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一句“我願意”。

這三個字說出口再容易不過了。

所以顧白衣說:“我願意。”

毫無意外的回答仍然讓沈玄默大腦空白了片刻,反應過來時已經抑製不住臉上的笑容。

滿心的歡喜好像一個個閃爍的小燈泡,在腦海裡忽閃忽閃地排成隊繞著圈,轉得他頭昏腦漲。

心臟滿滿漲漲,卻全是柔軟的東西。

沈玄默許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純然的喜悅,往日精明的人一時間也愣在那裡,好像一個傻瓜一樣隻會微笑。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顧白衣的臉上。

直到顧白衣主動撲過來抱住他,沈玄默下意識伸手接住他,將他摟進懷裡,緊貼在一起的心臟砰砰直跳。

然後顧白衣抬起頭去親他。

“我會很愛你的。”親吻的間隙,顧白衣低喃著重複,“我會一直都很愛很愛你的。”

好像哄騙人一樣的情話,沈玄默卻聽得心底柔軟。

可能連他的父母都不知道,沈玄默從小到大最想要聽見的不過就是這樣的簡單的話。

不用告訴他“應該”或者“不應該”。

不去操心他未來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不會因為顧慮而躊躇忐忑而不敢上前。

他隻是想要一個毫無保留的擁抱,毫無顧慮的“我愛你”。

就這樣簡單的幾個字,已經足以喂飽他心底深處的怪物。

顧白衣被他按進懷裡。

沈玄默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蹭了蹭他的臉頰,語調慵懶又滿足:“讓我抱一會兒。”

顧白衣就安靜地任由他抱著。

要不是耳邊的心跳和呼吸聲都沒有表麵看起來那樣平穩,顧白衣都要懷疑沈玄默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顧白衣低著頭,抓著沈玄默的手,從掌紋摸到指縫,又依次摩挲過指腹的紋路,好像什麼新奇的玩具。

沈玄默的手比他要大一些,長得也很漂亮,骨節分明,看起來修長而有力。

單獨看時也是相當白皙的一雙手,但跟顧白衣的手比在一起,就能看出一些色差來了。

如玉的指尖在另一雙手上一通作怪,沈玄默的呼吸頓時重了幾分。

然後他看見顧白衣彎了下眉眼。

顧白衣扭過頭,一手拉住他的衣領,湊過來親他,起初撞到下巴,然後又往下親到脖子。

沈玄默意識到任由他再親下去可能有點不妙,連忙扣住他的手,咬著牙悶聲提醒:“乖,先去簽字。”

顧白衣動作一頓。

有那麼一瞬間,他其實有點想給沈玄默一個腦瓜崩,看看裡麵是不是進了水。

明明都有反應了,還堅持著讓他先簽字,不知道哪裡來的執著念頭。

顧白衣都有點氣悶。

但隻有一點。

他大概能明白,沈玄默應該

是執著著那一點點儀式感。

那些東西簽訂了,好像終於可以給他一個明確的承諾。

然後自然可以開始下一步,進入下一個階段。

當初他說要攢老婆本的時候,怎麼沒見沈玄默這麼……“規矩”

顧白衣問:“全簽完?”

沈玄默遲疑了那麼一瞬,直覺性地搖頭,然後說:“先把上麵那份簽了。”

那份意定監護的合同條款,他都已經掰碎了細細給顧白衣講過,隻要他沒意見就可以直接簽。

而且這一份,意義終歸是有些不一樣。

顧白衣眯了下眼睛,語氣還是溫溫吞吞的:“光簽字又起不了效,不如順帶把公證做了?”

沈玄默沉默了片刻,還真的考慮了一下:“公證處周末不上班。”

“那就等周一。”顧白衣繼續說道,“等公證完了,你是不是還準備通知一下親友,最好再叫他們抽空一起聚一聚吃個飯過下明路?”

顧白衣考慮得很體貼周到。

沈玄默確實是準備等所有手續辦完,就告知一下身邊的人。

不需要他們圍在旁邊給他歡呼鼓掌,隻需要知會他們一聲,對顧白衣的身份定位和重要性有個數,日後不用沈玄默多說,他們自然也會幫忙關照著。

最好是趕在跟顧家人見麵之前。

如果顧家人跟顧白衣相處融洽,那自然是萬事大吉。

但如果對麵有什麼不好的惡習,對顧白衣百般挑剔——雖然可能性不高,但總要以防萬一——那顧白衣這邊也得有人幫忙撐腰。

沈玄默最近滿腦子都是顧白衣穿越帶來的“後患”問題。

這些風險如何儘可能地規避解決,自然而然擺在了首位。

所以聽到顧白衣主動提起,他險些下意識跟著點頭。

但好在習慣了多線程工作的大腦在最後一刻也沒有罷工,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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