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想知道賬號背後的人是誰,其實也並不是特彆需要衛池輝去調查。
顧白衣在回去的路上給田覓蜜發了條消息,不出半個小時,田覓蜜就扒出了賬號背後的人發給了他。
不過前因後果這些,就沒辦法那麼快弄清楚了。
田覓蜜問他要不要再幫他往下查查。
顧白衣說不用。
看到那人名字的時候,他就大概猜出來一些前因後果了。
那個小號背後的主人姓樊。
不是樊青陽本人,但大概率跟樊家脫不了乾係。
樊家的事情,顧白衣是知道的。
偷拍照片的事情過去之後,沈玄默跟他提過一次。
擔心顧白衣聽了心情不好,沈玄默沒說得太仔細,後麵的事都交給元以言去處理了。
那些亂七八糟的涉事人員,一個都沒有在顧白衣的麵前出現過。
要不是清楚沈玄默不會拿這種事跟他開玩笑,顧白衣都要以為他是小說看多了,所以才編出了那麼離譜的劇情。
因為聽起來太過於荒誕了,又沒有真正接觸過那些人,顧白衣當時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覺得好笑。
但這又確實不是一個適合時時回顧的笑話。
恰好後麵的事情很多,顧白衣就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
至今已經快兩個月的時間了。
這群人突然又冒出來,也不知道是某一個人的自作主張垂死掙紮,還是破罐子破摔,故意來惡心針對顧白衣了。
顧白衣懷疑是後者——
因為他現在真的開始有點不爽了。
-
樊家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
沈玄默翻臉翻得他們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包括樊青陽在內。
剛被沈玄默直接拉黑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顧白衣的分量比他預計的還要高一些。
他還沒有弄明白到底高到什麼程度,但第一反應就是去道歉,用玩笑或者誤會之類的話將這件事蓋過去。
但沈玄默壓根就沒有再把樊青陽的賬號放出來過。
後來樊青陽又趕緊去找沈玄默那些朋友,比如元以言和鬱乘風。
鬱乘風態度還算溫和,還問了一句他是誰,然後“哦”了一聲才掛斷電話。
之後電話就打不通了。
最狠的是元以言,前幾天在酒會上還在跟樊青陽把酒言歡,聊著某家八卦聊到意猶未儘,約好之後再一起喝酒詳談。
結果求助的電話打過去,元以言跟他廢話了整整兩個小時,說自己其實很舍不得他。
言語間的惋惜聽得樊青陽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嗝屁了。
然後一轉頭,搞樊家搞得最狠的就是元以言。
樊青陽一度都有點恍惚,險些忘了自己隻是給沈玄默打了點他情人的小報告,而不是撅了元以言家的祖墳。
在針對樊家這件事上,沈玄默並沒
有出麵。
事實上也完全不必到公司出麵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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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得罪得狠了。
且不說沈玄默在寧城這一片的影響力,單就說年初唐家短短幾個月內就消失在圈子裡的慘狀,至今還曆曆在目。
沒人想做第二個唐家。
況且樊家說是個大家族,但也就表麵風光,實際上早就沒落了。
即便是今日,除了樊青陽還算有點能力和手腕以外,上上下下的樊家子弟都不怎麼成器,都是一群隻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唯一值得稱道的也就是還沒有真的把自己玩進局子裡的。
而樊青陽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可能也就是在沈玄默還沒有真正起家的時候就慧眼如炬,發現了這顆冉冉發光的明日之星,然後十分堅決地跟著他混了。
沈玄默吃肉,他跟在後麵也能混口湯。
對於早就式微的樊家來說,這口湯足夠他們起死回生。
然而子孫不成器,也隻能勉強吊著命。
得罪了沈玄默,他們就會立刻從岌岌可危的懸崖邊掉下去。
都不用沈玄默親自放話,前一秒還言笑晏晏的合作者們下一秒就變了臉,毫不猶豫地將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
有些人想要討好沈玄默,還會跟著上去踩兩腳。
更彆說還有元以言這個帶頭的。
如果能當機立斷及時止損,說不定還能斷尾求生,但……
看著自家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誰又舍得呢?
就連自詡反應快行事果決的樊青陽都覺得恍惚與荒謬——
他不過就是找人拍了顧白衣的照片而已。
那些暗示的話甚至連侮辱和輕視都算不上。
即便覺得是他誤會了,也完全可以理解為他擔心沈玄默被騙。
樊青陽甚至做好了沈玄默對此不滿的心理準備。
他早就想好該怎麼解釋。
在最壞的結果下,他又要怎麼把自己撇清出去。
樊青陽知道樊家並非不可取代。
但相較於其他更有脾氣的合作者來說,樊家無疑是讓步最多、最聽話,也是最合算的。
出於利益考慮,沈玄默怎麼也不可能選擇輕易撇下樊家。
樊青陽因此才有了一些試探他的底氣。
誰承想,沈玄默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直接趕儘殺絕。
好似僅一夕之間,樊家便從天堂落入泥潭。
圈內人冷嘲熱諷,對手耀武揚威,每天一睜眼就有下屬彙報公司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或者是某某下屬帶人跳槽,直至深夜還能接到催債電話。
公司狀態每況愈下力不從心,宛如鈍刀子割肉。
樊青陽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忙到心力交瘁。
樊
() 家其他人後知後覺到情況不對,也快要瘋了。
好不容易從樊青陽口中逼問出原因,樊家人也懵了——
就因為一個小情人?
他們覺得不可思議也嗤之以鼻。
但隻要還有點腦子的,就知道不能得罪沈玄默。
也不能得罪他正在興頭上的人。
樊家老爺子氣到拎著拐杖敲了樊青陽一頓,然後樊家上下一通探討,一致決定請那位小情人來做客致歉。
希望他消了氣之後能給沈玄默吹吹枕頭風,就讓這件事直接揭過去。
於是,就在顧白衣思考怎麼找樊家人聊聊人生的時候,樊家人主動找上了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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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家人來“請”顧白衣做客的時候,是光天化日當街攔路。
據說目的地是寧城的富人區彆墅,臨近市中心。
乍一聽起來似乎沒什麼不安全的。
但車門一開,就下來三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將顧白衣前後左右的去路都堵了個水泄不通。
站在他們中間的時候,顧白衣被襯托得格外瘦弱且蒼白。
周圍的路人生怕惹麻煩,不敢離得太近,但又不由地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中間的顧白衣——
看起來就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也不知道他是得罪了什麼人。
路人的交談聲傳到遠處,結伴出來買東西的武館幾人恰好聽見幾句八卦。
脾氣暴躁些的師弟臉色一變:“怎麼還有當街綁架的?!”
說著就擼起袖子,準備去見義勇為。
張佑餘也沒有多想,眉頭一皺,說道:“走,去看看。”
膽子最小的小師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擔心兩位師兄會衝動行事,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三人匆匆忙忙穿過人群,正好就看到顧白衣跟著那幾個保鏢上了車。
他們不約而同刹住車,微微張著嘴,一時都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那個……”小師妹遲疑道,“好像,是顧哥?”
“……”張佑餘和小師弟同時陷入沉默。
如果真的隻是普通路人,他們說什麼也要攔下來問問情況,免得真的是拐賣或者綁架。
但顧白衣麼……
這位大佬不願意的話,誰能綁得了他?
那三個保鏢看著魁梧,但估計綁一塊都不夠顧白衣揍的。
三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旁邊的一對路人情侶看到這一幕,也麵露憂色,低聲交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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