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回完消息,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本該是深度睡眠的時間,但因為之前睡得太久,顧白衣現在沒有一點睡意,格外的清醒。

但他也不想在這個點爬起來找事做,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沈玄默聊著天。

從今生的“熟人”聊到前世那些親人朋友。

因為恰好跟田家雙子聊過天,顧白衣的話題便不自覺地圍繞在了他們身上。

前世的遺憾他已經漸漸走出來了,今生再見到另一個世界的朋友好好活著,就隻剩下意外的驚喜。

聽著顧白衣歡喜的語氣,沈玄默並沒有打斷他。

直至這個話題告一段落,沈玄默才驀地問了一句:“沒有我嗎?”

顧白衣說:“沒有。”

前世他並沒有聽過沈玄默的名字,可能有沈家,不過顧白衣並不太關心那些利益往來的家族關係,對於那些沒什麼交集的家族更沒有什麼印象。

也可能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

沈玄默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淡淡“哦”了一聲就不再提了。

顧白衣正拉著他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摸著他掌心上的紋路,聽出那略顯糾結的語氣,不由笑了一下:“你擔心我看上另一個你?”

沈玄默沒接話,但手指明顯僵了那麼一下。

根本不存在的空氣人物拈酸吃醋,說起來也挺丟人的。

但嫉妒心這種東西,通常都是毫無緣由的。

顧白衣捏了捏他的手指頭,好半天勉強止住笑,輕咳了一聲,說:“不會的,那又不是你。我肯定能認出來。”

就像沈玄默一眼就覺察出了他和原主的不同。

即便叫著同樣的名字、有著同樣的相貌,他們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個體。

顧白衣肯定自己能認出來。

更何況他其實壓根沒有第二個沈玄默。

顧白衣還忍不住沿著這個思路往下想了想:“不過如果那個世界真的有——”

沈玄默伸手捂住他的嘴,故作凶狠地說:“不許想!”

“唔……”顧白衣拉開沈玄默的手,嘀咕,“幼稚——好啦,不想就不想。”

反正也不可能遇到了。

沈玄默也沒有多用力,顧白衣也隻把他的手拉開了一點,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手心,酥酥麻麻泛起一點異樣的癢意。

顧白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又貼過去親了一下他的掌心,溫聲哄道:“還是最愛你了。”

沈玄默腦海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頓時岌岌可危。

這樣親密的相依,又親親蹭蹭,會擦槍走火再正常不過了。

在身後的人身體輕微僵硬的一瞬間,顧白衣也意識到了什麼,頓時噤了聲。

他本能地有點緊張。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顧白衣在戀愛這種事上白紙一張,但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的小白。

懷抱著愛人,

沒反應才是怪事。

但沈玄默在這種時候都很“君子”

,呼吸停滯了許久,壓抑的灼熱氣息最終隻落在顧白衣的後頸上:“我就親親你。”

壓抑著的低啞嗓音隨著親吻一同落在耳畔。

綿綿密密的親吻從耳尖滑到脖頸,一片熱意隨著吻過的位置膨脹蔓延,顧白衣無意識地仰了一下腦袋,然後被輕咬了一下喉結。

犬齒輕撞上去,緊跟著舌尖又追上來,討好地舔|舐了一下。

一團煙花驀地在腦海裡炸開。

顧白衣的臉騰的就紅了,無法控製的熱意飛快地蔓延。

一半尷尬,一半羞恥。

還有點生無可戀的絕望。

他剛剛還想調侃沈玄默火氣太盛,不過片刻之間,他也被一個輕吻撩出了火。

沈玄默動作微頓,然後去吻他的耳尖,指尖沿著腰線往下,征詢似的低語:“我幫你?”

顧白衣咬著唇角沒吭聲,僵著身子沒掙紮,默許了。

……

好好一場談心胡鬨到了後半夜。

顧白衣起初有點不好意思,但躺平接受得也很快。

沈玄默“幫”的有點生澀,但很溫柔,而且自學能力驚人。

顧白衣被伺候得挺舒服,後麵迷迷糊糊又主動勾著沈玄默的脖子親回去。

不知道哪一刻想叫人,顧白衣脫口叫了一聲:“沈哥。”

沈玄默動作一頓,語氣有點複雜:“……能不能換個稱呼?”

沈哥沈哥的叫著,很像是外麵隨便認的什麼小弟。

平時也就算了,這種時候——

“唔……”顧白衣轉了轉有點昏沉的腦袋,想起以前那些男同學私下裡口嗨的那些葷|話,眨了下眼睛,帶了點惡趣味的笑,放輕放軟了聲音,在沈玄默耳邊叫,“——哥哥?”

然後他就被咬住了脖子。

瞬間混亂了的呼吸讓他生出幾分危險的預感,立馬又規規矩矩地換了稱呼:“玄默——默哥。”

覺察到顧白衣身體不自覺地緊繃,沈玄默安撫性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脊背,慢慢平複著呼吸。

——他真的很能忍。

氣氛溫柔旖|旎,但也隻有親吻,以及比親吻更親密那麼一點點的觸碰。

沒有做到最後,就是友好的互幫互助。

顧白衣一麵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一麵卻又控製不住胡思亂想。

這麼能忍,默哥他不會不行吧?

