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梁九功畢竟也並非剛出茅廬的少年人,很快的就已經整理好自己。
想起那一位他算是從小看到大的人,話語之中。十分用心的多了幾聲委婉將整個事情用。語言不祥的狀態概括出來。
“嗯?”
禦座上的皇上發出一聲氣音,讓梁九功直說。
“剛才外頭城門來人稟報,說是太子殿下和大阿哥帶著人一同出了城去。”
“氣勢洶洶的,好似......正好能夠撞上賈姑娘出嫁的儀仗。”
不能直接說,看樣子是兄弟兩人都要搶親。
更不能說兄弟兩人好像要打起來了。
這兩件事簡直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是重哪一個是輕。
即便是如此委婉的話語,皇上。也瞬間明白其中代表的話——梁九功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將兩件不相乾的事放在一起。
“你換上便裝親自帶著侍衛,讓他們回來。”
皇上表情僵硬,牙齒緊緊咬在一起,從赤峰當中透露出這兩句話。
“朕倒是想要知道這兩個好兒子究竟要做什麼。”
一字一句,十分清楚。
待到梁九功深吸一口氣領命之後,緊接著聽皇上又說道:“讓明珠和索額圖也進宮,讓他們瞧瞧,朕的好兒子,他們看好的皇子,究竟要在彆人新婚的時候乾些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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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素來都有新郎射轎門的習俗。
胤礽的箭鋒瞄準的是轎門上方的一抹紅綢,他隔著大雨看著她坐在轎內,一身血紅的嫁衣和發冠。
他鬆手的這一刻心裡想著:小白穿嫁衣很好看,可這禮服的服製太低,根本不配她。
大清第一位太子妃的服製,在她身上才更能體現得淋漓儘致。
十裡紅妝,鳳冠霞帔,那顆國之重寶嫦娥之心,除了他的意中人之外,再也不會有其他的主人。
胤禔一聲怒喝,胤礽看著箭鏃在他視野之中逐漸縮小飛馳而去,陶醉的笑了笑。
胤禔這個人的存在,再討厭又如何?
有些東西他生的時候沒有帶來,那麼直到死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得到。
太子之位,心中摯愛,這些都是屬於他的。
而胤禔,就隻能像是一個陰溝裡的老鼠一樣,即便是他沒有了,也輪不到胤禔來覬覦。
這事皇阿瑪一定會知道,但胤禔這個拳頭可就是讓他站在道德製高點的獲勝之處。
打吧打吧,匹夫之勇,上不得台麵。
“大阿哥!”
“胤禔,住手!”
太子帶來的侍衛,一直緊盯著那個劍刃,生怕大哥一下子就手快傷了太子殿下。
但萬萬沒想到,刹那之間,大阿哥會將劍刃朝下狠狠置入到土地當中,而拳頭直直朝著太子殿下的門麵而去。
剛剛提議回稟索額圖想要進行轉圜的侍衛頭領一下子,仿佛這個拳頭已經擊中了他的腦門,識海之中嗡嗡地落在臉上的淚水,分不清楚究竟是汗水還是雨滴,隻大聲叫喊一聲,試圖阻攔。
主子爺們不管怎麼爭鬥,他們可萬萬不能讓任何一人受傷。
正值絕望之際,他卻發現大阿哥帶著狠絕的氣勢揮出去拳頭驟然停止在空中。
他仔細回想著原來剛才有一聲聲響和他的勸阻聲交織在了一起。
是一句沉穩有力而又果斷的聲音,不屬於他們一行隊伍之中的任何一人,他震驚的朝著在太子演中如空獵物一般的人看去,不敢相信,就是她喊了大阿哥的名。
也就這一句呼喊聲,在千鈞一發之際抑製住了一頭被盛怒的虎獅。
一怒為紅顏,兄弟鬩牆,原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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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呼胤礽的侍衛這麼驚訝。
即便是如今這個場麵,所有人也會覺得長子和笛子之間對於儲位的鬥爭才是重中之重,而容白,頂多就是掀起他們鬥爭的火焰,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能夠讓天之驕子,瞬間停手,可並非是這種意味。
細雨冷冽,卻無端的讓人想起了更多的纏綿緋事。
這些旁觀者究竟在想些什麼,容白並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細想。
她所帶的所有儀仗都已經俯身下拜,在這兩位龍子麵前。
胤礽射出來的箭不是直直的對著她。這個事實也並未讓她的怒火得以緩解。
狗東西。
都是一群瘋子。
帶著人也就罷了,竟然還光明正大的來對著她的花轎履行婚禮儀式。
這是就怕事情不鬨大,就怕身在宮中的皇上不知道他們二人兄弟鬩牆的根源是在她身上。
喊出來讓胤禔住手,是他最快的反應。
與此同時,容白麵對著飛馳而來的箭非但沒有懼怕它的速度,反倒沐浴著大雨,走出了花轎。
附屬國奉上來的國之重寶嫦娥之心被她信手扔在了花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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