他勾了下嘴角:“有點意思。”

他突然有點期待。

到底是何方神聖有這麼大能耐。

垂眸思索間,腦海裡不自覺地勾勒出的輪廓卻是一個高壯有力的大漢。

回憶那附近的勢力分布,趙桑實也想起顧白衣也在那附近做兼職,對方怯懦可憐的模樣在他腦海裡一閃即逝,卻也在第一時間被他排除在外。

反正,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是那種纖瘦的小白臉。

-

顧白衣兼職的餐廳附近出現了一場騷亂。

聽說連警察都招過去了。

沈玄默起初是從趙桑實那裡聽到這個消息的,之後便給顧白衣打了電話。

好在顧白衣並沒有被牽扯進去。

顧白衣沒跟沈玄默說自己揍了十幾個人的事,隻說了有人在街上鬨事,不過已經解決了。

沈玄默便放下心來。

“今天還上班嗎?”沈玄默問。

“不上了。”顧白衣說道,“我準備等領完工資就回去,明天也不來了。”

“中午有彆的安排?”

“原本打算去親戚家看看。”顧白衣頓了頓,問,“沈哥中午有事嗎?”

沈玄默本想說可以中午帶他出去散散心。

聽說今天早上那陣仗鬨得還挺大,要是顧白衣在現場,恐怕被嚇得不輕。

但聽他說有安排,沈玄默隻好把話咽回去。

“沒什麼事。”沈玄默說道,“不過晚上我一個朋友出差回來,要給他辦個接風宴,我帶你去見見他們,方便嗎?”

顧白衣沒什麼不方便的,立刻答應下來,隻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些緊張——

這應該是他第一場正式“表演”。

沈玄默好像看穿他的心事,解釋了一句:“他們都知道真相,見一麵認識一下以後也好幫我打掩護。”

“……哦。”顧白衣一口氣又鬆下來。

緊張的呼吸聲隔著電話也能聽見,沈玄默覺得有些好笑,原先想象的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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