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瀾的病症非常罕見。紀惜時知道她的認知出現了一定的障礙,恨的越深,紀瀾對這個該死的男人的愛就越深。
衰退的記憶讓她忘記了林鬆泉曾經做過多過分的事情…所以才會對著這個男人露出這麼溫和的微笑。
但紀惜時記得清清楚楚。林鬆泉被紀惜時冰冷的語調刺的一怔。
“我隻是想來看看紀瀾…你彆激動,”他眼簾低垂,清秀麵容上展現出些許的尷尬和窘迫,“我馬上就走。"
西森聽見紀惜時說: "現在就滾出去,不要說馬上。"
坐在床上的紀瀾不明白紀惜時怎麼是這樣的反應,遲緩地輕輕眨了眨眼眸: “惜時,怎麼這麼對彆人說話?很沒禮貌。"
母親的目光落在了紀惜時的身上,那種不讚成的眼神讓紀惜時的鼻子瞬間就酸了。
她不能刺激到媽媽,隻能放緩了自己的聲音,緩緩和紀瀾解釋道。
"媽媽,我和他有一些私事我們需要處理,等一下我再來看你,好嗎?"
紀瀾點點頭: "好…但是不能吵架,要有友好一點。"
林鬆泉拍拍紀瀾的手背,他站起身走到紀惜時麵前,那雙和紀惜時幾分相似眼眸戀戀不舍地看向病床上的紀瀾,就好像真的是個深情的人。
紀惜時惡心地想直接給他臉上來一拳。
西森嗚咽了一聲,紀惜時抓的他有點痛。但西森看得出她的情緒不好,現在最重要的是讓紀惜時穩定下來。
不冷靜的狀況下,她會在大庭廣眾下做出什麼都說不定。
林鬆泉關上了病房的門。他看紀惜時的表情有種自作多情的父愛,在少女說話之前,林鬆泉先一步開口。
"紀瀾看上去和以前一樣美,這樣真好。"
紀瀾年輕的時候就是周圍人家都有印象的美女,隻不過前兩年發病的時候瘦了很多、又歇斯底裡,整個人狀態變得非常憔悴。
紀惜時麵無表情: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再敢過來騷擾媽媽試試看。”她腦中已經都是把這個男人按在地上一拳一拳揍的景象。
如果不是法治社會的那根線還懸在那裡,紀惜時甚至想讓幾個殺手直接讓這個男人消失在這個
世界上。
林鬆泉完全不受紀惜時的影響: “為什麼?我知道幾年前那件事情我是做錯了,但男人犯錯很正
常…大家不都講一個浪子回頭嘛。"
紀惜時抱著西森的手又一次攥緊了。
西森狠狠朝著這個男人吼了一聲,隨後低頭用額頭蹭著紀惜時的手背,想讓她冷靜下來。看見這個自稱為父親的男人不動手就已經耗光了紀惜時的自製力。
“而且……”林鬆泉笑的不懷好意,"紀瀾不還是很愛我嗎?"
幾年前他因為上癮欠下一堆債務,後來為了完全甩掉那些追債的人,他和紀瀾紀惜時已經完全劃開了界限。
甚至跟在與紀瀾不對付的富婆身邊諂媚討好,為了討富婆歡心掌錢,又讓自己的那些極品親戚到城中村來騷擾紀惜時和紀瀾。
如果不是這麼多事情一點一點擊垮了紀瀾,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會發病。
現在,這個男人竟然還敢說“愛”?
紀惜時很快就知道了林鬆泉此行的目的。
“爸爸沒想到你竟然那麼能乾。”他說著,手合在身前, "我看見你和陸家那少爺的舞台劇了,利波斯的環境很好吧?看起來認識了不少厲害的人啊,爸爸真為你感覺驕傲……"
“本來還覺得我和紀瀾都長得不錯,怎麼生出你這樣普通的孩子..現在看來還是有些彆的優點的。"
西森原本緊緊扒著紀惜時的袖口,聽到林鬆泉那麼說再一次惡狠狠地朝著他發出低吼的聲音。怎麼會有那麼不要臉的男人!
“還有,我聽一個小姑娘說,那個有百年家業的季氏…就那個欒安準備做你的教母,”他說這些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掩飾臉上的貪婪, "你這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呀,作為爸爸的我怎麼能不來恭喜你呢?"
說是恭喜,不如說是想要分一杯羹。
紀惜時蹲下身。她將懷中的西森輕輕放在地上,隨後站起來。
紀惜時的表情竟然在這時候顯得格外的平靜,西森用爪子扒拉了她一下,沒能夠成功挽回紀惜時的目光。
就在這時候紀瀾推開病房的門,美麗的女士靠在門邊,她有些擔心: “惜時,怎麼臉色
那麼差?"
紀瀾又看向林鬆泉,後者完全沒有對著紀惜時時候那種傲慢,反而戴上了一副假麵一般柔和地笑著。
紀惜時: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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