沈玄默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咬了下他的耳尖,齒尖泄憤似的磨了幾下,但力道很輕。

“不行。”沈玄默低聲說道,“還沒有準備好,不行。”

敏感的耳朵被百般折磨,顧白衣光是控製著本能的顫抖就已經快耗空力氣,耳邊壓抑著的聲音鑽進去,就隻有那點熱意與輕顫停留下來。

窗外雨聲方歇,天光漸亮。

……

論壇黑料貼事件一連熱鬨了

好幾日。

明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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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除了幾個品行惡劣霸淩同學的學生,之後熱度才漸漸消散下去。

但就在熱度平歇之後,那些涉事人員的報應才剛剛開始。

常霆還在醫院躺著,等著第二次手術。

前一半時間他都在昏迷當中,醒了之後不知道是心理影響,還是不小心摔傷了哪裡的神經,說話都說不清楚。

紮滿了針的手也抬不起來,隻有指尖能微微動一動。

可惜沒有人有耐心乾等著他寫出歪歪扭扭誰也認不出來的字。

包括他父母。

常霆的父母當天晚上就趕了過來。

當時常霆還沒有醒,院方說他是在外麵的馬路上不小心摔傷的,但常父常母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那麼倒黴。

先是逼問醫院,隔天又去學校大鬨,要求他們必須給個說法。

醫院和學校都對這無妄之災心塞不已,卻也隻能打起精神勉強應付。

本以為是個持久戰,結果到了第三天,常霆意識剛剛恢複清醒,常父常母就請來兩個護工照顧,然後忙不迭地開車趕回了家。

據說是他們公司賬務上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如果不能及時處理好,輕則破產負債,重則可能還要進監獄蹲上一段時間。

獨生子已經出了事,要是家業再保不住,他們這輩子就徹底完蛋了。夫妻倆隻能先去處理公司裡的事。

自從回家之後,這對夫妻就再也沒能抽空過來看望兒子。

工作上的事情一團亂麻,緊跟著還有小三小四私生子私生女一股腦地冒出來,夫妻兩人工作上的危機還沒解決,就已經開始揪著對方的頭發扯起了頭花。

夫妻倆當眾互相甩巴掌的視頻還一舉登上了當地的新聞熱門。

一出鬨劇越發精彩,仍然未完待續。

另一邊小明星和經紀公司近來也遭遇水逆,工作上麵連連遇挫,才短短幾日就被截胡了好幾個工作,還被索取了一大筆違約金,原本前途大好的公司搖錢樹又接連爆出醜聞,令他們忙得焦頭爛額。

當事人頭昏腦漲,還沒覺察出什麼,隻連聲抱怨最近真是倒黴。

有些感知敏銳的,已經覺察到變天了。

但沒人主動開口提醒,而是自己偷偷開始找起後路,準備儘快跳槽。

這才隻是剛剛開始而已,不跑快點隻怕會被拖累死。

不過他們也隻能隱約猜出小明星得罪了什麼人,沒人知道顧白衣的事情。

顧白衣把該揍的人揍了一頓,剩下的事就都交給了沈玄默,沒有再多過問。

畢竟他還要上課。

嵇蘭因近來的一大興趣就是搜索後續吃瓜,然後再分享給顧白衣,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也是在這個時候,顧白衣才發現嵇蘭因情報搜索的能力還挺強。

小明星那邊沒成事,外人都毫不知情,暫且不論。而與論壇帖子相關的,包括那對在醫

() 院鬨事的夫妻的後續,嵇蘭因也不知道從哪裡扒了出來。

那對夫妻搬家之後低調了一段時間。

後來大約是看沒有鬨出什麼風言風語,丈夫又忍不住開始在外麵沾花惹草。

妻子大鬨了幾次,結果最後一回丈夫似乎遇見了“真愛()”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顧白衣麵不改色地點頭應和:“你說得對。”

林和初神情複雜地看了眼嵇蘭因,略帶了幾分憐愛,又看了眼睜眼說著瞎話的顧白衣,最終選擇保持沉默。

人為報應,那也算是報應。

最後一堂課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飯點。

下課鈴聲一響,學生們魚貫而出,徑直奔向食堂,嵇蘭因跟朋友約了出去吃飯,林和初要回家,三人收拾東西慢了一步,就走在了最後麵。

此時已經是春天往夏天跑,天黑得越來越晚。

天邊紅日未落,路邊的燈已經亮起來。

微醺的暖風吹來一片柳絮,迷得人眼花繚亂。

可能還夾雜了一些花粉。

嵇蘭因連著打了三個噴嚏,揉著鼻子轉頭看看另外兩人,嫉妒的目光隻落在了林和初身上:“為什麼隻有你完全不過敏?”

林和初淡淡地說:“可能免疫力比較好。”

嵇蘭因嘟嘟囔囔地抱怨:“我討厭春天。”

顧白衣問:“比起冬天呢?”

嵇蘭因想了想,下意識裹緊了外套,悻悻地說:“那還是春天好一點。”

林和初提醒他:“可以戴個口罩,會好一點。”

嵇蘭因又打了兩個噴嚏,一邊還是伸手做了個拒絕的手勢:“我才不要變成陰陽臉,出門會被笑話死的!”

雨季過去之後,太陽就變得熱烈起來。

隔壁宿舍就有戴著帽子出門試圖防曬,結果回來之後,下巴到上嘴唇那一片就變得黑白分明,給周圍人提供了好幾天的笑料。

嵇蘭因光是想象一下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林和初白了他一眼,閉上了嘴巴。

心太大倒也不全是壞事,起碼沒多少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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